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想老家翻新這事,在村裡也是傳開了,大家以前都看不上的李想,現在鹹魚翻身了,各種獎章往家拿,村幹部,鎮幹部也是有事沒事過來他家裡慰問,這次他們家要蓋房子,手續打到村裡、鎮裡,也都是一路綠燈。

當然,村裡人也不都是好人,有些人表面和你笑嘻嘻,背地裡給你捅刀子的人,在農村,這樣的人大有人在。

瞧見李想發達了,那些犯了紅眼病的人,就見不得別人好,背地裡偷偷舉報李想貪汙受賄,要不然哪來的錢蓋房子?

為這事,靖海市紀委也暗中調查過李想的資金往來,但都沒有發現問題,於是也就不了了之了。

當然,這些李想是不知道的。

老家房子處理好了以後,他便和菲菲一起去了靖海市,和房東聯絡了,還是決定將房子先退了。

房子剛租了兩個月,空了一個月,算上違約金,就是三個月的房租。

也就是說,他們住了一個月,還來三倍租金,這可把李想心疼壞了,這要擱以前,這些錢他都能住一年了。

和房東打了招呼,李想便把他們的東西搬了出來,將後排座椅放倒,裝了滿滿一車東西,搬來了省廳。

“這房子當初是答應去研究所,租金有報銷,現在我專案完成了,也不知道這個租金還報不報了。”

家裡房子裝修,李想身上的錢還有一些缺口,錢的事,能省一些是一些。

將家收拾好後,他便準備去找李忠慶了。

是時候開始新的挑戰了。

李想難得穿上正裝常服,三級警督的警銜,除了那天在領獎臺上戴的那次,他還沒穿過。

這次戴上以後,照了照鏡子,別說,還挺帥。

整理了一下衣服,李想昂首挺胸地去了省廳。

來到李忠慶的辦公室門口,李想再次整理了一下自己的衣領,然後輕輕地敲了辦公室門:

“報告。”

“請進!”

李忠慶看到進來的李想,眼前一亮:好一個俊小夥!

尤其是這身警服,將李想的身形襯托得更加的挺拔。

“事情都忙完了?”李忠慶主動提問道。

“都忙完了,現在我隨時能投入到案件的偵辦當中,請領導分配任務吧。”

“好,既然如此,那我就將當年的3·21案第三次掛牌督辦,成立3·21案專案組,專案組組長由你來擔任,行政等級副處級,直接向我負責,關於專案組的人選,各部門挑人,如果拿不定主意,就我來給你挑人。”

“那就辛苦李廳了。”

關於挑選人員這一塊,如果是在靖海市公安局還好,他在那邊的人脈比較廣,知名度也比較高,如果成立專案組缺人,大把的人搶著進來,根本不用擔心招不滿。

但現在他人在省廳,人脈關係幾乎為零,想要組建一支專案組,還是比較困難的。

他對專案組的人員並沒有什麼要求,只要能做實事就行。

如果李忠慶能幫他把這支隊伍配上的話,就再好不過了。

“沒問題,你在省廳待的時間不長,認識的人也少,那這樣,我給你這支隊伍調20個人,如果人數不夠,還可以繼續增加。”

“暫時夠用,如果有新的線索,需要大量人員去摸排調查,人手不夠我會向您申請的。”

李忠慶點了點頭,繼續說道:“我還給你安排了一個副組長,叫萬書安,他就是上一次攻堅組的組長,對這起案子也算是比較瞭解了,讓他輔佐你能儘快瞭解整個案子的詳細經過。”

為了讓李想盡快熟悉這個這樁案子,李忠慶準備把原先的調查這樁案子的組長也調了過來。

可見他對於這次組建專案組的重視程度。

“那再好不過了。”

有了一個對案子熟悉的人,有好處也有壞處。

好處是,一個熟悉的人,能幫助李想盡快了解案件的詳情,知道一些案件細節。

但壞處也有,那就是容易走進之前的思維誤區,還是跟著之前的調查路線又走了一遍,走老路,案子還是破不了。

這就要求李想能夠合理利用這個人了。

這時候,李忠慶拿起桌上的座機,撥了一個電話號碼:“喂,老範,你來我一趟我辦公室。”

