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天對人是公平的,當老天爺關閉你眼前大門時,總會給你開啟一扇窗。

徐芳就是這樣,她被陰人擄進王陵,還被咬斷了舌頭,無法再說話,整天生活在伸手不見五指的黑暗中,但是卻讓她的聽覺系統變得異常發達起來,而且隨著她在陵墓中呆的時間越長,她竟然也學會了利用回聲定位,到最後可以輕而易舉的分辨出是哪個陰人來到她身邊。

人的潛能無限,一切皆有可能!

就這樣,徐芳在盤庚王陵中堅強的存活下來,慢慢適應了黑暗中那種非人的生活。

五名男性陰人幾乎天天都來強行佔有徐芳,只是從那以後,她再也沒能懷孕。

徐芳發現,她在大姨媽來的日子裡,那些怪人碰都不碰她,於是她有了主意,趁著陰人不在的時候,徐芳用指甲劃破下體,假裝來了好事,從而躲避那些怪人的暴行。你還別說,徐芳的辦法果然騙過了陰人,讓她少受了很多痛苦的折磨。

徐芳在液晶顯示器上繼續寫到:我也不知道在黑暗中生活了多長時間,一年總是有的……

隨著徐芳聽覺系統的完善,她已經知道自己是身處一處陵墓中,而且也知道了那些怪人根本就不是人,是人類的變種。這讓徐芳驚愕不已,她給那幾名男性怪人分別起了名字,以便於加以區分。

一年後的某一天裡,徐芳正躺在石臺上昏睡,突然,她感覺野雞來到了自己身邊,鬼鬼祟祟的,好像對自己意圖不軌。

野雞是徐芳給那名女性陰人起的名字,當初徐芳被擄進王陵的時候,只是一名高一學生,罵人的話確實學會的不多,野雞一詞已經是她認為罵女人最難聽的話了。

野雞的呼吸很急促,舉著兩隻利爪,站在石臺前猶豫不定。徐芳的心裡明白,看來野雞是因為自己侵犯了她的存在感,要對自己下毒手。說白了,野雞在爭風吃醋。那些陰人為了達到讓徐芳傳宗接代的目的,幾乎冷落了野雞。

哼!先下手為強!

徐芳毫不猶豫,直接一腳踹在野雞的小腹上,疼的野雞捂住小腹彎腰呻吟起來,哀嚎聲在墓室中迴盪。

徐芳一招得手,她毫不留情對著野雞的腦袋就是一腳,用的腳後跟,把野雞踢的暈頭轉向,一屁股坐在了地上。徐芳撲下石臺,雙手掐住野雞的脖子,用上了全身的力氣。

野雞當然不會坐以待斃,開始劇烈的反抗。只可惜,陰人經歷了數千年的繁衍後,其身體雖然變得異常靈活,可是體質卻很差,手無縛雞之力。

徐芳的身體雖然也每況愈下,但是相比野雞來說,她還是強壯的。

幾分鐘後,野雞的呼吸慢慢停止了,四肢攤開,成了一具屍體。徐芳也累的夠嗆,她坐在溼漉漉的地上大口喘息著。

就在這時,那五名男性陰人外出獵食回來了,是空手而歸。

徐芳給為首的陰人起名熊大。

熊大看到野雞躺在地上,他俯身摸了下野雞的口鼻,繼而仰天大聲呼號起來。

熊二、熊三等四人已然明白髮生了什麼,一起圍住了徐芳,熊四的年齡最小,他跟野雞的關係很鐵,感情很深,熊四想要為野雞報仇,雙爪扳住徐芳的肩頭,歪頭就咬住了她的脖頸上的血管。

痛楚傳來,在那一瞬間,徐芳竟然有種虛無的快感,她感覺自己就要解脫了。一年多來,她憑藉強烈的求生慾望,忍受著每天非人的折磨,生活在無盡的黑暗中,但是每每沉靜下來,她的內心是恐懼的,此刻,她願意去死。

“啊嗚!”

“噗啦!”

