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想他們向周邊的住戶蒐集一些資料,此時不用他們詢問,一些看熱鬧的群眾,就自發提供起了線索。

“這姑娘前段時間剛搬過來不久,穿的花枝招展的,一看就不是正經人,身邊的男人隔三差五的換。”

失足女?

這是一個重要的線索,可以幫助警方確認死者身份。

由於死者剛搬來不久,大家對她也不是很熟悉,除了這些,就沒有其他什麼線索了。

問了一圈,也沒人認識她。

於是李想他們就只好檢視起了監控。

很湊巧的是,這裡因為是老舊職工宿舍,根本就沒有幾個監控攝像頭,且一大部分也已經不工作了。

只得無功而返。

此時,整個案發現場,已經被仔細的勘察了一遍,而死者也已經被法醫帶回了局裡,準備更進一步的屍檢。

曹剛見李想他們回來,於是立即召集了所有人開會。

“李想,你們那走訪下來有什麼情況嗎?”

“有一個線索,死者可能是失足女,也不排除招嫖的可能,周邊監控絕大部分都是壞的,一圈下來,沒有什麼有價值的線索。”

“看來只能先確定死者的身份了,周嫚,失蹤人口那邊有沒有什麼線索?”

“曹隊,都看了,近一個月以內,全市所有失蹤女子都比對了沒有符合的。”

“死者死了這麼長時間也人報案,很可能是外來打工人。”

曹剛捏著拳頭,放在左邊,咬了咬食指,思索了片刻說道:“這樣,周曼,你繼續排查失蹤人口,同時釋出懸賞,向全市徵集死者線索,然後關注一下法醫那邊,相關DNA結果一旦出來,立即進行比對。”

“是。”

“李想,你們帶著死者的相關照片,走訪全市所有的足療店,死者可能也在足療店上過班。”

“是。”

調查工作有條不紊的推行著。

第二天,在宿舍又住了一晚的林菲菲,在李想依依不捨的懷抱中,離開了靖海,返回了金嶺。

沒了溫柔鄉,李想將全身心都投入到了工作中。

上班以後,他和毛濟一輛警車穿梭於全市的足療店,進到店裡面,向她們詳細的瞭解了相關情況。

可以毫不誇張的說,全市有多少家足療店,店裡的技師質量如何,他們一清二楚。

咳,話歸正傳~

李想他們走遍全市的足療店,還真被他們找到了一些線索。

這家足療店叫愛尚足療,當李想他們拿出死者的相關照片與她們確認時,其中就有多名技師直接叫出了她的名字:

“她叫小慧,以前是我們這的技師。”

“後來跟一個開賓士的老闆好上了,就離職走人了。”

說到開賓士的老闆,那些女子嘴裡都是羨慕的表情,但轉念一想,小慧人都死了,頓時也就不羨慕了。

“她什麼時候離的職?”

“三個月前吧,有一段時間了。”

“那個開賓士的老闆伱們認識嗎?”

眾人紛紛搖頭,表示不認識這個老闆。

而店門口的監控裝置,最多也就儲存一個月的影片資料,此時想要調取監控檢視那個賓士車牌號,也不太現實了。

好在也不是完全沒有好訊息,足療店的老闆這裡,有一張小慧的身份證影印件,當時辦理入職手續留下的,他還沒來的及銷燬,於是保留了下來。

小慧,全名:繆秀惠,今年34歲,有一個老公和一個9歲的孩子,戶籍江川縣,這是一個比較貧困的縣。

有了死者的身份資訊,李想立即將這個訊息傳送回了局裡,局裡透過戶籍系統,向遠在江川縣的死者父母和她老公取得了聯絡,讓他們過來認屍,從而進一步確定死者的身份是不是繆秀惠。

