隔日一早。

陳長生在院中閒坐,也沒去吃茶樓門口吃面。

因為今天有戲看。

與他料想的一般,一大清早的時候,就有人來了船風巷子。

魏王帶著幾個侍衛,還順帶著拖了一車的禮來。

不過他卻不是來找陳長生的。

而是來拜訪芸姑娘的。

魏王站在院子門口,稍作休整過後便敲了敲門。

“叩叩叩……”

前來開門的是魚紅錦。

昨夜她不知跑去哪裡喝酒了,渾身都是一股酒味。

“誰啊?”

魚紅錦撓了撓頭頭髮,看向了眼前的人。

她頓了一下,一眼就認出了魏王,“是你。”

眼神隨即也變得不善了起來。

“幹嘛?來找打啊!”魚紅錦直言道。

魏王爺聽到這話一愣,隨即道:“這……”

他本還有些氣的,但想想今日來的目的,便也就忍了下來。

“我是來拜訪你家小姐的,不知芸姑娘可在院中?”

魚紅錦撇了他一眼,說道:“不在不在,走走走。”

說著她就要關門趕人。

魏王爺想伸手去攔住門,誰料魚紅錦的力比他大的多。

“碰!”的一聲,門就被關上了。

也好在是魏王眼疾手快,這才沒被夾著手。

“豈有此理!!”

魏王爺有些溫怒,左右踱步,本想著就這麼走了算了,但猶豫了一下後卻又只只能收起自己的脾氣。

正在這個時候,卻忽聽一道開門聲響起。

魏王爺頓了一下,回頭看去。

卻見對門的院子開啟了門。

隨即就瞧見了陳長生。

魏王爺頓時就又不開心了。

“喲。”陳長生笑了一聲,說道:“這不是魏王爺嗎,稀客啊。”

魏王爺懶得理他,回過了頭去。

陳長生笑了笑,隨即將那椅子搬到了正對門口的位置。

他便就這麼坐在這裡,好似是在看戲一般。

魏王爺感受到身後的目光,他也有些忍不了了,回頭道:“你看什麼看?!”

陳長生道:“怎麼了?還不讓人看了?你是要幹什麼見不得光的事嗎?”

“姓陳的!”魏王爺道:“你燒我王府,這筆賬本王還沒跟你算呢!你以為你會點道法了不起啊!我告訴你,回頭我叫一群人來,看你能怎麼辦!”

陳長生眨了眨眼,說道:“陳某就是了不起,怎麼了?”

“你!”

魏王爺一時有些接不上話了,陳長生這傢伙從不按套路出牌。

他氣的火冒三丈,冷了一眼陳長生道:“本王今日尚且有要事,回頭再你與你算賬!”

陳長生點了點頭,說道:“好說好說,陳某今日也不幹嘛,就坐在這門口看你笑話。”

魏王爺皺眉道:“你故意讓人刁難我?”

陳長生道:“你以為陳某是你魏王嗎,這般下作的手段,我還不屑去做。”

魏王爺冷哼一聲,隨即上前再度敲門。

魚紅錦聽到了敲門聲,大概也猜到門口是誰,但她卻是不想去開門,就讓她敲著。

樓上休憩的芸香聽到了聲音。

她走到樓梯,問道:“紅錦,誰在外面?”

魚紅錦說道:“芸姐姐,是上回那個魏王。”

芸香頓了一下,“魏王……”

之前的時候好像鬧的挺不愉快的。

她以為魏王之後都不會再來了。

芸香回過神來,說道:“去開門吧。”

魚紅錦搖頭道:“芸姐姐,那人不是什麼好東西,幹嘛理他。”

芸香走下樓來,說道:“若單是你芸姐姐我,那當然是不理他最好,但放在商行的事上來看,卻也不能一點面子都不給人家,好歹也是一位王爺。”

魚紅錦撇了撇嘴,有些不樂意道:“知道了,知道了……”

說著她便起身朝著門口走去。

“別敲了!!”

魚紅錦喊了一聲,隨即拉開了門。

她冷了一眼魏王爺,說道:“進來吧。”

魏王爺頓了一下,隨即便進了門去。

身後的侍衛想跟隨進門。

魚紅錦卻是忽的開口道:“誒,就你近來!別的人在外面老實待著!”

“嗯?!”

侍衛眉頭一皺,瞪了一眼魚紅錦。

魚紅錦瞪了回去,說道:“你瞪什麼瞪!穿身衣服神氣什麼!啊!”

侍衛聽到這話頓時生怒,手也摸向了腰間的刀。

就在這時魏王爺開口道:“都在外面待著!”

“王爺……”

魏王爺冷了他們一眼,說道:“本王說話你們聽不懂嗎。”

侍衛有些不甘,但還是聽從命令往後退去。

魚紅錦看了一眼那侍衛,說道:“你不神氣嗎,我可告訴你,之前也是穿你們這身衣裳的,裡面有個比你還神氣的,他現在墳頭草都有一丈高了!”

侍衛們都憋著一股氣。

但王爺不說話,他們也不敢開口。

魏王爺見此也很是無奈,他堂堂魏王,竟要這般求爺爺告奶奶的來拜訪一位商賈之人,世道真是變了。

“罵的好。”陳長生笑道。

魚紅錦眨了眨眼,隨即便跑去了陳長生那邊。

“誒誒誒。”

陳長生摸了摸她的頭,問道:“怎麼了?”

魚紅錦道:“有酒沒有酒沒,我的喝完了。”

陳長生小聲說道:“等晚點的,你芸姐姐看著呢,陳某一會也得捱罵,悄悄的。”

魚紅錦眨了眨眼,表示明白。

陳長生笑了笑,許多時候魚紅錦還是挺有意思的。

魚紅錦隨即問道:“這魏王來幹什麼的?”

“談生意唄。”陳長生說道。

魏王治地下百姓安定,少有亂像,但亦有斷缺之處,那就是在商道之上,這是硬傷。

當年諸王治下百姓被魏王接納,這樑子結下過後,幾位王爺都宣佈不再與魏王通商,因此受阻,這些年來,魏王爺一直在想辦法改變這一現狀,當年使出那般齷齪手段,也是因為他太過心急了。

“什麼生意啊?”魚紅錦問道。

“生意是後面的事,他今日是來攀關係的。”

唐氏商行的事,芸香做不得主,但卻能牽線,唐氏商行的諸多事情,都是唐明鏡在管轄,關乎於一位王爺的事,芸香也不會替唐哥兒決定的。

“攀關係?”魚紅錦眨眼道:“不是有仇嗎,盼什麼關係。”

陳長生笑了一下,說道:“這位魏王雖說有些不著調,但在一些大是大非上,卻是從不會含糊,也捨得拉下臉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