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嘶~”

李想感覺自己不用看也知道,自己背上已經一片淤青了。

這些槍手下手根本就沒有一個輕重,逮著機會那都是往死裡打的。

剛剛被打了一下,他忍了,現在又來一下。

若是被人打習慣了,那還怎麼挺直腰板?

李想這次給他立的人設,就不是一個逆來順受的人,如果是這樣,那他剛剛也就不會搶槍對峙了。

“草泥馬!”

被打之後,他沒有多想,怒罵一句,瞬間反擊。

回首,擺拳,一拳便將那人掄倒在地。

現場的眾人都驚呆了。

這小子也太虎了吧?

在他們這麼多人,這麼多強的圍困下,居然敢打他們的人?

但是一想,剛剛就是這小子,拿槍劫持了他們的文哥,頓時又有些釋然。

連文哥都敢用槍指的人,打個小弟又如何?

事情發生以後,剛剛壓低的槍口,瞬間又抬了起來。

“文哥,幹他,幹掉他,這小子太T麼狂了!”

呯~

一聲槍響,文哥握著的手槍冒出一縷白煙,顯然剛剛那聲震耳欲聾的槍聲,是他打出來的。

就在這人以為,他這一槍是把紹剛給幹掉的時候,剛剛兩槍托砸李想後背的槍手,突然倒地。

他的額頭,有一個很小的血洞,在往外流血。

他的眼睛瞪得很大,眼神裡充滿了難以置信。

文哥的槍法一直很好,這麼近的距離,怎麼可能打偏?

為什麼?

“你在教我做事?”

文哥皺了皺眉頭,這個槍手哪都好,甚至能照顧領導面子,但就有一點,是個顯眼包,喜歡搶風頭。

甚至有小道訊息,他是其他主管安插在他身邊的人,早就想除掉他了。

於是便藉著這個機會,來了一招殺雞儆猴。

他就是那隻雞,而李想則是那隻猴。

李想也確實被震住了。

都說妙蛙地的歹徒兇殘,沒想到這麼兇殘,連自己人都槍殺,李想頓時對自己之後的任務,有了一絲擔憂。

“你別怕,到了這裡,就像到了家一樣,以後你就跟我混了,有我一口飯吃,就絕對少不了伱的那份。”

看到李想被震懾,文哥的目的也就達到了,他收槍以後,一把摟過李想的肩膀,一邊安慰一邊往車裡帶。

恩威並施,御下之道!

跟隨文哥上了軍用皮卡,李想坐在車裡看著其餘槍手,將那具屍體拉上來車,然後車輛發動,行駛在雨中。

暴雨一直在下,眾人來到湄索河畔一個小碼頭下了車。

準備在這裡換上船過河,對面就是傳說中,臭名昭著的妙蛙地。

槍手們將剛剛被處死的屍體衣服扒了,就這樣丟進湍急的湄索河裡,夜幕下,屍體兩個翻滾,就不見了。

這裡的人,對待生命都非常地漠視。

所有人似乎都是見怪不怪,麻木不仁了。

“剛子,以後我也就叫你剛子了,對面就是妙蛙地了,妙蛙地遍地黃金,到時候拿麻袋撿錢就行了。”

“是,文哥。”

“好,哈哈哈,好兄弟。”

文哥見李想肯喊他文哥了,心裡很是高興,一把摟過了李想的肩膀。

李想剋制住了想要給他來個過肩摔的衝動,這個文哥顯然是摟女人摟習慣了。

一行人換乘衝鋒艇過河,在對岸的一個小碼頭上岸。

這兩個小碼頭顯然也都是CC園區控制的偷渡渠道,這裡的人對文哥也都很客氣,由此看出,文哥在CC園區也是有一點地位的。

隨後,他們又換乘了SUV,繼續在雨夜中前進。

走了一個半小時,他們終於來到了一處高牆大院,這裡有點像國內的大型工業園區,但是又和國內的工業園區有些許不同。

誰家的工業園區,圍牆建四米高?

這還不算,四米高的圍牆上,還拉了高壓電網。

這分明就是一座監獄啊!

車隊到了門口,有兩名穿著迷彩雨衣,手持武器的衛兵上前檢視。

看到文哥後,打了一聲招呼:“文哥,晚上好!”