只有繆秀惠的DNA資訊與她的父母比對上了,才能確定死者的身份就是繆秀惠。

繆秀惠的父母過來還需要一段時間,加上DNA的資料比對,也需要時間。

這段時間,刑偵隊不可能就在這裡乾等著。

既然確定死者可能是繆秀惠,那麼他們就開始從繆秀惠的身上尋找突破口。

毛濟從通訊公司調出了繆秀惠所有的通訊記錄,她最後一通電話,是在4月25日晚上10點打出去的,通話時間只有十幾秒。

從這一點看,死者的死亡時間,很可能就是4月25日晚上10點以後,而且這個人,一定與死者也有某種關係。

於是李想他們立即將這個電話號碼的機主找了出來,此人名叫顧劍。

“都有通訊記錄都打包帶回去,如果兇手不是他,那也一定在這些號碼裡。”

隨後,在通訊公司的工作人員配合下,他們列印了死者繆秀惠近一年內的所有通話記錄,足足有三百多個不同號碼,可見其社會關係有多複雜。

但是再複雜,也要繼續調查。

好在目前不是沒有線索。

首先,那個叫顧劍的人,也要先去查一下,畢竟死者最後一個電話打給了他,肯定有所關係。

其次,據愛尚足浴店的技師提供的線索,死者最後是和一輛開賓士的老闆走的。

最後,死者垃圾桶裡及死者體內採集到的生物檢材,是重要的證據。

李想相信,不管這三條線索是同一個人,還是分別的三個人,都會在他們的手裡找到真相。

第一步,便是調查顧劍,根據車管所資訊,他的名下只有一輛國產車,和第二條線索不吻合。

而且死者和他近三個月,才聯絡了一個電話,還是最後一個電話,因此李想他們覺得,顧劍的嫌疑並不大。

但他們還是準備將他傳喚過來,瞭解一下情況,死者那最後一個電話,十幾秒的時間裡,到底說什麼?

要想知道這一切,還要等顧劍過來。

李想一個電話,將其傳喚至公安局。

問詢室裡,李想開門見山的問道:

“繆秀惠認識嗎?”

“誰?”

“繆秀惠。”李想將她本人的照片拿了出來,遞給了顧劍,當然,不是那張腐爛的照片,而是她生前的照片。

後者拿起照片端詳了片刻,不敢確定的問道:“警察同志,你們不會是抓嫖的吧?我那次什麼也沒幹啊!”

“看來你是認識了,4月25日晚上10點,她給你打電話說了什麼?”

“她給我打電話了?”

李想將那條通訊記錄放到他的面前:“4月25日晚上10點,她給你打了一個電話,時長13秒,她說了什麼?”

“哦,我想起來了,原來那天晚上是她給我打的電話啊。”思索片刻後,顧劍露出恍然的表情繼續說道:“那天晚上她給我打電話,我以為是詐騙電話呢,她在電話裡喊救命,我問她是誰她也不說,喊了兩聲就沒聲音了,等我再去問,也不回話,我以為是什麼詐騙電話,問我要錢呢,就沒理她,怎麼?難道她真出事了?”

此時顧劍終於反應過來,警察找自己問到那天晚上的電話,很可能那個女人真的遇害了。

原來最後那通電話,是求救電話,只是這個電話為什麼打給顧劍?

難道是繆秀惠慌亂中按錯了號碼,還是另有玄機?

“你們之前一直沒有交集嗎?4月25日晚上10點,那時候你在哪裡?”

“真沒玩,我嫌貴就沒玩,那晚我和我老婆在家,你們別告訴我老婆,這事要是讓她知道了,我就死定了。”

“既然這麼怕老婆,幹嘛還出去找刺激?”

顧劍撓了撓頭道:“人都有一時犯糊塗的時候,我保證,沒有下次了。”

“和我們保證沒用,你還是和你媳婦保證吧!”

“啊,你們還是要說啊?”顧劍露出苦瓜臉,就差哭出來了。

“我們要向你老婆求證,那晚你的行蹤。”

隨後,李想聯絡了顧劍的老婆,和她確定了4月25日晚上,顧劍和她一直在家裡,沒有離開一步。

至此,顧劍的嫌疑排除。

這條線索斷了以後,毛濟便對其他手機號碼進行了大資料全面排查。

——

時間過的飛快,轉眼一週就過去了。

遠在江川縣的受害者家屬坐動車來到了靖海市,在停屍房裡,確認了死者正是繆秀惠,家屬的傷心自是不用多談,只不過死者的老公在瞭解到相關情況後,臉色有些不好看,綠著臉坐在那一言不發,嘴裡一根接著一根抽著煙。

