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們不是有槍嗎?怎麼還要我們去冒險?”

“對啊,蘇知青的哥哥不是連長嗎?他是解放軍同志又那麼厲害,保護我們也是他的職責。”

他們你一言我一語的,說得那叫一個理直氣壯。

蘇泓琛氣得嗤笑了聲,“你們覺得幾個人四把土製的這東西,就能幹過狼群了?我們有獵槍最起碼能保證自己的安全,你們呢?”

這種時候要是邊上的青壯年不肯加入,那他就必須得先確保自己的安全,才能救下更多的人。

可惜這些人根本沒有這種基本邏輯。

“你不應該……”

有人不服氣地想要反駁,卻被姜野尋直接打斷了。

“沒什麼應不應該,你們不願自救,我們就活該死?”

其中有幾個男人被蘇泓琛和姜野尋的話說的,連頭都抬不起來了。

他們剛想要站出來,卻被自家的親人給拉了把。

“那可是狼群,你們不要命了?”他們家裡人急急地道。

“就是因為想讓大家都活命,所以我們才必須站出來。我們都不會用獵槍,要是隻靠他們四個,他們一受傷,我們就全得死。”青年扒拉開自己孃的手,急急地道。

這話一下就讓所有人都冷靜了下來。

之前還阻止的人全都把手收了回來,那些人趕忙站出來。

其他人也把手裡的柴刀、鋤頭、鐮刀全遞給了他們。

他們在爭吵的同時,那些狼群也在一點點逼近。

距離近了,手電筒的光照在它們身上,還能看到猩紅的血跡。

顯然剛剛在過來的時候,它們已經傷了人。

那些躲在後面的人立刻四下張望,想要看看大隊裡現在是誰不在這。

但還不等他們看清,那些狼群就發出兇狠的低吼。

雖然是野獸,但不代表它們沒有智商。

幾頭最是體格壯碩的公狼死死盯著拿著土槍的姜野尋、蘇泓琛他們四個。

那嗜血的眼睛在黑夜裡泛著幽幽綠光。

狼王弓起了背,衝姜野尋和蘇泓琛發出悶悶的警告聲。

別的狼也趁著還在僵持的時候,一點點包抄大隊裡的人,想要收緊他們的圈子。

蘇泓琛的呼氣聲突然變得長了些,且有節奏。

姜野尋和他的兄弟們就是靠打獵賺錢,自然很清楚這個變化是什麼意思。

在蘇泓琛的第三次呼氣時,他們同時扣下扳機。

“吼!”

狼群同時發出嘶吼,縱身一越就撲向了圍聚一團的村民,迅速扭打在了一起。

而姜野尋他們四個剛剛瞄的很準,哪怕狼群有所閃躲,射出去的子彈也給他們造成了致命傷害。

他們很快換彈藥,又開起了第二槍。

有一擊斃命的,也有隻是簡單傷害了下那狼的。

不過這個時候他們根本來不及考慮這麼多,只能抓緊時間換彈多放幾槍。

突然人群裡傳來了兩聲尖叫,蘇泓琛立刻望過去,就見兩個男人的胳膊上都掛了只狼。

它們瘋狂撕扯著,不是簡單的扯下塊肉的那種,而想要把這兩個人的胳膊都給扯下來。

蘇泓琛迅速上膛,解決掉了其中一隻。

他還想救第二個人的時候,一隻狼已經撲向了他。

呼嘯的風讓他迅速一個閃身,很是艱難地躲過了這個攻擊。

但狼的身形特別靈敏,直接在空中換了個位置,繼續撲向蘇泓琛。

這個時候他再想躺,根本來不及了。

他想要拿槍去砸,卻聽見砰的一聲槍響,那頭狼頓時卸了力氣。

在撲到離蘇泓琛只差十厘米的位置,重重落在了地上。

蘇泓琛也來不及感謝姜野尋,他迅速上膛,去找剛剛被狼咬住了胳膊的人。

因為這一耽誤,那人已經傷得很重了。

就在壓在那人身上的狼,想對著他的脖子狠狠就是一口的時候,蘇泓琛槍裡的子彈射穿了那頭狼的腦袋。

隨即那隻狼砸在了男人身上。

蘇泓琛轉身看向姜野尋,結果發現他的獵槍此時已經被狼王咬著了。

蘇泓琛心下一緊,趕忙換彈。

可就在這個瞬間,姜野尋已經鬆開了隻手,反手在自己腰後抽出把匕首。

然後在狼王沒有反應過來前,那長長的匕首就插進了它的脖側。

姜野尋眼神一冽,手臂猛的發力,直接將狼王插在了地上,然後狠狠向下一劃拉。

那隻狼王甚至都沒來得及多掙扎一下,半顆腦袋就被劃拉開,虛虛掛在脖子上。

鮮血噴濺了他一臉,將他那雙滿是殺意的眸子襯托的尤為清晰。

蘇泓琛扣下扳機的手指一頓,只覺得他以前倒是小瞧了姜野尋。

本以為他只是聰明,外加常年狩獵的身體素質過硬。

可這麼狠戾的眼神,倒是像撕開了偽善的外衣,露出了藏在內裡瘋狂的獸性。

這讓蘇泓琛不經懷疑,他那嬌嬌嫩嫩的妹妹以後會不會被姜野尋欺負死。

不過眼下這情況,也容不得蘇泓琛細想。

他反手將距離自己最近的一隻狼給射死了。

其他的狼看到它們的狼王竟然這麼輕應的就死了,全部收起了攻勢,迅速退開。

它們不安地用爪子刨著地,來回踱步,衝著大隊上的人低吼。

其實現在也就剩下六七隻野狼了。

常進山打獵的人都知道這種野獸的報復心是最重的,所以根本不可能放過它們。

幾聲槍響接連響起,剩下的那幾頭想要奔回山裡的狼全都倒在了半路。

姜野尋抬手抹掉了臉上的血跡,關切地看向蘇泓琛。

他知道自己的小物件有多在意這個哥哥,要是他大舅哥受傷,筱筱肯定要哭好久。

可蘇泓琛還沉浸在姜野尋剛剛滿是殺意的眼神裡,這下看著他滿是關切的看著自己,只覺得彆扭的厲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