156 線索就在眼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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叢志軍見楚向前皺眉,還以為他不信。
忙繼續說道,“大概1個小時前,方曉升被人發現死在自己的火車站的洗手間裡。
現場初步勘察,車站公an同志說,不排除自殺的可能。”
楚向前對這話嗤之以鼻,剛出了剿滅果黨潛伏人員的事,轉頭方曉升就自殺,傻子才信。
但仔細想想,方曉升一意孤行,確實是導致陳大亮犧牲的罪魁禍首。
而且還被街道下放回老家,甚至可以說是被趕走的。
在火車站裡,想著就要離開京城,一個想不開,確實有可能自殺。
可楚向前卻不管那些。
管他是不是自殺,自己就當是有人害死了他,再偽造了自殺的假象。
楚向前忙把腳踏車交給警衛,“幫個忙,同志,幫我把腳踏車送去交給薛建國同志。”
幾個警衛在這事上,自然不會為難他,忙點頭接過,看著楚向前飛步上了吉普,一路急速離開。
這才進了門衛崗,搖了個電話打給薛家。
等薛建國騎著腳踏車回到家,一家人不僅沒睡,還全都盯著薛建國問道,“出了什麼事?”
薛建國忙說出自己從警衛那邊聽來的話。
薛靜蘭臉色一白,這姑娘聰明著呢,一想就明白很可能是敵人的報復。
老太太忙摟著她,安慰道,“放心好了,向前和那個犧牲的方同志不同。他那一身的本事,敵人來了也是給他送功勞的。”
薛學禮難得附和道,“沒錯,這小子精明的很,有些事你們不知道。他那兩個犧牲的治安科的同志,之前調查前門院子時,被你們姑姑無意中聽到了。
說給向前聽後,這小子居然想都不想,就想避開。
等真動手時,又下手兇狠的很。出手就是朝著要人命去。
他這種人一旦感覺到危險,該擔心的反而是他的敵人。”
老太太白了老頭子一眼,“不會說話就別說,這些話是能說給小蘭兒聽的嗎?”
薛靜蘭咬咬牙,反而摟著老太太的胳膊,“奶奶,我沒事的。”
薛建榮忙對薛建國說道,“既然出了人命,建國你去幫向前。”
薛建國毫不猶豫的點頭,卻不想薛學禮卻喊住了他,“別人能去,伱不能去,免得分了向前的心。”
眾人一愣,薛孝民想了想也點頭說道,“確實,父親說向前手段足夠,你去了反倒有可能成為敵人用來對付向前的棋子。”
說完,就對薛建榮說道,“建榮,你那炊事班的人,不僅也參加了追捕敵人的行動,算是在敵人那邊掛上了號。
不解決敵人,他們也有危險。
而且既然和向前合作過,再次合作也能順手些。”
薛建榮忙點頭,快步走到電話邊,搖了個電話回部隊。
炊事班這次倒是沒12個人全部出動,而是讓班長全新喜,帶著嶽潤田、季根榮、蔡振新、賀國英四人進城幫忙。
至於副班長齊寶華,當然是留在部隊準備伙食。
惹的這傢伙暗暗惱火,卻又不得不服從命令。
——
楚向前跟著叢志軍離開後,藉口要帶著大壯和紅妞,先回了一趟四合院。
叢志軍急著來找他,除了認可他的本事外,也希望大壯和紅妞能像上次一樣,靠著嗅覺發現點什麼。
自然不會拒絕。
來到車站後,牽著大壯和紅妞進門就見曹廣林、陳懷禮正和鐵路公an的同志在說些什麼。
走進後,就見地上放著個,被白布蓋著的屍體。
不用說,這肯定是方曉升。
楚向前和方曉升的關係雖然不算好,卻也沒真的鬧過矛盾。
再說,但凡有點歸屬感的人,都知道自己人之間鬧矛盾,那是自己的事。
外人插進來,甚至殺人,那就是敵我矛盾。
帶著兩條獵狗,走近讓它們聞聞,幾個鐵路公an倒是沒阻止。
一則他們已經認識了叢志軍,二則楚向前一身治安警的軍大衣,又牽著獵狗,誰都知道這是想用狗狗來找線索。
兩條獵狗聞了聞,很快就叫了起來。
曹廣林、陳懷禮和鐵路公an的領導的注意力,立馬被吸引了過來。
曹廣林臉色一喜,快步走過來問道,“向前,大壯和紅妞這是發現問題了?”
