雷洛見自家媳婦擔心親爹上桌喝的大醉,不由對白月嫦露出個笑容說道,“放心,阿楚能喝卻不好酒,聽說他自己在家時,基本上不碰酒。

不會逼著岳父喝個不停的。而且阿楚能喝的事,岳父自己沒理由不知道。”

白月嫦這才放心下來。

隨後小聲問道,“我堂妹月娥快24了,你說介紹阿楚和她認識怎麼樣?”

雷洛忙搖搖頭,“阿楚才20歲,這要是相差3歲勉強說的過去,大了4歲我擔心和他提這事,人家爹媽一聽就反對。

而且你那妹妹太鬧騰了,到時候說不定好事變壞事。”

白月嫦嘆息一聲,“月娥也真是的,都24了還沒個定性。”

雷洛不想再說白月娥的事,免得一會有什麼爛事,又得自己叫人去擺平。

“快去廚房讓人準備,免得你爹一會又說伱怠慢他。”

白月嫦果然被這話轉移了注意力,哼一聲,盯著親爹的背影好幾秒,才無奈的去了廚房準備午飯。

一頓飯下來,白飯魚再次對楚向前豎起大拇子。

酒量好的人不是沒有,甚至四五斤酒量的,只要找找總有一兩個。

但5斤人參酒喝下去,像沒事人一樣的,白飯魚還是第一次親眼看到。

對著楚向前說道,“楚師傅,我這是真信了外面傳聞的,你能十斤、十斤的喝。當年我要是有你這酒量,保管喝趴下城寨裡大小頭目。

輕鬆就把城寨弄到手。”

楚向前心裡一動,暗道這老渣渣這是想拉自己入夥?

自己喝傻了都不會混幫派。

再說,真要拉起一隻勢力,自己就能拉起來,幹嘛要去給人當副手,甚至手下?

“伯父,要不要再來一瓶?”

白飯魚忙擺擺手,“現在剛剛好,再喝半瓶,我就得躺桌子底下去?”

心裡卻明白,自己一句試探,楚向前立馬就回絕了。

暗暗嘆息一聲,好在白飯魚也確實年紀大了,早沒當年的那股子衝勁。

而且有雷洛這個女婿在,生意不缺,賺到的錢也比以往打打殺殺多,對楚向前的拒絕不僅沒在意,反而覺得有本事的年輕人,自然不肯低人一等。

笑哈哈的閒聊打趣起來,隨後就拉著楚向前玩幾把。

雷洛、豬油仔、阿泰和國華臉色一變,暗罵這不是送錢給楚向前嘛?

白飯魚也不傻,看出雷洛等人的表情有問題。

詫異的問道,“怎麼了?喝完酒打打牌,你們難不成嫌棄我年紀大了?”

雷洛忙低聲在白飯魚耳邊說道,“爸,你不知道,阿楚這小子打牌厲害的很。我們和他打,基本上等於送錢給他。”

白飯魚就更來興趣了,“技術好,不等於手氣好。就玩16圈麻將。”

楚向前巴不得有人送錢給自己。

再說,自己剛借了藍鋼20萬。

15萬花在有骨氣酒樓的股份上,7萬5給了肥波用來賣那工廠。

1萬花在跑馬投注上,連本帶利贏回來的2萬給了諾頓去買天朝古玩。

1萬交給錢國泰,用在師傅、師孃、宮二和老薑回內地遊玩的花費。

之前又拿了2萬找錢國泰買了10根10兩重的金條。

1萬5買下一線天的理髮店,前後花出去了足足26萬。

說實在的,要不是今天賣了兩頭老虎,收到10萬,楚向前現在手裡是真沒多少錢。

當然,只需要十天半個月的,光是賣梅花鹿,也能賺回個五萬,七萬的。

上了桌,楚向前對著老鼠明說道,“明哥,麻煩幫我問問嫂子,有沒有鮮榨果汁,要是有冰塊就最好了。”

老鼠明忙點頭道,“楚爺,您和仔哥一樣,喊我老鼠明就是了。我這就去問問大嫂。”

雷洛見狀,笑著說道,“阿楚,你叫我洛哥,再喊阿明明哥,你這不是為難他嘛!”