“給新人登記一下,這是護照,對了,小六回不來了。”

衛兵這才發現,坐在文哥身邊的人,是新面孔,而今晚跟文哥出去的小六沒回來。

文哥說回不來了,百分之百是死了。

“好的文哥。”

衛兵接過文哥遞過來的護照和身份證,便對李想說道:“那下車吧,跟我去門崗登記一下。”

李想依言下車,跟著衛兵來到了門崗,衛兵在一眾臺賬裡,拿出來一本新人臺賬,讓李想登記。

“把手機交出來。”

李想拿出手機,隨後衛兵又在李想的身上搜了搜,從他的口袋裡找到了一包拆過的口香糖,看那皺皺巴巴,甚至溼過水的樣子,又嫌棄地塞進了他的口袋裡。

在另一個口袋裡,又找到了他組裝的起爆器。

於是拿出來問道:“這是什麼?”

“一個小玩意。”

“小玩意?”

衛兵隨手便丟進了垃圾桶裡,絲毫沒看到李想鐵青的臉色。

好不容易做的引爆器,就這樣被他扔了。

“行了,登記好了,你回去吧。”

衛兵看也沒看李想,便在一輛出入登記表上,將文哥回來的資訊登記了一下,然後將上面叫小六的人名字直接劃掉。

李想上車以後,園區的鐵門便緩緩開啟,露出了裡面神秘的面紗。

現在雖是晚上,但整個園區燈火通明,彷彿是一座不夜城一般。

這裡到處都是荷槍實彈的衛兵在巡邏,因為是在下暴雨,所以園區的道路上並沒有什麼人在走動。

車輛先是開到了後勤部的裝備庫,那些槍手將武器全部入庫。

顯然這個園區裡面,對武器還是有管理的。

“今天先好好休息,明天帶你見老闆。”

隨後SUV直接開進了宿舍,文哥便安排了一個手下人帶著李想去了宿舍。

這座宿舍樓高六樓,房間左右對稱,中間一個過道,洗漱間、開水間、衛生間、洗衣房等設施裝置也都齊全。

宿舍是那種八人間,四張上下鋪,李想被帶進來後,這個房間裡已經有四個人躺在床上了,看到李想後,便站了起來。

而帶李想進來的那個槍手,則指著最外面靠門位置的下鋪對李想說道:“那個床鋪以前是空著的,現在歸你了。”

在這種宿舍裡,也是有嚴格的等級制度的。

一般床位越往裡,越往上,這個人在宿舍的地位最高,而門口位置的下鋪,則代表著地位最低。

李想作為新人,睡這個位置理所當然。

在李想進來後,那個帶他進來的人,則將身後宿舍門鎖死了。

原先躺床上的人,也都跳下了床,一個個壓迫感十足的走到李想面前:

“新來的?知道宿舍裡的規矩嗎?”

李想眉頭一皺:“什麼規矩?”

“新人來了,就要負責給我們打洗腳水,洗衣服打掃衛生,做一些雜活。”

他們擺明了就是欺負李想新人,就像監獄欺負新人一樣,在這裡,欺負新人的現象也很重,管理層根本就不在意。

每個新人剛來到這裡都要幹這些活,直到下一個倒黴蛋過來接受他的工作。

“你們自己是沒有手嗎?”

李想可不慣著他們,人善被人欺,馬善被人騎,如果自己剛來就被這些人打壓下去,那麼之後的日子可想而知。

在來之前,就給自己定了計劃,那就是高調行事。

只有高調行事,高層才能看到他的價值,才會注意到他,他才有機會接觸到高層老闆,獲取對方信任的同時,掌握到更多的情報。

如果從最底層開始唯唯諾諾地混下去,吃盡苦頭不說,還不一定能掌握到核心秘密。

所以遇到挑事之人,他都是正面硬槓。

面對文哥是,小六是,現在亦是。

“艹,屌毛新人狂得沒邊,今天就教他做人,幹他。”

說完,便衝了過來,一拳照著李想的腦袋就錘了過來。

李想一個後撤步,將剛剛躲在他身後鎖門的人拉到身前,這一拳,結結實實地錘在他的臉上。

“刀哥,打錯人了,是我。”

眼看被新人戲耍,刀哥暴怒,還是第一次有人在這裡,敢挑戰這裡的規矩,這是他們不能容忍的,於是一群人,便都動起了手來。

有人舉凳子,有人拿握力器,有人使甩棍,總之,大家順手什麼,便拿什麼,拿到東西后,便照著李想身上呼。

宿舍空間狹窄,騰挪距離不夠,就算李想有宗師級的格鬥技能,發揮的空間也有限,好在他眼疾手快,看到門口床下有一個七八十年代農村比較常見,印著鴛鴦圖案的瓷盆,於是彎腰連忙拿了起來,做盾牌,格擋四面八方打過來的攻擊。

瓷盆被敲打的“叮叮”作響,李想防禦力一波後,看到地上眾人的腳,頓時便學著功夫電影裡的星爺,狂踩他們的腳趾。

“啊!”