楚向前先是對著他和陳懷禮,還有鐵路公an的領導敬禮,這才搖頭說道,“以我對大壯和紅妞的瞭解,應該是發現方曉升身上有其他人的氣味。
但這隻能說明,他今天和人有很近,甚至身體上的接觸,卻沒法確定是否有問題。”
眾人想了想點點頭,鐵路公an的領導主動開口說道,“這也算是個線索,先讓兩條獵狗查查,免得像我們一樣毫無線索,只能暫時認定方同志是自殺。”
有了之前抓捕敵人的行動在,誰也沒法確定是否是敵人的報復。
而且這年代的人,向來是鬥爭思維。
警惕性極強不說,一出事,下意識就認為是敵人做的。
甚至說句不能公開說的話,大傢伙說不定巴不得和敵人有關。
要不然和平年代想立功,可沒那麼容易。
楚向前看向曹廣林和陳懷禮。
老陳這次做不了主,只能也看著曹廣林。
而曹廣林哪裡管那麼多,方曉升現在嚴格意義上來說,已經不是街道的人。
但他有沒回老家上任,人也在城裡出事,他這個前領導不盡心盡力,不說街道上下會不滿,上頭對他也會有意見。
點頭說道,“你放手去做,我站在你身後全力支援你。”
有了上次的成功,曹廣林沒理由不全力支援楚向前。
楚向前點點頭,默默想了想後說道,“領導,您和科長還是去區裡找找大領導,問問能不能審一審上次抓到的那些人。
我有種預感,方曉升同志是死在練武之人的手上。”
眾人很快明白過來,方曉升再怎麼說也當兵多年,甚至戰場都上過,來街道也不過兩年多,不僅身手還在。
看他能盯上前門那個院子就知道,警惕心和觀察力都不弱。
這種人即便失意之下,神情有可能恍惚,卻也不是普通人能殺害的。
曹廣林忙點頭,而陳懷禮則露出個感激的目光。
讓陳懷禮管理,主持科裡的事物,那他是把好手。
但說到具體行動上,以往他都是能躲就躲。
躲不掉,他也從來不往前衝。
現在明擺著有可能是敵人的報復,陳懷禮傻了才會要求待在一線。
曹廣林拉著楚向前走到一旁,低聲說道,“我已經和鐵路公AN這邊說好了,方曉升的案子破了後,功勞歸他們。
但抓到其他人的話,功勞就是我們的。”
說完,還生怕楚向前有其他想法,再次解釋道,“鐵老大上頭的關係太硬,不和他們合作,就算是市裡的公an來了都拿他們沒辦法。”
楚向前忙點頭,這道理作為後世人,那是知道的一清二楚。
人家直屬部裡,甚至自成體系,找他辦事只能商量。
反之,人家說不鳥你,就不理你。
而且大部分時候,地方求到他們頭上的次數更多。
曹廣林見楚向前這麼懂事,拍拍他的肩膀,“向前,這案子方曉升要是真的只是自殺,我和區裡雖然得捱罵,卻也是活該,畢竟工作沒做好。
但要是有人偽造自殺假象,那不僅關係到國家利益,還關係到今後我們能不能睡個安穩覺。
所以,抓到尾巴,就給我盯上去。”
說完,藉著身體的阻擋,偷偷做了個下切的手勢。
楚向前明白曹廣林說的是,既然是敵人,那就下狠手。
忙點頭,“放心,主任,我比你更擔心這點。但凡方曉升是被人謀殺的,這次不把兇手和他背後的人全弄死,我決不罷休。”
曹廣林這才放心下來。
而且這小子做事有分寸的同時,真下手時,那也是兇殘的很。
走之前,曹廣林看向叢志軍,“叢志軍同志,現在我以主任的名義,要求你們所裡全力配合楚向前同志。”
叢志軍忙敬禮喊道,“是,保證完成任務。”
等兩人走了,叢志軍搖搖頭,對楚向前說道,“向前,哥哥我這次全看你的了。”
楚向前也知道,自己要是破不了案,頂多捱罵,並不影響前程。
畢竟自己說到底,只是個治安警。
而且這事發生在車站,區裡甚至市裡的公an,想介入,也得看鐵老大願不願意。