楚向前一想也對,“行,聽洛哥的。”

牌局開始沒多久,老鼠明拿著鮮榨橙汁回來後,眼看阿泰站在雷洛身後看牌。

國華則站在雷洛和豬油仔之間的位置,老鼠明給楚向前到完果汁,問了問其他人,見大家都不要,自然而然的站在了楚向前身後看牌。

楚向前也不在意,甚至讓老鼠明去拿果汁,就是想讓他在自己身後。

打了一圈,所有麻將被楚向前摸透了後,不僅能閉著眼睛打牌,其他三人是什麼牌,也全都知道。

作弊到了這種程度,不說大殺四方,反正他是隻進不出。

只是五六圈下來,白飯魚的立馬意識到問題。

他下手的豬油仔也好不到那裡去,兩人一個輸了3萬,一個輸了4萬,這要是16圈打下去,輸10萬都正常。

按照現在的房價算,銅鑼灣的千尺套房也才3到5萬左右。

旺角太子道的小洋樓,同樣不過5萬。

一次性輸10萬,等於未來輸了兩套核心區域的房子給楚向前。

就算是雷洛現在住的別墅,前兩年買的時候,也只花了三十幾萬而已。

現在的話,頂多40萬就能買到。

楚向前見白飯魚臉色有些不對,趁著雷洛胡牌,笑著說道,“中午喝得酒有些多,我得去上個廁所。”

雷洛三人自然不會多說什麼。

等楚向前出了麻將房,阿泰看著老鼠明問道,“楚爺的牌打的怎麼樣?”

老鼠明白了阿泰一眼,十把裡一半都是他在胡牌,打的好不好還用問?

當然,老鼠明知道阿泰問的不是這個,雷洛等人也好奇的看著他。

老鼠明想了想說道,“泰哥,楚爺可能是真知道每一張牌是什麼,之前有兩把,我覺得他是在故意喂牌給洛哥碰。”

說完看著豬油仔,“還有一局仔哥做清一色,應該也聽牌了,可楚爺拆牌讓洛哥胡了。一下子自己少出了兩千塊錢。”

雷洛等人對視一眼,搖頭嘆息一聲,“算了,說他出千吧,我們沒任何證據。說到底人家這是靠著練武的手力、眼力成了賭術高手。

就算是澳門那邊,也只能客客氣氣的把這種人請出去。

再付一筆好處費,請人家以後別上他們酒店。”

白飯魚點點頭,“我算是開眼界了,難怪阿洛你會這麼拉攏他。”

楚向前回來後,知道自己不能過分。

之後的10圈,他也只是贏了1萬多而已。

雷洛等人其實也早就看出來,楚向前後面一直在收著。

所以他今天雖然贏了9萬多,可輸錢最多的白飯魚和豬油仔反而沒半點生氣的意思。

晚上在雷洛家吃了晚飯,楚向前就想開車離開,可白飯魚卻非要拉著他去唱歌。

楚向前對那些個,這原因那原因出來強顏歡笑的女人不歧視,卻也生不出好感。

自然不肯和白飯魚去樂呵、樂呵。

再說,就算要出去玩,也不會和一個60多的老頭子一起。

白飯魚大概是看出他的心思,笑著說道,“最近灣仔那邊新裝修了家夜總會,來了個唱歌很好聽的臺柱子。

我們爺倆只聽歌,喝喝酒,不做其他的。”

豬油仔一聽這話,忙問道,“白爺,您說的該不會是白金龍以前的那家歌舞廳吧?”

白飯魚嘿嘿一笑,“除了那死鬼的歌舞廳,還能是哪家?”

兩個姓白的不一定是親戚,或者即便真的沾親帶故,也不見的關係就好。

甚至兩人之間還有仇或者怨。

看白飯魚笑話已經死了的白金龍,就知道兩人的關係肯定不好。

但應該也沒到有仇的地步。而且白金龍已經死了,什麼仇什麼怨也該消了。

豬油仔表情一緊,撇了眼臉色不太好的雷洛,忙對白飯魚說道,“我聽說那家歌舞廳的新老闆好像很能打。

和他們一向不對付的段老大,都在那個叫什麼郭振華的小子手上吃過虧。

白爺,您還是別去湊熱鬧了。”

白飯魚哈哈一笑,“我是去喝酒聽個歌,就是他們的客人,憑什麼和我過不去?

再說,姓郭的小子,有阿楚厲害?”

楚向前立馬意識到郭振華是誰了?

