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們身後是大隊裡的人哭天喊地的哀嚎。

畢竟二十幾頭野狼攻過來,怎麼可能一點傷患都沒有。

不過姜野尋根本不在意這些人。

他掃了眼地上的那些狼,然後蹲下身子摸了摸,才仰起頭衝蘇泓琛笑道:“大舅哥,這狼的毛還不錯。你說我把這皮毛收起來,給筱筱縫個地毯怎麼樣?她在屋子裡總不愛好好穿鞋,要是地上鋪了這個冬天就不會冷了。”

姜野尋說的認真,而且還去檢查了下邊上的狼。

全身收斂起的氣勢,還有滿心滿眼都是蘇筱筱的模樣,讓蘇泓琛都有些咋舌。

這麼兇狠的一個男人,在他妹的事上還真是盡心盡力。

別說爪子了,簡直就是個拼命搖尾巴的大狼狗,恨不得把所有的肉骨頭都給他妹妹。

“大舅哥?”姜野尋見蘇泓琛半天沒有回話,催促地又問了聲,“你是不是覺得這野狼皮子不乾淨?這東西用鹽搓一搓,然後風乾再反覆曬幾回肯定就乾淨了。以後每週我也會清洗一次。二十幾頭狼,剛好做兩塊地毯。”

蘇泓琛也知道自己妹妹的習慣,所以直接就應了下來。

“行,這東西確實是比較暖和。天天坐在炕上也幹,鋪好了可以讓她下來走走。”

他們兩個合計完,姜野尋這才起身。

張鐵娃他們立刻走了過來,滿臉感激地看著姜野尋,“老大,還好你買了獵槍,要不然今天肯定要出大事。”

他並沒有在這件事裡提及蘇筱筱的警告。

畢竟這村子裡的長舌婦太多,怕這感激的話多說幾次,就要覺得他們嫂子不該說這種事。

覺得是因為她唸叨了,才會發生這種事。

“野尋啊,你今年冬天真的要去滬市啊?你走了,萬一這又有野獸進村,那我們可怎麼辦啊?”邊上的嬸子後怕地問。

她這話一出,所有人都滿是期待和不贊同地看著姜野尋。

他們想說這哪有娶個媳婦,還要特意出個遠門的,太掉他們男人的價了。

而且姜野尋到底是在他們大隊里長大的,難道留下來保護他們的安全,不比去滬市說親來得重要?!

只是這話他們又不敢直接說出口。

畢竟蘇泓琛剛剛也殺了好多頭狼,還從狼口下救回了村裡的兩個青年。

他們現在說人家妹妹的事,那不是找罵嘛。

所以他們都直勾勾地看著姜野尋,用眼神示意他不要真把大隊裡的人給拋下。

可姜野尋接收到他們的意思,臉上的神色卻在瞬間冷了下來。

“今年山裡的野獸不應該下來的,我們大隊裡的人肯定是有誰做了什麼。而且這些狼群的死,也會給山裡的野獸一個警醒,只要我們不主動去招惹它們,它們至少好幾年都不會再往山下跑。”姜野尋壓著冷意,給他們詳細地解釋了下。

那些人聽他這麼說,仔細想了下。

結果好幾家人都把視線落在了姜國生、姜國華兩家人身上。

“你們家的孩子昨天不是進山打獵去了嗎?我們今天可是聞到你們家做飯的時候,那肉香得勒。”

老薑家的人臉色有些尷尬,連忙解釋,“我們那吃的是入冬前曬的臘肉。”

他們現在顯然是不能說他們昨天在山裡幹了什麼,不然大隊上這麼多人受傷,之前闖進的那家子說不定還凶多吉少了,到時候要他們負責賠錢怎麼辦?

可他們不承認,不代表就沒有人看到。

一個十一二歲的小男孩突然道:“你撒花謊,我看到你們吃狼肉了。你們還把狼頭埋到了樹下,就是你們把狼給惹來的。”

“姜國生,你竟然敢騙人!你肯定是心虛了!”

“對,你們家到底做了什麼,你老實交待!不然我們就一人一塊石頭,砸死你們。”

大隊裡的人義憤填膺地質問。

姜國生氣急敗壞地道:“他騙人!他就是故意汙衊我們老薑家的人。”

他這話才說出口,姜國華就氣得腦殼直抽抽。

只是還不等姜國華想到補救的辦法,剛剛說話的那個孩子就不服氣地道:“我才沒有騙人!我帶你們去挖埋著的狼頭。”

姜國生瞬間慌的手腳都不知道往哪放了,只能急急地叫停:“我們家進山獵了狼那又怎麼樣?進山遇到野獸難道不還手,還等著他把自己吃了不成?”

“蠢!”姜野尋忍不住譏諷了句。

這分分鐘就被拆穿的謊言,也不知道他這小叔是怎麼敢說出口的。

跟他同樣姓姜簡直就是種恥辱。

等他娘和他爹離婚了,他就要去改姓,徹底跟姜家的人劃清界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