死者父母抽了血,驗了DNA,沒有意外,和死者比對上了。

另外,那個安全套裡的嫌疑人DNA也在公安的資料庫裡做了比對,然而並沒有比對成功,說明此人沒有犯罪前科和其他符合錄入資訊的人員。

毛濟透過對所有的電話號碼進行了細緻的排查,也終於理清了經常和死者聯絡的一些電話號碼,透過車管所繫統,找到了其中三個人,他們名下是有一輛賓士車的。

李想將那三輛車的車型用照片列印了出來,再次來到了愛尚足療店,讓那些足療技師們看一下,三個月前,接走繆秀惠的賓士車是哪一輛。

“好像是車輛車。”

“對,就是這輛車,我記得很清楚!”

來到愛尚足療店,好幾名技師指著其中那輛黑色的賓士GLC,肯定的說道。

“好的,謝謝你們!”

回到局裡後,李想他們立即對這輛車的車主進行了調查。

車主名叫高宏偉,有犯罪前科,十年前因為故意傷人致人重傷,被判入獄,七年後刑滿釋放。

看到這裡,大家都認為他的嫌疑變大了,一般有犯罪前科的人,再次犯案的機率比沒有從來沒有犯罪的人,機率要高不少。

只不過,在死者家中的垃圾桶裡發現的嫌疑人生物檢材,並沒有匹配成功,也就是說,最後和死者有過性行為的人,不是高宏偉。

“這個高宏偉還是一個小老闆呢?”

“可不是,要不怎麼開賓士?”

隨著調查的深入,李想發現,他這個人還挺勵志的。

出獄以後,找工作,用人單位都因為他坐過7年牢四處碰壁,於是便自己開公司創業,做無刷電機的生意,也算有商業頭腦,三年時間做的風生水起,手裡慢慢也富裕了起來。

可謂是勞改出獄人員的典範,這樣的人會是殺人兇手們嗎?

從外圍了解到他的一些資訊後,刑偵隊決定,還是接洽一下他,來個打草驚蛇,如果他做賊心虛,他也肯定會露出馬腳。

於是,高宏偉被警方傳喚到了問詢室。

“繆秀惠你認識嗎?”

“認識。”

“你們是什麼關係?”

“前女友的關係。”

“你們分手了?什麼原因分手的?”

“我和她是在足療店認識的,那時候看她長得清純漂亮,就和她談起了男女朋友,我本身有錢,也不需要她再出去賺錢,讓別人知道我女朋友在足療店上班,那多沒面子,於是我就讓她辭職別幹了,她也聽我話,從那裡辭職了,就在我籌備婚禮的時候,突然發現,她居然揹著我偷偷出去賣,於是我就和她分了手。”

“你知道的她當時和誰走的比較近?”

“我也不知道,就是發現總有陌生男人找他,出於男人的直覺,我質問她了,然後就吵了起來。後來麼,就分手了。”

高宏偉對答如流,回答的讓人找不到任何問題,但是他也挺奇葩的,找女朋友去足浴店找,找完又嫌棄人家是幹足浴的。

不知道是什麼心理。

但按照慣例,李想還是問了一句:“4月25日晚上10點你在那裡?”

“4月25日晚上?我應該在公司,我辦公室放了一張床,太晚了不值得回去,就在公司睡了。”

“行,感謝你的配合,如果還有什麼問題,我們會聯絡你的。”

“你們是刑警吧,是不是繆秀惠出事了?”

高宏偉坐過牢,知道什麼是民警,什麼是刑警。

到了這裡,警察問了他這麼多關於繆秀惠的問題,顯然有問題。

“繆秀惠死了。”

“哎,我就知道,她天天在外面不三不四的勾搭男人,早晚會有這麼一天,看來和她分手是正確的選擇。”

李想沒有再聽他說廢話,而是和他說道,如果他想起來和繆秀惠所有線索,一定要第一時間聯絡他們。

說完,李想給他留了一個自己的號碼。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