“我的腳趾!”

大夏天的在宿舍,大家都穿著拖鞋,哪裡經得起李想穿鞋踩!

一個個扔下手中的武器彎下了腰,第一時候檢查一下自己腳趾的戰損情況。

李想看著眾人鋥光瓦亮的大腦袋,像極了小時候要的打地鼠遊戲,於是二話不說,掄著手裡已經變形的瓷盆,挨個往他們的腦袋上敲去。

Duang~Duang~Duang~

清脆的腦瓜崩在宿舍迴盪!

李想一系列的侮辱,此地將這些人給激怒了,他們一邊發出野獸的吼叫,一邊重新撿起武器想著李想發起新一輪的攻擊!

面對眾人的攻擊,李想始終用一個瓷盆擋住了所有人的攻擊,還有餘力,用腳再攻擊他們的下三路。

一個人打一群人,打得輕鬆寫意!

宿舍裡早已人仰馬翻,亂成一團,其他宿舍的人在聽到動靜後,有跑出來看熱鬧的,有跑去喊領導的,也有試圖拉來宿舍門看看裡面什麼情況的。

就在外面有人準備靠近宿舍門,準備開啟看看裡面到底發生什麼事時,宿舍門頓時便被踹飛了出去,有一個人也跟著飛了出來,躺在地上直哼哼,再也爬不起來了!

“是刀仔,他不是舍長嗎?今天怎麼被打這麼慘?”

“可能競選新舍長!”

眾人探頭往宿舍裡看去,只見李想還在和眾人打鬥著,手中瓷盆招架得密不透風,他們的攻擊很難突破進來,反而被李想戲耍得團團轉。

時不時“Duang~”的一聲傳來,讓人忍俊不禁!

但當事人可一點也笑不出來,那每一聲銅鑼聲,都是敲在他們的尊嚴上!

可無論他們怎麼為了尊嚴而戰,就是打不過李想。

“文主管來了!”

就在這個時候,走廊裡不知道誰喊了一嗓子。

眾人紛紛站在走廊的兩邊,讓開了中間的過道。

文哥一步一步來到刀仔面前,後者看到他來以後,連忙抱住他的右腳道:“文主管,新人不守規矩,你要為我做主啊!”

看了一眼刀仔的慘狀,文哥抽出了右腳,淡淡地說了句:“廢物!”

然後看向宿舍裡還在打架的眾人,李想以一敵多,絲毫不落下風,一隻瓷盆在他手裡,像盾牌一樣,防得滴水不漏,是不是還能反擊,打的他們鼻青臉腫,猶如宿舍戰神。

而刀仔在聽到“廢物”兩個字,顯然內心一顫。

“住手!”

聽到文哥呵斥,宿舍裡打架的眾人這才發現,外面已經圍滿了人,文哥臉色鐵青地看著他們,頓時一個個放下武器,像小學生一樣低著頭站在那裡。

他們都很怕文哥,從他面無表情槍斃掉小六就能知道,這種事他絕對不是第一次這麼幹了。

李想扔掉手裡的瓷盆跟,回頭看向文哥道:“文哥,咱們這裡的歡迎儀式挺特別的。”

文哥眯著眼睛,看了一眼一片狼藉的宿舍,在心裡再次評估起了李想的戰鬥力。

“剛子之前在什麼部隊服役的?”

“偵察連待了五年,特種部隊待了三年。”

特種兵的身份就是他的偽裝,要不然沒辦法解釋他的槍法和身手,這也是他給自己立的人設。

在這裡,特種兵肯定比普通人有優勢。

“在部隊待得好好的,怎麼回來了?”

“爹媽出了車禍,妹妹也抑鬱了,回來照顧她。”

文哥點了點頭,之前問邵函家裡有沒有人替她交贖金的時候,邵函就說爹媽車禍死了,只有一個哥哥,看來邵剛的身份沒有問題。

就在這個時候,樓道再次有人喊道:“老闆來了!”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