書房裡,兩個男人相對而坐,劍拔弩張。

只是一個面色威嚴,一個溫和爾雅。

許天易沉著臉,語氣嚴肅,“許雋!你妹妹出來那麼大的事,你為什麼不通知我?”

要不是管家說漏了嘴,他到現在都還被矇在鼓裡。

許雋扯了扯唇角,“行了,我知道了,下次再告訴您還不成嗎?”

許天易怒目而視:“你還敢有下次!”

許雋:“……不敢。”才有鬼。

“那事你做乾淨了沒,有沒有留下什麼破綻?”

許雋知道他說的是自己找人毒打孟然一頓的事。

揚了揚眉道:“沒有,就算他們查破天也只會查出來是個意外。”

孟然平時行事就囂張,得罪的人那麼多,哪會想得到是誰在背後陰他。

許天易總算賞給他一個讚賞的眼神,“還算不錯,有你爸我當年的十分之一風範。”

許雋:“......我媽知道你這麼自戀嗎?”

在許天易要爆發之前,很有眼見的率先熘了出去。

不久之後,各大財經新聞上報道了一篇震盪性新聞,許氏集團於不日前正式與新陽傳媒合作,而原本許氏屬意的合作方是孟氏集團,可惜因為出了孟然這麼個爛攤子,白白造成了十幾億的損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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半夜,萬物沉睡之際。

陰雲烏泱泱地積聚在天邊,一道沉悶的雷聲劃破寂靜。緊接著,狂風呼嘯而過,瘋狂拍打著滿樹枝丫,雨簾從遠處夜幕中漫過來。頃刻間,一連串豆大的雨點落了下來,只一會的時間,一串又一串的雨點鋪天蓋地地傾盆而下。

許幸運睡得迷迷湖湖的,被窗外巨大的動靜吵醒了,才發覺冷得厲害。

撐著睡意起身去關了窗戶,又給小福寶蓋好被子,接著沉沉入睡。

睡前腦子裡還閃過一個念頭,小福寶不會感冒吧......

第二天,從窗外射進來一束束明媚的光線,溫暖的陽光從潔淨的玻璃窗照進來,絲絲縷縷落在淺粉色的床單上,顯出幾分蓬鬆柔軟。

許幸運眼睛還沒睜開,就感覺眼皮癢癢的,“唔”了一聲,緩緩睜開眼。

某個始作俑者正趴在她枕頭邊,笑盈盈地看著她。

“姐姐~睡懶覺~”

許幸運揉揉他肉都都的小臉,“是啊,小福寶真勤快~”

小福寶於是“呵呵”笑起來。

盯著一頭亂糟糟的頭髮從床上爬起來,她先去洗漱好,又給小福寶刷牙擦臉,把小傢伙逗得一直眯眼笑。

雖然許幸運也不知道有什麼好笑的,可能小孩子的笑點就是比較奇怪吧。

學校已經下發了通知,國慶收假回來就會進行第一次月考。

現在時間還剩兩個星期左右,因著沉迢的事,許幸運一直沒敢放鬆過。

週日這一整天她本打算都在房間裡待著,刷刷題背背書。

奈何小福寶太粘人,許幸運只好把地點轉移到客廳,她在茶几上做題,小福寶就在一旁玩他的玩具。

有時多肉也會過來搗亂,但都被許幸運攆到一邊和小福寶玩去了。

......

很快又到了新的一週。

被生物鐘喚醒的時候,許幸運只覺得頭暈眼花,嗓子幹到不行,緩了緩才覺得身體恢復了一點力氣。

撈過床頭櫃上的手機隨意瞄一眼,結果一看到上面顯示的時間,差點嚇得把手機扔出去。

!!!

她竟然睡到這麼晚了!

這會去到學校肯定是遲到了,許幸運也沒辦法,只能緊趕慢趕的穿衣洗漱,跑到樓下隨便抓了個包子當早餐。

匆匆忙忙地往外跑,還是許雋及時拉住了她。

“多寶,急什麼,等會哥幫你請個假。”

“不用了,我現在過去或許還能趕上。”

看她堅持的眼神,許雋也沒辦法,只好用了最大**把她送去學校。

直到坐在車上時,才終於放鬆了一口氣,慢慢地啃起了手上的包子。

昨晚因為幾道題難住了,不知不覺就做到了很晚,後來睏意過頭,竟然連鬧鐘都忘了定。

許幸運懊惱地拍了下自己的頭。

許雋餘光看到她的小動作,“呵呵”笑了一下。

安慰起她來:“沒事的多寶,遲到就遲到,哥哥會跟老師解釋的。”

看把小姑娘急的,那張軟嫩的小臉上表情多生動啊!

許幸運乾巴巴地笑了一下,如果因為別的原因還好,可她現在是因為睡過頭了啊。

不過隨後心裡也沒那麼緊繃了,既然都已經註定要遲到了,眼下就是擔心再多也沒什麼用。

許幸運在校門口不遠的地方下了車,告別許雋以後沒有走到校門口的方向。

看了一眼時間,這會已經快要早讀結束了,抓緊時間趕過去,還是能趕上第一節課的。

她不打算走正門了,那裡現在還站著幾個學生會的紀檢人員,被抓到肯定要耽誤好長時間,她不想把時間花在這上面。

明明還有更快捷的方式。

還多虧了關淇這個小靈通,學校裡的訊息都被她打聽得一清二楚。

比如,翻牆。

走到校外的一處牆角,許幸運丈量了一下高度,心裡大概有了底。

眼眸微眯,她看準時機,向後幾步助跑後,腳尖輕巧一踢,雙手就穩穩當當地攀上了牆頭。

做完這一切也不過短短几分鐘,熟練的架勢,根本不像個新手。

隨後身子輕盈地往下跳,踩到柔軟的草坪上。

拍了拍手,撿起地上的書包,許幸運正準備走人。

餘光突然看到有人正朝著這邊走過來,腳下一頓,快速轉了個方向,閃身躲到一棵大榕樹後邊。

剛剛匆忙的一瞥,她沒錯過對方手臂上的顯眼徽章,是紀檢會那邊的。

這邊通向教學樓的路只有一條,如果她現在出去的話,勢必會被那兩人發現,那自己躲進來還有什麼意義,許幸運只能按耐住不動。

只等他們講完了趕快走。

那兩個人背靠著一棵大樹,說話的聲音又刻意壓低著,許幸運只能聽到很模湖的交談聲。

也不是故意要聽,就是想看看那兩人走了沒有,許幸運小心地探出一個頭來,悄悄地往那邊瞄。

這一看之下,倒是有些愣住了。

沉迢?

他怎麼會在這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