傢俱城戰神可不是吹牛吹出來,而是實打實的靠著戰績打出來的。

楚向前此時也有了去看看的想法,不過心裡也明白,白飯魚應該和其他人一樣,看上了那家歌舞廳。

這老頭想要自己幫忙,如果只是裝裝聲勢那沒問題。

可想讓自己出手,那就得嘮嗑嘮嗑了。

而且楚向前不可能為了錢就幫人打架,否則今後在外人眼裡,自己就成了只要給錢就幫人辦事的打手。

一行人開著自己的車,到了地方後,就見門口個燈紅酒綠,不僅車停了不少,進進出出的人也不少。

看樣子,這家歌舞廳的生意確實不錯。

把車裡的兩個裝著錢的手提包收進出庫裡,下車車鑰匙一扔就有個帶客停車的馬仔笑吟吟的借過。

楚向前見豬油仔給了另一個馬仔一張5塊錢的紙幣,隨手從口袋裡,也拿了5塊交給面前的馬仔。

那人接過一看,忙不迭的點頭哈腰道謝。

這些代客停車的是沒工資的,收入全靠小費,一天下來運氣好,七、八、十來塊很正常。

一個月下來兩、三百,上交多少楚向前不知道,但一半的話,月薪已經超過平均工資了。

即便交三分之一,那工資比一般的上班族多不少。

所以別看代客停車的馬仔客客氣氣,可一旦有人過來搶著生意,這群人打鬥起來是很兇的。

進了麗馳歌舞廳,楚向前目光掃了一圈,四五十張臺子已經坐了三分之二。

就見豬油仔給了個西服服務員一張10塊的票子,很快就被引入到中間區域的一張臺子上。

坐下後,豬油仔隨口點了好幾瓶洋酒,看這樣子,光是酒就得好幾百。

楚向前心裡暗暗嘆息一聲,這真是窮的窮死,富的極盡奢靡。

不過楚向前也只是感慨一聲,自己其實也不是什麼好人。

坐下後,目光看向舞臺上,一群群女人在舞臺中央又是唱又是跳,氣氛確實比其他的夜總會要熱鬧。

這郭振華還是有點眼光和腦子的。

可惜這種模式用不了多久,別人就會跟著學,甚至做的比這邊好。

楚向前只是看了幾眼,就沒了興趣,回頭就見白飯魚和豬油仔全都在看著自己。

“小楚,有沒有看上的姑娘,叔今晚就讓人送到你床上去。”

楚向前笑著搖搖頭,這是想對自己用美人計了。

換成其他時候,自己可不會這麼老實。

“我有未婚妻的,阿叔,你可別害我。要是被我老丈人和媳婦的爺爺知道是你把我帶壞了,信不信明天就有上百個拿著衝鋒槍的人上門找你麻煩?”

白飯魚頓時嚇了一大跳,這話已經很明顯了,絕對是內地的大佬。

楚向前也不在乎外界知道自己在內地的關係,一定程度上,這其實是保護。

絕大部分的特工其實就是一份工作,這年頭北極熊和米國特工見面,你絕對想不到,他們絕大部分會像朋友一樣閒聊,而不是見面就打打殺殺。

當然,這只是普通情況,要是出任務,暗殺、強殺也無法避免。

但北極熊和米國人經歷了好多次的報復、反報復後,特工們自己也學聰明瞭。

與其打打殺殺,還不如花錢收買,或者交換情報。

正想著,領班帶著四五個女人走了過來。

白飯魚本想說,讓楚向前先選,可想到楚向前剛才說的話,又開始猶豫起來。

港島這邊很多混幫派的,和幫派大佬都是被內地打的只能躲到港島的果黨。

“阿楚,你被騙你阿叔我?”

楚向前聳聳肩,“反正我媳婦的小叔,就在南邊帶兵。過年的時候還跟我說,誰欺負我的話,讓我去找他。”

豬油仔忙起身,對正在走過來的領班擺擺手,掏出幾張鈔票給了對方,“今天要談事,就不用陪了。”

那領班拿到錢,自然不會多話。

白飯魚忙端起酒杯,“喝酒、喝酒。”

沒多久,一個留著兩撇小鬍子,五六十歲左右的老頭走過來。

楚向前一眼就認出對方,大鬍子燕赤霞想不知道都難。

當然,對方現在應該叫‘海叔’。

“白老大,什麼風把您吹過來了。”

白飯魚哈哈一笑,“聽說你這姑娘不錯,這就過來看看嘍。只是看過之後,也就那樣。”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