“我把範永林喊過來,籌備專案組的事情,就讓他配合你,有什麼問題,你找他對接,你們也不是第一次打交道了,有問題都好說。”

“謝謝李廳。”

不一會兒,範永林便敲門走了過來。

“老範,有件事情需要你協調。”

“沒問題,有什麼事領導直接吩咐就行。”

“少裝正經,是這樣的,3·21顱骨謎案,我準備再次重啟,成立專案組,由李想擔任專案組組長,然後把萬書安調過來做副組長,最後配從各個部門,抽調20個精兵強將,把專案組組建起來,辦公場地你看著安排。”

“是,保證完成任務。”

“李想,你就跟著範局一起去準備吧。”

“是。”

離開李忠慶的辦公室,李想便跟著範永林去了他的辦公室,兩人一起商量著接下來的工作安排。

接下來就是要組建專案組,人員的選拔調撥,以及辦公場地的安排。

李想也跟著一次參與人員的選拔面試,所有被調過來的人員檔案他也都看過,同意後給他所在的單位發調令。

辦公場地也在範局的協調下得到了解決,被抽調人員過來的住宿問題,也順便解決了。

一切準備工作,基本完成。

一週後,相關人員也都已經到場了,來得最快的就是萬書安,也是專案組的副組長,他幫著李想解決了很多前期準備工作。

就比如,案件的卷宗和相關證據,也都已經拿到了他們的辦公室,專案組的人員正在對這些卷宗進行分類管理。

其次是楊明、李嶽二人,之前在妙蛙地合作過,回來之後也都立了功,去了刑偵單位,這次要人,李想看到他們的名字,順手就要來過來。

楊明和李嶽在過來後看到組長是李想後,頓時露出驚訝的表情:“李隊,你也在?什麼時候來省廳的?也不知道聯絡我們,我們哥倆好給你接風。”

“來了有一段時間了,工作比較忙,這不,現在有機會,就把你們調到專案組了。”

“太好了,又能一起共事了。”

兩人此時早就把李想看作了自己的偶像,親切的不行。

這讓後來過來的人,還以為這兩夥是靠拍馬屁進的專案組。

在報名截止日期前,所有人都到了,於是李想便組織大家開會:

“人都到齊了,我們就先簡單地開個碰頭會,這段時間大家來得早的已經認識我了,來得晚的可能還不認識,我先簡單地做個自我介紹,我叫李想,是專案組的組長,我身邊這位是萬書安,副組長,他曾參與過本案的偵破工作,對本案也是比較瞭解的,下面由萬書安給大家介紹一下本案的基本情況。”

聽到李想點名,萬書安站了起來。

這次調來專案組的人年齡基本都在三十歲左右,都是李想挑選的精兵強將。

只有萬書安的年紀達到了四十五歲,臉上有些鬍渣,常年暴露在陽光下,導致臉上面板黝黑,繁重的警務工作,讓他顯得有些滄桑,只聽見他用他略帶沙啞的聲音說道:“說來慚愧,3·21謎案發生至今已經15年了,在第5年和第10年分別成立了攻堅組,再次將這起案子列為重點偵破案件,我就第二次攻堅組的組長,但是很遺憾,這樁案子沒有在我手裡結案,也成了我的一個心結,希望這次成立的專案組,能夠啃下這個硬骨頭,也算了卻了我的這個心結。”

萬書安先是介紹了一下這樁案子的背景,然後開始進入正題:“本案的案發地,位於城北的城中村,那裡開發比較晚,多數住房也都以職工宿舍樓為主,我當初調查的時候,那片正準備拆遷,還好人都沒安置走,算是瞭解一些情況,現在那邊已經全部拆遷,起了高樓,案發地已經不能還原了,不過,案發時,當時出警的警察還是拍了很多照片,我可以用照片還原一下。”

