兩人一起往外面走去。

男生高大挺拔,長身玉立,明明穿著學校統一的制服,白襯衣黑西褲,卻顯得英氣逼人,眉眼矜貴又澹漠,整一個行走的收割機。

為了配合女孩的小短腿,特意放緩了速度,慢吞吞的步伐與鄰居老大爺遛彎時沒什麼兩樣。

學校外面開了很多小店,此外還有一些小商販也會來這裡擺攤。

許幸運舔了舔乾澀的唇,一節課差不多都在運動,她有些渴了。

望了身邊的人一眼,躊躇著說道:“同桌,你先回去吧,我哥說今天他來接我,我在這裡等會他。”

某人屹立不動,她不確定地加了一句:“拜拜,明天見?”

沉迢耳朵動了動,手抄著袋,漫不經心地“嗯”了一聲,磁性的嗓音道:“明天見。”

隨後往相反的方向走去。

直到他的背影漸漸看不著以後,許幸運才邁著輕快的步伐走進那家她肖想已久的奶茶店,點了一杯草莓聖代。

這會點餐的人有點多,再加上點外賣的,她前面起碼排了十幾號,只能先站在旁邊等一會,百無聊賴地拿出單詞本就開始背。

旁邊幾個偷偷瞄她的男生:“……”

漂亮小姐姐學習這麼認真,都不好意思去打擾了怎麼辦?

那邊沉迢已經打算去修車行取車了,周臨福一個電話打進來,隔著電話線都能感受到他激動的心情。

“喂?沉哥你現在在哪呢?找你半天了都。”

沉迢揉了揉慘遭毒害的耳朵,把手機拿遠了些,“周小胖,有事說事,再磨嘰我就掛了。”

周臨福:emmm……

偏心,這是絕對的偏心!

對著他同桌的時候怎麼就沒有這麼不耐煩?

“呃,別別別啊,這不是好久沒出去聚了嗎?今晚k&q去不去啊?”

沉迢沒所謂:“隨你。”

哦,那就是去咯!

“我和老俞他們到校門口了,你人嘞?快過來,就等你了。”

“嗯。”

掛了電話後,沉迢返回去,跟他們在校門口會和。

幾人往公交站臺的方向走,到路邊去打車。

周臨福這傢伙閒不住,又想跑去買冷飲,路過一家奶茶店的時候,隨意一瞥就看到了熟悉的人影,當即興奮地招呼到:“嗨!小同桌,好巧啊!”

許幸運緩慢地眨了眨眼,心頭突然劃過一抹不詳的預感……

默默舉起手中巴掌大的單詞小冊子遮住臉,然後踱步向店裡面的空位走去,看不見我,看不見我……

真的是怕什麼來什麼。

沉迢帶著清淺笑意的嗓音自身後傳來,一隻手扯住她的書包帶子,迫使她停住腳步。

“這位同學,你跑什麼?”

“做虧心事了?”

許幸運立馬放下書,義正言辭:“不是,離得近看得更清楚。”

周臨福這貨大概天生就是個拆臺的,聞言立馬笑嘻嘻道:“什麼啊?你書都要貼到眼睛上了怎麼看啊?難道你還有透視功能不成哈哈…”

默默捏緊了拳頭,突然知道關淇為什麼喜歡捶他了。

好死不死喊到她的號了,一臉似死如歸的表情走過去。

前臺的收銀小哥看見了都不由一笑,“同學,我們店今天搞活動,第二杯半價,要不要給你的同學也來一杯?”

“……不用了,謝謝。”

天知道她當時的想法就很簡單,沉迢不喜歡喝,如果也跟著她來了,總不能在旁邊看著她喝吧?

她是絕對不能承受的,好像在吃獨食一樣。

她手上拿著那杯草莓聖代,溫吞地走過去,假裝自己一點都不心虛,“你不是回家了嗎?怎麼在這裡?”

沉迢操著一副慵懶的語調:“我同桌那麼著急地趕我走,我這不是想回來看看?”

他一副“這不就被我抓到了”的表情,許幸運忍了忍,悶聲道:“哦,你想喝奶茶嗎?還是咖啡?我請你呀。”

沉迢舔了下唇角,低沉的嗓音緩緩開口:“不用,這不就有現成的嗎?”他眼神直白地落到她的手上。

許幸運頓了頓,遲疑地遞過去。

就見某人一點都不客氣地接過,張口咬開,還能看到上面冒著的絲絲寒氣。

“還不錯,謝了同桌。”

目睹了一頓騷操作的周臨福:……

沉哥這是被下降頭了吧?

許幸運唇角微微扯出一個笑來,“…嗯,你喜歡就好。”

周臨福實在看不下去了,瞧瞧你都把人小同桌嚇成什麼樣了,趕緊把人拖走,“走啦走啦,不然一會鄒喻那狗該殺進來了。”

走得遠了,還能聽到他滴滴咕咕的數落聲,“沉哥,這就不是我要說你了,剛剛也忒不要臉了,你沒看人小同桌都快要被你欺負哭了…”

許幸運:“……”

他什麼眼神?

好在回家還有個軟軟的小包子安慰她。

一見她進門,撲稜著小短腿炮彈似的迎過來,然後抱著她的腿不鬆手。

“姐姐~抱~”

許幸運俯身抱起他,又親親他肉都都的小臉蛋,福寶被她親得咯咯笑,一個溼漉漉的口水也印到她臉上。

跟在後頭的許雋瞧見這一幕,微微挑眉,這小鬼什麼時候這麼乖巧了?

把臉湊過去逗他,“福寶也給哥哥親一個,不然不給你買糖吃。”

福寶抬起無情的小胖手“啪”一下拍在上面,“哥哥~壞蛋,不給親親~”

許雋咬牙,好你個小鬼,故意的吧?他怎麼就是壞蛋了?

怕他們兩個打起來,許幸運連忙抱著小福寶遠離戰場。

那小鬼還朝他呵呵地笑,眼睛都眯成了一條縫。

受到區別對待的許雋:……

所以說還是軟綿綿的妹妹可愛,要什麼臭弟弟?

即使這個臭弟弟才三歲不到也不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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夜晚,華燈初上。

一條昏暗的巷子裡坐落著家不起眼的酒吧,頂頭的招牌被人龍飛鳳舞地寫著k&q。

靡麗曖昧的光線照射下,映照出舞池中央一群狂歡放縱的身影。

某個昏暗的卡座裡,幾個男生圍坐成一團,正在大聲討論著什麼。

暗紅色的真皮沙發上,面容絕美的男生鬆鬆垮垮地靠在上面,眼神無波無瀾,彷佛滿室的曖昧都激不起他的任何興致。

確實也如此,只待了不到半小時沉迢就覺得無聊透頂。

還不如回去背書給他同桌聽。

某人漫不經心地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