熊大一掌打在熊四的臉上,發出沉悶的聲響,直接把熊四打倒在地。

熊大過來舔了舔徐芳脖頸的傷口,把她抱上石臺,用利爪撫摸著她的頭頂,似乎在安慰徐芳。

不過接下來的一幕卻讓徐芳大驚失色,在熊大的號令下,五名男性陰人開始圍在野雞屍體邊,大快朵頤起來。原本就充滿腐臭氣味的墓室中,又多了濃重的血腥味。

熊大把一塊帶著血的肉遞給了徐芳。

徐芳猶豫了下,之前儘管吃的也是生肉,也不知道是否是人肉,但是畢竟沒有親眼見到,尚能下嚥。可是眼前卻上演著真實版的吃人,這讓徐芳如何能咽的下。

足足過了五分鐘,徐芳把心一橫,張嘴咬了下去……

當徐芳寫到這裡的時候,我看到林菲捂著嘴巴,乾嘔了幾下,緊接著就跑了出去。那兩名女兵還在堅持,不過最後也跟在林菲身後落荒而逃。

我聽著衛生間裡傳來的嘔吐聲,不禁無奈的搖了搖頭。都是女人,人家徐芳能吃人肉,她們三個只是聽聽就成了這幅模樣,還真是環境改造人,我敢說,把她們三人關進小黑屋裡餓上半年,死孩子都敢吃。

我問徐芳道,“我已經殺了兩名陰人,其他陰人藏在什麼地方?”

徐芳寫到,“我所在的那間墓室有個機關,就是石臺邊上的那堵石壁,每次熊大他們進出,都是從石壁那邊,我沒出去過,因此不知道機關在什麼地方。”

我點點頭,看來我的判斷沒錯,只是在第三間墓室中還沒找到機關而已。

這時,林菲回來了,她對徐芳說道,“我的親姐姐,吃人肉的事就別說了,我們實在受不了,想想都噁心。”

徐芳寫到,“處在那種環境裡,如果想活下去,就要逼著自己去做一些匪夷所思的事。”

林菲問道,“姐,你和那些陰人總不能吃的都是人肉吧?五年來,那要吃多少人啊?”

徐芳寫到,“我看到他們也帶回過些牲畜,比如羊,小牛,還有豬,有的時候我們也吃老鼠和蛇啥的。”

這也正是盤庚王陵附近沒有野生動物的主要原因,但凡有都被陰人們吃掉了。

就在這時,一名警察匆匆進來,對著楊坤附耳說道,“楊局,徐芳的家人到了!”

楊坤看了我一眼,徵求我的意見。

我對徐芳說道,“徐芳,你的父母已經過來了,你想見他們嗎?”

我在擔心徐芳是否願意見父母,畢竟她現在人不人鬼不鬼的,而且還成了一個啞巴。

果然,徐芳開始猶豫起來,病房裡靜靜的,我們都沒有說話,等著她的回答。

過了足足有十分鐘,徐芳在螢幕上寫到,“我已經堅持活了五年,目的就是為了見到我的父母,請他們進來吧!”

徐芳真是個堅強的女孩!那一刻,我淚眼婆娑。

我示意趙立民等人跟我一起出去。

在走廊裡,我見到了徐芳的父母,不到五十的年齡,他們兩人的頭髮幾乎全白了,臉上也佈滿了皺紋。徐芳的母親幾乎不能站立,依靠在丈夫身上,嘴角和身體都在微微顫抖。徐芳的父親也是雙眼含淚,雙眸中充滿了急切。

“叔叔,阿姨,你們見到徐芳後一定要剋制自己的情緒,千萬別讓她受太大刺激,她的身體還很虛弱。好嗎?”我叮囑徐芳父母道。

兩人鄭重的點點頭,我看到那名大夫衝我示意,我知道他已經把徐芳的病情告訴了她的父母,我無需再多言。

“請進吧!”

我閃開了病房門口,退到一邊。

徐芳父母相互攙扶著走進了病房,頃刻間,套房裡傳出痛哭的聲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