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的建議,到時候,你我需要和東方小軍師,再相商一番。”王宮裡,徐牧露出笑容。不得不說,小狗福的分析,是極為正確的。

這位賈周的關門弟子,已經準備好名揚天下。

“主公,什麼時候啟程。”

“莫急,再過一些時日。”

這一次,徐牧打算帶著小狗福一起,奔赴鯉州。左右現在的蜀州,在肅清虎蠻之後,基本沒有後顧之憂。

再者說了,成都裡並非沒人。還有李桃韓九這些人,能穩得住大局。

“主公!”正當徐牧想著,一時間,在外面的孫勳,急急跑了回來。

“主公,趙惇軍師,還有許多的西域將軍,已經到成都了。”

聞言,徐牧臉色大喜。

“快,讓他們進來。”

趙惇,是他留在西域的鎮守之人,至於許多的西域將軍,說不得,是晏雍樓築這些人。

今年恐怕會有一場舉世大戰,早些時候,徐牧已經去信,讓西域那邊的人馬過來馳援。

“參見主公!”

“參見蜀王!!”

不多時,一張張熟悉的臉龐,出現在了徐牧面前。

徐牧面露喜色,一一打了招呼。趙惇晏雍尚且不說,如樓築這樣的西域國王,都有質子在成都,友誼算得上牢固。

“都入座吧。”徐牧微笑坐下,轉了頭,看向旁邊的孫勳。

“孫勳,去告訴喜娘那邊,讓她做一桌好些的宴席。”

“得令!”

只喊了聲,孫勳迅速跑了出去。

王宮裡,徐牧和幾個西域國王,客套了番。到最後,才讓人領著去了驛館歇息。

不多時,整座王宮裡,只剩下幾個西蜀的文臣武將。

“趙惇,西域的情況如何?”

作為西蜀前五席的軍師,善於外交的趙惇,在西域一直鎮守有功,這一次回都之後,要不了多久,便要重新折返西域。

“主公放心,一切都很好。透過絲綢之路,我西蜀積攢的錢財,也變得更多。那些個西域諸國,見著葡萄酒,夜光杯一類的東西,當真能換不少銀子的時候,對於我西蜀也更加拜服。”

徐牧呼了口氣。

可惜,這一次助戰的人,並沒有預想的兩萬,只有一萬三四。其中六千的騎軍,餘下都是輔軍。

“晏雍,感覺如何?”轉了話頭,徐牧看著面前。面前的晏雍,是他在西域收服的步將。

整個西蜀來說,善於步戰的將領並不多。到時候大戰一起,總不能全靠著東方敬。畢竟戰線拉得越大,便越會顧之不暇,到時候,說不得北渝的常勝,會有分割戰場,隔絕情報的詭計。

到時候,便要倚仗領軍大將。

聽著徐牧的話,晏雍抬起了頭。面龐上,還有千里迢迢的滄桑。

“主公,我已經準備好了。”

認真來說,不管是誰來看,晏雍都不似中原人。五官輪廓,更像是西域人。但追根朔底,實打實的,雖然其父與西域女子成婚,但晏雍確是中原晏家的後人。

“可曾見過東方小軍師?”

“一路急趕,還並未得見。”

徐牧點點頭,並沒有怪罪。

在以後,作為步將的晏雍,會調到東方敬的帳下。

“主公。”趙惇又拱手抱拳,“這一次從西域趕回,知曉大戰又起,我說服了西域諸國,獻上八百餘匹的良駒,併為重騎戰馬。西域良駒,與中原有所不同,因地勢的原因,多產汗血之馬,這八百匹,雖然汗血駒不多,但都是經過西域馬商費心豢養的。”

“趙惇,有心了。對了,衛豐那小子呢?”

“我等先行一步,估摸著幾日之後,衛將軍也會到了。”

“本王老早就等著他了。”

西蜀的騎將有兩個,一個是晁義,一個是衛豐。晁義領數萬輕騎,而衛豐,會成為三千重騎的統領。

在涼州的晁義,已經挑選好騎卒,準備就緒。

王宮裡,燈火有些搖曳。原本面色歡喜的趙惇,猶豫了許久,才下定決心開口。

“主公恕罪,我多說一句。我已經和晁義將軍商量,涼州外的玉門關,也重新修葺,到時候亦有餘當部落的相助……若戰事不吉,主公可退出玉門關外,東山再起。”

聽著,徐牧一時沉默,並沒有怪罪趙惇。

趙惇的意思是,若是和北渝爭奪天下失敗,便退出中原,暫時棲身西域,尋機會東山再起。

但這條路,徐牧並不想選。到了現在,不管是西蜀還是北渝,都沒有了退路,唯有爭一場勝負,誰贏誰做皇帝,開新朝之治。

見著氣氛有些不對,徐牧站了起來。

“莫要如此,本王與諸多的西蜀兒郎一樣,這一場逐鹿之戰,不知盼了多久。但在今日嘛,我等的公事便說到這裡,稍後去隨我入宴席,不醉不休。”

只等徐牧話音落下,一下子,王宮裡的幾人,都齊齊笑了起來。

……

“閻闢,替我披甲。”

赤腳薄衣的常勝,抬頭看了眼天空,聲音冷靜至極。

這一冬,為了懲罰自己雪冬之戰的過錯,他一直赤腳薄衣。但現在,他終歸也要離開長陽,準備奔赴前線。

“小軍師,若不然……你歇個幾日,請大夫來養養身子。”閻闢垂下頭,看著自家小軍師的腳瘡,以及滿身的凍疤,心底有股說不出的難過。

“無需,跛人一直留在大宛關,我也該動了。”常勝語氣沉沉,“終歸要早去一些時候,再看幾輪的地勢。如此一來,說不得就能避開跛人的計策了。”

“對了閻闢,等會派人,去將河北五良請來,讓他們與我同行吧。另外,替我書信一封,告訴北路軍的黃之舟,即日開始,準備機動助戰。”

“吾常勝,願以燭火之軀,替北渝映出一條明亮大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