所以叢志軍想找外援都找不到,這事一個不好,至少會耽誤他五六年,一直待在所長的位置上動彈不得。
“放心,這事也關係到我的小命,但凡真的是敵人做的,不弄死他們,我今後也別想睡個安穩。”
叢志軍和幾個所裡的公an,還有鐵路公an聽了,全都點點頭。
至於楚向前動不動就想弄死敵人的做法,在這年代不僅沒人覺得過分,反而覺得理所應當。
雖然敵人死了,功勞會少一些,但勝在穩妥。
楚向前沒急著讓大壯和紅妞,循著氣味去找線索。
假設兇手真的存在,那他選在車站裡,不僅很可能是因為方曉升即將上火車離開京城,不得不先對他下手,免得再尋找他的時候,浪費太多時間。
甚至今後根本找不到他。
畢竟天朝這麼大,鬼知道方曉升回到老家,會被當地公社派到什麼地方工作。
而且單獨想找一個人,有時候真的猶如大海撈針。
往往隔著幾個村,甚至幾條街,運氣不好時,找上幾年都不一定能碰到對方。
第二則是車站人流量巨大,兇手不僅易於藉助人流逃走,還不容易被獵狗找到。
也就是說,對手知道大壯和紅妞的存在,也知道兩條獵狗嗅覺極強。
那麼想偽造方曉升是自殺,那就必須一招得手,至少也是打暈了他,才能更容易偽造自殺的假象。
否則方曉升一旦反抗,或者大叫,就會引來車站工作人員或者普通人。
楚向前走到方曉升的屍體旁,規規矩矩的敬禮說道,“方哥,你也不希望自己死的不明不白。
更不希望兇手逍遙法外,所以,小弟只能先查查你身上是否有傷口,或者其他疑點和線索。”
叢志軍等人也是脫帽低頭致敬,楚向前這才掀開白布,開始檢查方曉升的遺體。
想無聲無息打暈、打死一個人,無非是偷襲、誘騙。
而想偽造自殺假象,那方曉升身上就不能出現明顯的傷。
那麼隱秘出手,攻擊的部位,只能是要害。
楚向前先是摸了摸方曉升的腦袋,很快感覺方曉升的後腦勺,有輕微的浮腫。
這對一般人來說,大機率就會忽略,但楚向前先入為主,心裡篤定是有人下黑手,自然是任何疑點都不會放過。
忙抓著方曉升身上的衣物,把他整個人都翻過來。
叢志軍等人立馬知道,他發現了什麼異常。
但心裡卻有些不以為然,之前鐵老大這邊已經有人仔細檢查過,要不然哪裡敢得出,大機率是自殺的結論。
當然,那位負責檢查的同志,自己也覺得蹊蹺,甚至打心裡就覺得,這事沒那麼簡單。
所以才做了個,應該是自殺,卻又無法保證的結論。
這也有了,鐵老大這邊同意曹廣林,讓楚向前過來查查的事情。
否則人家連區裡、市裡都敢頂回去,哪裡會在乎一個街道主任。
楚向前雖然剛學八卦和形意,但宮長慶再怎麼說也是宮家人,對八卦掌的熟悉程度,其實不必宮二差。
兩人唯一的區別就在於,一是沒學到堂叔宮寶森自己琢磨出來的絕招,二是宮長慶沒經歷過生死決戰,實戰上,差宮二很多。
但講解八卦掌的教學上,或許反倒是宮長慶這種做過典當行朝奉的人更厲害。
楚向前檢查完方曉升全身,心裡大概就有了個想法。
看向叢志軍和其他幾個公an同志,找了個和方曉升身高差不多的人,讓他站著別動。
解釋一番後,自己站在這位同志面前,在派出所和鐵老大公an同志們注視下。
擺出個架勢,然後忽然出手,一掌繞過那位同志的胳膊和身軀之間的縫隙。
反手按住對方的肩膀,輕輕一壓就把對方壓的彎下腰,然後反手一掌,正好打在這位同志的後腦勺上。
當然,打是打了,卻沒發力。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