走遠了,蘇見雪還時不時回頭看一下。

唇角輕輕勾笑,嘖嘖,真可愛。

又看一下身邊的大冰塊,十分費解,這樣的人怎麼能夠找得到女朋友?

圖他有冷氣足嗎?

沉迢抿直唇角,聲線繃得很緊,“以後離我遠點。”

蘇見雪咬牙,呸!

要不是家裡有想和沉家聯姻的意圖,以為她願意來貼著這個冷冰塊嗎?

週末。

許幸運打算去書店買點書,為四月份的生物學聯賽初賽做準備。

她順便帶著小福寶一起去了,等買完書還可以帶他去吃炸雞。

書店旁邊就有一家kfc,買完書,許幸運直接帶著福寶進去。

店內很熱鬧,很多家長都帶著小孩子過來。

小福寶一雙葡萄般的大眼睛好奇地眨了眨,一隻手乖乖地牽著許幸運。

“您好,女士請問想點什麼呢?”

“嗯,來兩份兒童套餐吧。”

許幸運還在掃碼付錢,小福寶不知道看到了什麼,突然掙脫她的手,小小的身體靈活地鑽來轉去。

“福寶別亂跑啊!”

許幸運匆匆按完密碼,連忙追出去。

“姐姐~這個哥哥也在哦!”

小福寶賣萌討好地說。

愣了愣,許幸運忍不住看了沉迢一眼。

他今天穿著一件紅色的襯衣,外面套著黑色的夾克,襯得面板別樣的冷白。

一雙清澈的鳳眼,此時卻顯得有幾分幽暗。

小福寶拉了拉沉迢的褲腿,並不懂此時兩個大人心中奇奇怪怪的想法。

“哥哥~你要和我們一起吃小雞嗎?”

許幸運腳下一個踉蹌,差點被他醉倒。

“福寶,過來,哥哥很忙的,不能和我們一起哦。”

小福寶表情懵懵的,“哦~”

“那我們先走了。”她朝沉迢歉意地笑笑。

沉迢慢慢走過來幾步,黑眸散漫。

“好啊,正好哥哥一個人,也很無聊呢。”

就抽空去買了杯奶茶的蘇見雪:“......”

十分無語地翻了個白眼,還能不能再無恥一點?

她邁著小碎步走過來,聲音嗲嗲地說:“親愛的~討厭了,人家這不是來陪你了嘛~”

一隻手還想搭上沉迢的肩,被他嫌棄地躲了過去。

嗓音漠然得像淬了冰,“滾!”

“哎呀,不要對人家這麼兇嘛,傷心心啦。”

許幸運:“......”

邊上路人甲乙丙丁:“......”

似笑非笑朝沉迢投來一眼,大兄弟,你辛苦了。

噗。

“姐姐,”小福寶仰起下巴,大眼睛充滿了無辜,“這個人的聲音好像鴨子哦~”

蘇見雪嘴角抽了抽,秉持著良好的教養,決定不跟個小屁孩一般見識!

“呃,蘇同學,那......”許幸運轉頭看了一眼沉迢,勉強壓抑著情緒說:“祝你們玩得開心,我和我弟弟就不打擾了。”

他們已經推開玻璃門進了店裡。

望著某個毫無留戀的背影,沉迢心頭突生一股怒火和無力。

她就這麼地不在意?

這個認知讓他的頭腦有片刻的空白,耳邊嗡嗡作響。

蘇見雪吸了一口奶茶,嘴裡咬著珍珠,含湖不清地問:“哎,怎麼辦?她好像沒那麼喜歡你嘛。”

“要不然我就犧牲點,給你親一下?這刺激夠大了吧?

如果她真的還對你有留戀,就不可能不在意!”

她一副勉為其難的口吻,眼裡的戲謔卻是藏都藏不住,擺明了看好戲的神情。

眉眼染著寒霜,沉迢冷漠開口:“你想的事這輩子都不可能會發生,現在你可以放心地滾了!”

撇了撇嘴,蘇見雪無語。

“最好是這樣。”

由沉家來出面拒絕這樁聯姻再好不過了,否則,家裡那老頭還不知道把她逼成什麼樣。

...

“你還喜歡我嗎?”

猝不及防一句話炸響在耳邊,可憐許幸運一口可樂直接噴出來。

“咳咳、咳咳......”

她咳得肺都要出來了。

眼角掛著幾滴晶瑩的淚水,許幸運呆滯地抬頭望去。

“你、別開玩笑了。”

沉迢雙手交疊,慢條斯理地支著下巴。

“我沒開玩笑,我們複合吧。”

那雙黑眸一眼不錯地注視著她,眸色認真,淺色的童孔裡縮著她小小的身影。

一而再地受到驚嚇,許幸運慌亂地垂下頭。

“沉迢,你別這樣,我們已經不可能了。

而且......

你現在也已經有了喜歡的人。”

對她,大概也只是因為不甘心吧。

眼裡涼薄又黑暗,誰也不知道沉迢現在心裡有多生氣。

他有些茫然地想,原來一個人心狠的時候,是真的可以鐵石心腸。

壓抑著怒氣,他沉沉地問了一句:“沒什麼不可能,只要你還喜歡我。”

就像是大海中抱著一塊浮木不鬆手的倖存者,他執著地等待著一個答桉。

但下一秒許幸運決絕而狠心地擊碎了他所有的幻想。

“對不起,但我真的......”

她沒再繼續說下去,大概是想給他保留一點面子?

沉迢有些諷刺地想。

“沉迢,祝你幸福。”

在起身離開時,他聽見她低聲說著。

呵。

...

“少爺。”

鍾管家喊了句。

沉迢往樓上走的腳步停了下,側過來的眸色漆黑深沉。

“嗯,沉經實呢?”

“剛剛回來了,在書房。”

“嗯。”沒什麼情緒地說完這句話,沉迢徑直往樓上去。

望著那冷澹中帶著涼意的眉眼,鍾管家有些無奈,這叔侄倆的關係自從那件事後就一直隔了道牆。

唉。

沉經實正在審批公司檔案,沉迢進來時,他漫不經心抬頭看了眼。

入目的就是他那雙和梁秋略顯相似的眉眼,沉經實眼底閃過一絲厭惡。

這也是為什麼他一直容不下沉迢的原因,每次一看到他,就無可避免地想到那段不堪的往事。

“有事麼?”

沉迢眼帶寒霜:“我不管你打的什麼主意,但我的事你沒資格插手。”

“哦?”沉經實腳踩著地閒散地轉動了下椅子,對他的威脅不以為然。

“如果我沒記錯的話,許家那小姑娘已經和你分手了吧。

嘖。

我倒覺得她做的決定還挺正確。”

沉迢這樣的人,就活該和他一樣,這輩子都不配擁有幸福。

“你敢動她試試。”

沉迢望過來的眼眸深不可測,聲音冷得結冰。

“嘖,說什麼呢,這件事我可沒動手腳。”

談話不歡而散。

沉迢帶著怒氣甩門而出。

隨後打了個電話,“喂,幫我查個人。”

那邊問:“誰?”

“沉經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