隨後萬書安將物證袋裡關於現場的照片一張一張地貼上在案情分析板上。

“大家看到的這片雜草叢生的荒地,便是案發現場,第一個發現屍骨的人姓張,是一名退休男教師,退休在家閒著無聊,看到旁邊的這塊荒地,覺得荒掉可惜,就想把地翻新一下,種點菜什麼的,也就是在鬆土的過程中,挖出了這具屍骨,於是立即撥打了報警電話。”

“警方迅速趕到現場,將屍骨全部給挖了出來,透過現場勘查,警方發現屍骨身上還套著一件女士體恤,一條喇叭褲,和一條短褲。除此之外,並沒有發現其他任何有價值的線索。現場初步判斷,這是一起謀殺案。”

“案發後,首要任務是確定屍源,由於此時的屍體已經呈白骨化狀態,而要形成這種狀態,需要數年時間,這也就是說,具體的案發時間,不能確定,相關現場物證也隨著時間的流逝消失殆盡,查詢屍源的難度非常大。”

“當時警方兵分兩路,一路進行屍檢,一路調查走訪失蹤人員,法醫透過屍檢,死者為女性,年齡在20歲左右,上下浮動3歲,身高在1米63左右,在顱骨鼻根處和左顳頂部各有一處砍痕,死者疑為菜刀砍殺所致,因為白骨化嚴重,法醫也沒能推斷出準確的死亡時間,好在提取到了死者的DNA生物檢材,但可惜沒能比對上。”

“破案的關鍵,首先是要確定死亡時間,好縮小排查範圍,透過走訪發現,這片荒地五年前其實並不荒,當時有老人在這種過地,只不過後來老人去世了,沒人種了,這才荒了下來,於是警方把排查的重點,放在了2003年到2008年這五年所有失蹤女性身上,透過排查,有報警記錄的女性失蹤人員共有67名,把所有人都排查了一遍,沒有找到符合條件的物件。”

知道自己要重回專案組,這段時間,萬書安利用搬運案宗的機會,再次加強了一下本案的印象。

他知道,範局長將他再次調入專案組,顯然是看重他對於這樁案子的瞭解。

只不過,五年過去了,很多細節他也記不清楚了。

這幾天他又把卷宗好好地翻了一遍,案件的細節又都想了起來。

“為此,警方花了大量的人力物力,進行了逐村逐戶的排查,凡是多年打工未歸的,或者是失聯多年的女性,也都被重新做了登記,與此同時,另一組民警對現場提取到的上衣和褲子,也進行了大規模的摸排,但這些都沒有發現什麼有價值的線索,案件的偵破陷入僵局,最後因為缺少線索,也就不了了之了。”

“隨著刑偵技術的進步,這樁案子又被提了起來,我們利用強大的DNA資料比對依然沒有什麼結果,反覆樹立卷宗,筆錄,證詞也都沒有什麼收穫,當時已經流傳顱骨復原技術,我們請到了比較有名的劉紹明教授,對顱骨進行了復原,但因為顱骨兩處的傷痕,對復原的結果有些偏差,我們根據復原後樣貌對人群再次走訪,依然沒有結果。”

隨著萬書安的介紹,專案組的其他成員對於這起案子也都有了一個清晰的認識,這樁案子之所以是謎案,就是因為留給警方的線索太少了。

“李隊長,案件的基本情況就是這樣。”

“好的,辛苦了,請坐。”

李想示意萬書安先坐下,然後看著大家說道:“對於這個案子,大家有什麼看法?”

“這簡直是無頭懸案,難了。”

“是呀,現在這個地方也拆遷了,再想找到當初的人瞭解情況,難上加難。”

“二十年前的案子,所有線索都埋藏在歷史的長河裡了,有種無從下手的感覺。”

能夠加入專案組的人,都是各單位的精英,此時就連他們也感覺無從下手,不知道這樁案子應該從什麼地方開始調查。(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