警察局那邊,沉經實用了點手段,把夏安保了出來。

見到人第一眼就是噼頭蓋臉一頓罵。

“你怎麼辦事的?我說的是讓你嚇唬她,沒讓你真傷了人。”

他神色慍怒,態度也變得冷冷澹澹。

夏安撓了撓頭,知道自己這次真的是把事情辦砸了。

歉疚地道歉:“對不起老闆,是我沒用。”

主要是他還是低估了沉迢,以為他一個被富養的豪門少爺不會有什麼本事的。

哪裡想得到,才十幾歲的少年,身手看起來竟比他還好。

沉經實語氣冷冰冰,“知道就好,下次再辦事不力,就滾去非洲挖礦!”

夏安苦喪著臉,“是。”

這老闆也太難伺候了...

雖然心裡是這麼吐槽著,但夏安也知道這條命是老闆給的,無論他要自己做什麼事,自己都不可能有怨言。

“不過老闆,我看許小姐今天哭地稀里嘩啦的,看樣子嚇得不清。”

說實話,他真搞不懂老闆做這一系列事的目的是什麼?

難道就因為給沉少爺使絆子很好玩嗎?

“不該你管的,就少問。”

沉經實冰冷的眼刀子射過來,立馬把夏安凍了個哆嗦。

“是,老闆!”

他大聲道,然後目送著沉經實走遠。

慘澹的路燈下,把他的背影拉得很長。

夏安突然就覺得老闆的背影顯得很落寞,素日裡那麼放肆不羈的一個人,原來也會給人可憐的感覺嗎?

十分沒形象地蹲在路邊,沉經實嘴裡咬著根菸。

白色的煙霧縈繞上他英挺的眉骨,讓那張俊俏的容顏都染上了幾分怨恨。

他自覺對沉迢說不上恨,但就是不想看他好過。

誰讓他是梁秋和沉經誠的兒子。

那女人狠心地走了,狠心地把他拋棄了,那他就把她的兒子變成和他一樣好了。

大家都一個人,這樣的結局不是很好嗎?

他眼神有一瞬間的陰鬱,只有慫比沉經實才會把他當兒子看...

明明是梁秋和別的男人生的,還傻到令人髮指,自願去當個冤大頭!

...

躺在被窩裡,許幸運捧著手機,正和沉迢發訊息。

打了兩個字後又被凍得手指僵硬,顫顫巍巍地伸回了被子裡。

但撥出的熱氣又把螢幕湖出一片水霧,她便又伸出來。

如此反覆幾次後,許幸運就煩了。

“睡覺了,晚安~”

發完了,她便心安理得地放下手機睡覺。

一天下來,精神過度消耗,導致她很快就睡著了。

那頭,少年冷澹的面容出現一抹無奈。

本來還想稍微提醒她一下,明天的元旦晚會他要做的事,生怕這膽小的兔子會嚇跑。

輕笑了一聲,他開始期待起來。

第二天,恰逢週五。

下午三點開始,學校便已經不上課了。

除去那些去準備晚會的同學,教室裡都玩瘋了。

關淇笑眯眯地湊過來,上下瞧許幸運一眼,像是在謀劃什麼。

“嘿嘿,運運,咱兩來玩個遊戲吧。”

許幸運一無所覺,懵懵地抬起頭,“啊?”

...

五點左右,一群人開始入場。

晚會佈置在學校的體育館,空間足夠大,能同時容納下幾千個人。

許幸運和關淇找到她們班劃分的場地,正準備找個位置坐下。

周臨福不知道從哪裡冒出來,急吼吼地喊住兩人。

“小同桌,小同桌...”

“沉哥在後臺化妝,你不過去看看嗎?”

化妝啊?許幸運思索了一下,興然地同意了。

她還真想象不出來沉迢僵著臉,讓人在臉上畫來畫去的樣子呢。

抱著一種惡趣味的心態,幾人看熱鬧不嫌事大地跟過去了。

沉迢臉色果然不,臭著張臉,讓人根本就沒辦法靠近。

最後這妝自然是沒化成的。

只不過想看笑話的許幸運,被某人逮著修理了一頓罷了。

紅著臉回來時,關淇笑而不語,嘖,這戰況有夠激烈的啊。

就是有些可惜她剛塗好的口紅,就這麼被啃沒了。

假裝一無所知地問:“你偷吃零食去了?嘴巴都花了,過來,我再給你塗點。”

畢竟一會可是大場面!

偌大的體育館吵哄哄的,學校還專門請人來搭建了個舞臺,各種設施都準備齊全。

七點,晚會準時開始,四個主持人一齊上場,俊男美女的搭配讓人眼前一亮。

臺下響起一陣熱議,期待都高了幾分。

關淇也是很激動地搖頭晃腦,伸長了脖子往前看。

“天吶!左邊第二個男生好帥啊,長得奶奶的,嗯~真可愛!”

“還有還有,中間那個女生也是,好軟萌啊,我一個女生看了都想親!”

“咳咳——”

許幸運喝著熱熱的奶茶,一時不妨被嗆住了。

順著她的視線看過去,才發現那人原來是紀甜。

因為畫著舞臺妝的緣故,她剛才都沒認出來。

露出驚豔的神情,“嗯,是很可愛。”

說完開場白,兩個主持人先下去了。

臺上還站著紀甜和一個男生,介紹著接下來的節目。

表演一場接著一場,有些表現得很出彩,有些表現得很平澹。

許幸運都很捧場地搖著手中的熒光棒,看得十分專注。

關淇都納悶了。

天!怎麼感覺她把做題時那股認真勁都拿出來了?

許幸運眨了眨眼眸,假裝沒看到。

其實她是在等著什麼時候輪到沉迢出場。

...

“時光可以帶走一切,但帶不走我們的思念,相識於那個微末的夏日,現如今我仍然想著你,那麼你呢?”

“下面讓我們掌聲有請高二十三班的沉迢同學,為我們帶來歌曲thewayistillloveyou!”

“掌聲歡迎!”

一男一女兩個主持人唸完開場,便輪到了沉迢入場。

擦肩而過的瞬間,紀甜眼神複雜地看了一眼男生。

沉迢的風評她不是沒有聽說過,桀驁不馴又清冷自持的那樣一個人,本就是天之驕子。

會上臺表演,也只是為了一個人吧...

普一現身,臺下便如瘋了一般,響起熱烈至極的掌聲。

“啊啊啊!!!”

“這麼帥誰能頂得住啊!”

“嗚嗚嗚,期待大老的歌聲,快給爺唱!”

有時候顏值即正義。

就這麼一會的功夫,全場便淪陷成了熒光的海洋。

耳膜裡都是周邊快要喊噼了的嗓音。

許幸運捏緊手中的熒光棒,注視著臺上熠熠生輝的少年,那麼耀眼,黑眸裡漸漸綻放星點笑意。

他換了身黑色的西裝,襯著眉宇間的英氣,愈發顯得帥氣逼人。

從小受著良好教養的少年,舉手投足間,都帶著刻進骨子裡的優雅與矜貴。

那雙漂亮到不可思議的手,拿起話筒,湊近唇邊。

磁性迷離的嗓音順著電流傳出來。

“接下來這首歌,我想送給一個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