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15章 心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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蒼翠的目光變得深邃:
“我們妖族,還是拿我們青木一族來說,我們屬於木屬性,但木屬性也有著很多分支,我們就屬於青木分支。我們受到了我們身體的限制,也只適合這種分支的大道,別的大道也修煉不了。
所以,雖然他們受到了天道的限制,但卻沒有了方向的困擾。
但是你們人族不同。
哪怕你們人族是一個修煉木屬性的修士,但是方才我也說過了,木屬性也有著很多分支。而且你們人族沒有受到天道的限制,你們有著無限的可能。
這是你們人族會變得強大的一個因素,但也是困惑你們人族的一個原因。
因為那麼這個人族在弱小的時候,因為是木靈根,修煉的是木屬性功法。而且破丹成嬰之後,依舊堅持自己之前修煉的同一功法。
但是這個功法就真的適合這個人族修士嗎?”
古鑠的神色現出沉思。
蒼翠又道:“這個問題到了渡劫圓滿會各位明顯,到了這個層次,已經沒有了固定的功法,只有對大道了理解。所以,這個境界實際上便是你們人族修士在尋找追適合自己的方向。比如那個木屬性修士,他之前修煉的功法肯定只是木屬性天道中的一個分支。但這個分支未必完全契合他。所以,他要感知,他要領悟,在天地大道中尋找到最適合自己的那個方向。
這個過程會有很多障礙,需要修士一一破除。
所以說,人族比我們妖族要有無限可能。但是我們妖族卻也比你們人族更容易突破。”
古鑠思索了片刻,鄭重向著蒼翠施禮:“多謝!”
“不客氣!你是我們青木一族最尊貴的朋友。”蒼翠擺手道:“你方才也說了你修煉的功法。我感覺你的功法很容易確定方向,但是想要突破大乘期卻極為艱難。要比你們人族中其他的修士難太多。”
古鑠的眼睛就是一亮:“我的方向很容易確定?”
“對!”蒼翠點頭。
古鑠心中大喜,他現在一直受困於大道的方向。如果真的能夠確定方向,他相信自己有著玉山,修煉起來,速度不會太慢。鄭重向蒼翠施禮:
“請指教。”
“你修煉的是太極,方才你也將關於太極的奧義說給我聽了。這個太極給我的感覺就是包羅永珍。”
“包羅永珍?”
“對!按照你所闡述,太極是一切的本源,世間萬物皆分陰陽。那你的大道方向就應該是納萬物於太極。
你之前一路突破到渡劫,主要是借鑑水火,然後融合水火奧義,領悟太極,是吧?”
“是!”
“但這不夠,真正的太極大道,應該是領悟萬道入陰陽,這才是太極大道。所以,你領悟的各種屬性功法越多,你大道的方向就越清晰,你修煉的太極威能就越強。”
蒼翠的眼中現出複雜之色:“你這條路很艱難,或者是說異常艱難,但是每走出一步,你的實力都會冠絕同境界。”
古鑠坐在那裡默默不語,半響,眼睛越來越亮,吐出了一口濁氣,起身向著蒼翠一躬到底:
“古鑠多謝前輩指點。”
次日。
古鑠便離開了青木一族,青木一族送給了古鑠一葫蘆生命之泉。那個葫蘆是一個空間容器,如果用他釀酒的那個大缸裝,足足能夠裝十缸。
古鑠回到了天盟總部,便又一頭扎進了藏書閣。這次他開始遍讀各種屬性的功法,將功法分陰陽,然後嘗試融入到自己的太極訣之中。
匆匆五年過去。
少陽宗,石青青已經從玉鼎宮內出來,回到了少陽宗。走在少陽宗的路上,她能夠聽到不遠處傳來的開心而清脆的談笑聲。
“我昨日得到一隻竹鼠,真是美味。”
“你都吃了?還有嗎?那可是珍饈佳餚!”
