乾飯人,主打的一個真誠。

楚昭昭看著蕭瑾,真心誠意的道:“你們不吃的話,要不給我指個路,飯堂在哪,我自己去。”

她一臉希冀的看著他,眼裡都盛滿了期盼的光。

蕭瑾頓時想起了,她會隨著祁風與孫宏宇上山來的原因:管吃管住。

她對吃飯,到底是有什麼執念?

之前在合歡宗時,也不曾見她嚷嚷著要用飯,近三日的時間,別說是飯了,就連靈水都不曾見她飲一口。

不過一想到合歡宗的近況,還有那欠下的五萬極品靈石,忽然又不是那麼難理解了。

眾弟子中,顯然也是有吃貨的,有人嚥了咽口水,小心翼翼的問道:“大師兄,要不,我們吃完了再來練?”

蕭瑾看了他一眼,那弟子頓時縮了脖子不說話了。

蕭瑾收回目光,朝眾弟子開口道:“先用飯,未時再來練劍。”

眾弟子聞言頓時一陣歡呼,歡天喜地的齊齊應了一聲是。

楊澍看向楚昭昭道:“楚姑娘,飯堂在無虛峰,你可隨我們一道前往。”

楚昭昭立刻笑著應了一聲好,與眾弟子一道上了飛劍,一轉眸,卻見蕭瑾正在轉身朝另一個方向走。

她有些好奇的問道:“蕭師兄不一道去麼?”

蕭瑾聞言,神色複雜的看了她一眼,淡淡道:“吃膩了。”

楚昭昭:……

她的胸口頓時好似捱了一劍。

痛,太痛了!

他是懂什麼叫扎心的。

蕭瑾瞧著她的神色,微微勾了唇角轉身離去。

紀雨萱將他與楚昭昭的互動看在眼裡,瞧著楚昭昭的眼神,滿滿都是嫉恨。

平日裡與她交好的女弟子,輕輕扯了扯她的衣袖,低聲道:“師妹,走吧。”

紀雨萱一把揮開她手,怒氣衝衝的朝自己住處走去:“不去!對著那麼噁心的人,我吃不下!”

楚昭昭本來已經御劍走了,聽得這話,猛然停了下來。

這種話聽到當沒聽到,在她這兒是不存在的,忍一時只會越想越氣,退一步只會越想越虧!

她直接飛到紀雨萱面前,居高臨下輕蔑的看著她:“如你這般的人,才叫噁心,沒有實力卻整日狂吠!你為玄天宗做過什麼貢獻?玄天宗厲害,與你又有什麼干係?離開玄天宗,你屁都不是!”

“你!……”

“我什麼我?”

楚昭昭冷哼:“我可以笑著給你講道理,也可以翻臉告訴你什麼叫規矩!再讓我聽到你背後罵我,小心無人之時,我直接剃光你的頭!”

紀雨萱聞言頓時後退一步,又驚又怒的瞪著她。

楚昭昭輕嗤一聲:“打不過我又說不過我,他們忌憚你宗主之女的身份,我可不在乎,以後見到我老實一點!”

紀雨萱紅了眼,朝她吼道:“你別欺人太甚!”

“我欺人太甚?若不是你挑釁在先,我根本懶得你理!”

楚昭昭冷哼一聲,腳下飛劍一轉,來到眾人面前,滿滿都是嫌棄:“走了走了,真是又蠢又壞,耽誤我吃飯!”

眾人:……

全方位的碾壓,多少有點可憐紀師妹(師姐)了。

眾人神色複雜御劍離去,原先勸說紀雨萱去吃飯的女弟子,也默默跟著走了。

紀雨萱一人留在原地,終於再也忍不住哭出了聲。

這世上為什麼會有姓楚的那樣的人,為什麼不消失在這個世界上!

她好恨!

她恨這些平日裡哄著她捧著她,現在卻拋下她的人,更恨那個姓楚的!

自從姓楚的出現,一切都變了!

“萱兒。”

一道醇厚的聲音傳來,紀雨萱連忙回眸:“爹!”

紀無風皺眉看著她:“先前之事,為父看的真切,是你太過嫉恨過甚了。”

紀雨萱聞言愣了,不可置信的看著他:“怎麼連爹你都向著她!”

紀無風嘆了口氣:“不是為父向著她,而是你自己做的不妥。”

紀雨萱聞言自嘲的笑了笑:“所以在爹眼中,也是女兒無理取鬧是麼?女兒分明是為玄天宗著想,玄天宗的劍法怎能……”

“你大師兄都沒說話,又豈輪的到你置喙?”

紀無風打斷了她的話,冷聲道:“身為宗主之女,既無容人之量又無豁達之心,這麼些年,為父算是白教導你了!”

聽得這話,紀雨萱再也受不住了,她抬頭朝他吼道:“是!是我嫉恨她,是我多管閒事!你們一個個都向著她!你是我爹,既然你覺得我這個女兒不好,那你就去找她當你女兒好了!”

說完這話,她掩面而泣,跑遠了。

小時候多可愛的一個小丫頭,怎麼就變成了現在這個樣子?

紀無風嘆了口氣,轉身朝蕭瑾院子走去。

剛進院門,就瞧見蕭瑾正拿著一個果子,慢悠悠的吃著。

看見他手中的果子,紀無風不由自主的嚥了咽口水,這可是上界的仙果,他有幸吃過一個,滋味……

“有事?”

紀無風回了神,連忙佈下一個禁制,走進屋內低聲道:“師祖,您可知道楚昭昭去合歡宗之前的過往?”

蕭瑾放下仙果,看著他:“不知,怎麼了?”

紀無風低聲道:“祁風懷疑她是漢州楚家二十多年前走丟的大小姐,已經通知了楚家,楚家家主剛剛傳了信來,說他們昨晚便已出發,今晚便會到達玄天宗。”

說完這話,他皺眉道:“說來也是奇怪,靳老祖只是在飛昇之前,宣佈有一個親傳弟子,並且將壓制了數百年的修為傳給了她。可卻無一人知曉,這親傳弟子,到底是什麼時候收的,又是什麼來歷。”

“這般看來的話,或許楚昭昭還當真有可能,是楚家家主走丟的那個女兒。”

蕭瑾聞言不由想起了,楚昭昭與靳蘭那顯得有些奇怪的師徒關係。

萬寶閣五萬極品靈石的債,一個說坑就坑了,一個說認就認了,互相之間的信任,已經到了匪夷所思的地步。

蕭瑾沉默片刻道:“她是與不是,都與玄天宗無關,此事不必摻和。”

紀無風聞言,心頭一陣感嘆,不愧是師祖,好歹是同床共枕、贈了萬年元陽的人,竟然也這般冷漠。

虧得他還以為,師祖對楚昭昭是不一樣的,眼巴巴跑過來告知此事。

紀無風應了一聲是,撤了禁制,退出門外。

不得不說,玄天宗的伙食很是不錯!

有飯有菜還有肉,關鍵是不限量!

楚昭昭連幹了兩碟滷肉,這才有心思同玄天宗的弟子聊天:“你們為什麼那麼怕蕭瑾?就因為他修為高,是大師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