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百三十六章 仙家神器

浴火凌空很耗靈氣，哪怕凌空懸停對靈氣的損耗亦頗為嚴重，為了節省靈氣，長生便消去火焰改施純陰靈氣自海面上凝聚冰盤，承託借力。

火焰消失之後，周圍瞬時被黑暗籠罩，俯視海中，亦是漆黑一片，無有半點光亮。

由於水下情況不明，長生亦不敢貿然下水，但明知李煥宸就在水下卻半途而廢，鎩羽而歸他也著實心有不甘。

到得這時，他終於明白李煥宸為什麼明知他正在趕來卻並不急於閃躲，李煥宸不知用了什麼方法去到了水下，而他即便風塵僕僕的趕來此處，亦只能望洋興嘆，止步門外。

李煥宸的靈符在這片區域已經停留了不短的時間，由此可見水下應該有一處很大的空間，但他只能感知到李煥宸所在位置，卻無法確定李煥宸究竟入海多深。

他的水性本就差強人意，直接下潛怕是連兩丈都沉不下去，李煥宸此前自這片區域滯留了很久，對水下的情況已經很是瞭解，自己若是愣頭愣腦的跳下去，便是沒有受到大魚海獸的攻擊，也勢必遭到李煥宸的偷襲。

思慮良久，長生最終打消了入水的念頭，改為守株待兔，以逸待勞，不過他也很清楚自己很可能等不到李煥宸上浮，因為此前幾次李煥宸都是突然出現在了距此很遠的地方。

等待片刻之後，長生突然想起一事，李煥宸此前曾經多次自此處瞬移到了其他區域，雖然其每次現身的位置和遠近都不一樣，但位置發生變化的時間卻都在子時或是午時，如果一次兩次或許只是巧合，但之前幾次全在子時和午時，這便說明水下的那件法器或是機關只會於子時和午時啟動，李煥宸並不是自己想要離開，而是被水下的法器或機關給送出去的，而其一次次的去而復返，也說明她一直沒有拿到自己想要的東西。

此時乃是二更初刻，距子時還有將近一個時辰，長生也沒有一味苦等，而是施出凌空飛渡向西掠去，他不知道水下是什麼情況，也不知道李煥宸在水下做什麼，但有一點他能確定，那就是李煥宸沒有凌波踏浪的能耐，也不太可能獨自一人來到南海，根據李煥宸之前幾次被瞬移出去之後重新回到這裡所用的時間來推斷，她也不是使用的某種快速移動的身法，反倒更像是乘船，如此一來幾乎可以斷定以這片區域為中心方圓八百里內肯定有兩艘負責接應她的舟船。

之所以將範圍確定在八百里內是因為李煥宸之前幾次被迫瞬移，最遠也不過八百里。之所以向西搜尋是因為他是自北面過來的，李煥宸等人不是傻子，會時刻防範他前來阻撓，而他倘若真的前來阻撓，只能自北面過來，為了避免被他發現舟船，李煥宸等人絕不會將舟船停到正北方向。

既然正北方向不能拋錨停放，接應的舟船就只能停放在正西和正東，因為只有停放在這兩個方向，不管李煥宸被迫瞬移到哪裡，他們都能在最短的時間內前去接應。

西行三百里後，長生突然發現遠處的海面上出現了一個黑點兒，隨著距離的臨近，很快看清海面上漂浮著一艘巨大的海船，大船隨著海浪晃動起伏，其位置卻並未發生變化，由此可見大船已經拋錨定位。

終於發現了目標，長生瞬時大喜過望，類似的大船應該在正東方向還有一艘，李煥宸可不會浴火凌空，也不能凝聚冰盤踩踏借力，只要毀掉這兩艘大船，李煥宸就沒了立足之處，屆時自己便能居高臨下，痛打落水狗。

就在長生暗自竊喜之際，遠處的大船上突然出現了光亮，此時長生離那大船尚有一百多里，黑暗之中船上的人不應該這麼早發現他，最大的可能是臨近子時，船上的人開始提前起錨，準備接應被再次瞬移出來的李煥宸。

片刻過後，長生來到大船附近，他先前猜測無誤，此時船上的船工正在船老大的指揮下合力拖拽著沉重的船錨，準備再次揚帆起航。

船頭上懸掛著一串很大的氣死風燈，長生也沒有隱藏身形，直接收斂靈氣，落於船頭甲板。

船工和船老大並不認識長生，但船上的武人卻認得他，眼見長生從天而降，瞬時有人驚呼高喊，“大事不好，李長生來了。”

聽得此人驚呼，船上眾人瞬時亂成一團，船頭正在拖拽船錨的船工聞聲亦是驚慌奔逃，拉起一半的船錨再度急沉落水，突然掛底令得正在隨波逐流的大船猛然驟停。

船上除了船工還有不少江湖中人，短暫的驚慌之後，眾人很快穩住心神，紛紛亮出兵刃，齊聚船頭。

大船雖然也是飄浮在海面上，卻遠比長生此前踏足的冰盤要穩固許多，難得腳下有根，長生便取下腰間水囊，喝水喘息，並不理會刀兵相向的敵方眾人。

雖然長生全無防備，敵方眾人卻是如臨大敵，膽顫心驚，雖然刀劍在手，箭矢在弦，卻無人敢動手發難。

喝水過後，長生將水囊重新掛回腰間，“你們應該明白自己的處境，你們不是我的對手，也無法阻止我燒掉這艘船。”

“你想怎樣？”說話之人長生認識，此人曾經去過仙宮，與李煥宸是同黨。

“船上有不少無辜船工，我也不像趕盡殺絕，”長生隨口說道，“我問你們幾個問題，你們若是如實回答，我只會毀掉你們的桅杆，給你們留下一線生機，膽敢有半句欺瞞，我會立刻放火燒船。”

聽得長生言語，敵方眾人面面相覷，無人接話。

“你們這次一共來了幾艘船？”長生問道。

長生言罷，對方無人接話，眾目睽睽之下誰若回答了長生的問題，就等同當眾投降，日後免不得被眾人恥笑。

眾人都知道長生言出必行，也知道若是拒不回答，長生一定會毀掉船隻，但眾人皆是心存僥倖，想讓別人出面回答，自己可以不背罵名。

眼見對方不回答，長生也沒有再次追問，靜待片刻之後突然側身抬手，催動純陽靈氣自右掌生出烈焰火柱，直焚前帆。

不見棺材不掉淚是大部分人的通病，眼見長生當真動手，敵方眾人瞬時大驚失色，有人情急高喊，“兩艘。”

“回答的太慢了。”長生並未停手，赤紅火焰已然引燃了前帆。

船工何曾見過這等場面，瞬時震驚四散，那些江湖中人都知道長生有金符在身，雖然心急如焚，卻不敢上前攻擊阻撓。

引燃前帆之後，長生斂氣垂手，“另外一艘在哪裡？”

毛病都是慣出來的，眼見長生真的不慣毛病，敵方眾人哪裡還敢懈怠遲疑，“正東八百之外。”

“李煥宸在水下找什麼？”長生再問。

眼見敵方眾人又開始遲疑，長生再度抬手，此番催生的炙熱火焰直接罩向主帆。

“南極仙翁留下的杏黃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