馮穎倩說完後,自己倒是靠著程子禾的腿笑得前仰後合,還用手擦著眼淚。

知曉:( ╯□╰ )

雖然知道你是在逗我開心,但是你這笑話......也太老套了吧。

週一抬著水杯回到地毯上,看到她們倆一個欲哭無淚,一個言笑晏晏的場面,也頗為無奈。

就不能把這種考腦子的差事交給馮穎倩。

凌晨時分,一群人都疲倦了。

醉的醉了,困的也睡著了。

一個個東倒西歪的以極其奇葩的姿勢躺在沙發上,嘴裡還唸唸有詞,“來,再來一杯。”

知曉身邊的兩人也靠著沙發腳睡著了。

開啟手機朦朧的看了一眼,已經是凌晨六點了。

她迷迷糊糊的悄然站起身,視線掃了一圈。地板上除了一些酒漬,沒有別的髒東西。

幸好沒有吐在地上的,還算不錯了。

知曉從臥室裡拿出了之前她和孟冬至蓋著的那塊毛毯,輕輕的蓋在了睡得像豬一樣的週一和馮穎倩身上。

眼神還是控制不住的往沙發正中央的方向看去。

孟冬至靠在沙發上,一隻手撐著眉心,坐姿極其瀟灑。另一隻手搭在了許小小背後得沙發上,臉上睡著了都帶著淡淡笑意,看上去兩人極為親密。

知曉抿了抿嘴唇,走到沙發前,彆扭的將他的手從許小小身後拿下來。

“下次如果不喜歡人家,就別亂挑逗。”一邊將他扶起,一邊嘴裡唸叨,“不是每個女生都像我,喜歡你喜歡得要命。”

別的女生都沒有我喜歡你。

這般無可奈何的語氣。

連她自己聽著,都像是一個怨女。

他一八幾的個子,沉得要命。得虧他不算很醉,自己能走兩步。知曉十分費力的才將他扶到床上躺下了。

她擦掉額頭上的汗水,看向床上的人時,眼神很糾結。

要脫呢?還是不脫呢?

知曉猶豫了一會兒,還是決定不要在別人不清醒的狀態下冒犯人家。媽媽說,不要趁人之危。雖然她這算不上趁人之危,但還是別了吧。

她抬腳走向客廳時,卻聽到後面那人嘟囔了一句。

說得什麼她沒聽清。知曉以為他是要喝水,疑惑的走了回去,坐在床上又問了他一遍,“你剛剛說什麼?是要喝水麼?”

......他沉默,嘴唇緊緊的抿成了一條線。

原來是說夢話。

知曉嘆了口氣,剛要走,卻聽見他口齒十分清晰,淡淡的陳述,“我知道,汪知曉喜歡我。”

!!!

知曉: “......” o((⊙﹏⊙))o.

她怔楞了片刻,細長的眼睛睜得大大的,四肢緊繃著坐在床上。

他沒睡著?

被戳穿了,是不是連朋友都做不成了?

她雙目緊緊的盯著床上躺著的人,兩隻手指絞在一起不停的摳,一點也感覺不到痛。

等了好半天,他都沒有再開口說話。

話就一句,表示他知道她喜歡他,然後呢?

然後便沒有然後了,他真的只是說了句夢話。

知曉不敢確定,又糾結了一會兒,還是伸手去戳了戳他的手臂。

沒反應,再戳......還是沒反應。

她鬆了一口氣,確定了,他就是在說夢話。

這人,連睡著了都不放過自己。

還好,還好是夢裡說的。

知曉腦子裡一直浮現他剛剛說的話。

雖然全校都知道她對他的心意,但是直到如今,她始終還沒有表明過自己的心意。

原以為,大家年紀小,誰喜歡誰誰在和誰談戀愛,本身就是這個年紀的小女生們最敏感和最感興趣的事情,更何況那個人還是學校眾多女生的愛慕物件,所以這個話題成為她們相互議論的八卦也很正常。

時間一久了,熱度淡下去了,兩個當事人都沒有再表示什麼也沒有什麼進展,她們也就忘記這件事了。

卻沒想到,她喜歡孟冬至這件事,熱度從未散去,他們也從未忘記。

怪就怪自己從頭到尾都是學校裡最受關注的人,一開始是因為姚清的欺壓和刻意抹黑而受到關注,後來是因為演講比賽受到關注,再後來也就是現在,則是反擊了姚清受到關注。

她也算是一個大紅人了,況且喜歡還是學校大名鼎鼎的學霸男神,能不給人議論麼。

知曉思緒飄得老遠,回過神來,看著他睡著了這般清俊冷豔的模樣,和他白日裡陽光痞氣的樣子相差甚多。

睡著時候的他,一張冷豔清俊的臉,看上去是一座拒人千里不可觸碰的冰山。醒著時候的他,笑起來兩個梨渦爭先恐後的釋放光彩,那時候,他又是一輪熱可炙手的驕陽。

無論哪種,都是她不可觸碰的。

知曉又待了一會兒,見他薄唇緊緊閉著,大概是不會再說話了。替他掖好被子,便穿著外套起身離開了。

冬夜的清晨,寒風刺骨呼呼吹來,她不得不將半張臉縮排藍色高領毛衣裡。

冬天天亮得晚,凌晨六點半還是有些昏暗,天空像是被一層薄薄得黑紗覆蓋了,朦朦朧朧,隱約還能看見幾顆星星。

來之前就是晚上,看不清路。現在回去也是無路可尋,好在走了幾步便看見不遠處一個保安亭還亮著燈。

她緊繃著的心總算是稍稍放鬆了一點兒,走了幾步過去,敲了敲窗戶,探著頭進去問。

“叔叔,您好,我想走出這個小區打車,請問從哪裡出去?”

那個保安顯然是睡飽了剛來接班的,年紀有點大,精神抖擻,見她走過來問時笑得十分熱情。

“小姑娘,你從這裡走出去起碼要走二十分鐘,你要不就等等,剛剛有一個計程車才進去,估計一會兒就出來了。”

知曉道了謝,站在保安亭門口等著,眼神十分緊張朝那個保安指得方向瞄著,不一會兒果然看見了一輛空車,車燈白晃晃得射進她的眼睛。

她才將棉服兜裡的拳頭鬆了鬆,手心裡沁出了一層薄汗。

還不是怪自己一向喜歡看什麼社會新聞,總是會看到什麼“高中生深夜被捅”“16歲女孩夜不歸宿慘遭殺害”等等類似的新聞,害得她一出門總是會聯想到一些不好的畫面,自己嚇自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