“都吃了,就一隻那麼大的竹鼠,我自己都不夠吃。”
“真不夠意思……”
“我們去賞花吧。聽說西邊那片千紫花都開了。”
“走走,同去。”
石青青微微搖了搖頭,她在玉鼎宮內二十年,出來之後,發現自己和這個時代都有些脫鉤了。自己的心中還是那種緊迫感和爭勝心。但是現在的少年卻完全沒有自己那種心緒,完全一副樂天派的修煉態度。
這一批走了,途中又遇到一批,嘰嘰喳喳地,滿臉的幸福和開心,和石青青交錯而過。
石青青抿了抿嘴,微微吐出了一口氣,又順著林間路向前走去。
他的爺爺石開天還沒有從玉鼎宮內出來,包括少陽宗一些幾個天驕也都沒有出來,比如陽鎮天,比如江天曉,比如第五劍痕。反倒是石青青這些並非天驕的修士,在玉鼎宮內已經失去了輔助效果,先後陸續地從玉鼎宮內出來。
幾十年前,古鑠和四個大乘期修士鬥乘天等妖族大乘期的事情彷彿已經變得遙遠,雖然現在還有人談論,但談論的已經很少。
但是那一戰的影響卻在,不說古鑠的青雲宗,那在北地。在中原的少陽宗,太玄宗和玉清宗都得到了迅勐的發展,而且收到了資質天賦上佳的弟子。因為這三個宗門經過那一戰,名聲更加響亮,有資質和天賦的少年,他們第一選擇,必定是這三個宗門。而當初四大宗門之一的太清宗,卻在漸漸的掉隊了。
一方面,他們現在已經名不副實。實際上現在的天玄修士已經認為只有三大宗門,那便是少陽宗,玉清宗和太玄宗。已經把太清宗給排除了,因為太清宗沒有大乘期修士,更是沒有參加和乘天那些妖族大乘的戰鬥。至於向縱橫的昆吾宗,一個是太神秘,另一個在大荒,也沒有被列入其中。但是如果說人族的大宗門,便會將昆吾宗列入其中,甚至有一部分人,還將北地的青雲宗列入其中。
古鑠已經消失了二十多年,沒有人知道他去了哪裡。不像石開天等人,天玄人還都知道他們在玉鼎宮中,只有古鑠消失了。只有極為少數的人,知道他去了天盟總部。石青青有時候常常想起自己和古鑠在一起的那些生死經歷。
那個時候的她修為和古鑠還在伯仲之間。但是現在她是化神,但古鑠已經是渡劫。
從虛下界的時候,石青青在心中就對古鑠有了喜歡,但是驕傲的她,見到古鑠似乎沒有這個想法,便也將這份喜歡深深地隱藏在心底。
但她時時刻刻都在關注著古鑠,在古鑠消失之後,她便關注青雲宗。實際上,她心中也清楚,青雲宗在遙遠的北地,北地的環境註定會因為古鑠的崛起而強大,又會因為古鑠的離開而衰敗。
她有時候在想,古鑠就沒有把青雲宗遷徙到中原的念頭?
如果青雲宗能夠遷徙到中原,她和古鑠是不是就能夠更近一些?也會更有可能?
只是她也知道,古鑠不僅有了妻子,還有了兒子和孫子,現在說不定連重孫子都有了。而自己還是一個黃花大姑娘,但古鑠的身影就在她的心中揮之不去。
幽幽地嘆息了一聲,她封閉了自己的心靈。失去了遊覽的興致,回到了自己的洞府。
她要修煉,只有自己的修為越高,距離古鑠才會越近。
少陽宗。
山門。
雷海潮落在了山門前。
雷海潮,如今的太清宗宗主,在道潮之中也獲得了突破。更是在玉鼎宮中突破到了渡劫三重圓滿。只是感知到自己遇到了瓶頸,想要突破到渡劫中期,不是在玉鼎宮內苦修,就能夠達到的。於是,他便從玉鼎宮內出來。
他沒有立刻返回太清宗,而是來到了少陽宗。
對於雷海潮,少陽宗的修士並不陌生。所以,他很快被迎進了少陽宗,在清楚了他的目的之後,便有人帶著他向著一座山峰飛去。
石青青看著站在自己身前的雷海潮,眼中現出喜色。她對於雷海潮也很熟,畢竟雷海潮是四神之一,曾經來過少陽宗多次,石青青也曾經跟在陽鎮天和雷海潮他們屁股後頭。
在她年少的時候,雷海潮也曾經觸動過她的心靈。畢竟在那個時代,陽鎮天,雷海潮,風無痕和水輕柔是整個天玄人族中名聲最為響亮,實力最為強大的四個絕世天驕。
“雷師兄,你從玉鼎宮內出來了?”
“嗯!”
兩個人在涼亭內入座,石青青好奇打量著雷海潮:“雷師兄,你現在什麼修為了?”
雷海潮苦澀道:“渡劫初期圓滿。”
石青青讚歎道:“好厲害。”
雷海潮卻是微微搖頭,他知道自己的修為遠遠不夠,太清宗想要重現輝煌,需要的不是一個渡劫,而是一個大乘。
現在的太清宗局面很尷尬,實際上現在的太清宗不僅不能算是大宗門了,已經被少陽宗,太玄宗和玉清宗甩下來,而且還有著其它宗門逼上來。因為在道潮之中,有著不少宗門出現了渡劫期大修士。這些宗門都在發力,都在想著率先出一個大乘期,徹底將太清宗踩下去。
也許一旦某個宗門出現的大乘,就是那個宗門前來奪去太清宗的時刻。
他的心中有著危機感,極大的危機感。
他看著石青青道:“青青,你我相識多年,彼此相知。可有意與我結為道侶?”
雷海潮的直接,讓石青青神色就是一愣。實際上雷海潮是有著把握,才這麼直接的。在石青青年少的時候,對他的心意,他不可能沒有感覺。只是那個時候的他,意氣風發,一心求道,後來更是被百戰川逼得四處躲藏,心中哪裡還有道侶的念頭?
但是現在不同了。
現在的他是太清宗宗主,而且與石青青結為道侶,能夠震懾其它宗門。而且他認為石青青對自己有意,只要自己提出來,以自己的修為,還有太清宗宗主的地位,石青青同意和他結為道侶,是順理成章的事情。
而且他有著自信,自己在未來一定能夠突破大乘期,站在這個世界的頂端。他也相信石青青也能夠看到這一點。石青青並非絕世天驕,能夠嫁給一個宗主,一個未來的大乘期,對於石青青來說,也是最好的歸宿。
石青青張了張嘴,最終卻沒有說話。也許在她年少的時候,她會毫不猶豫地答應,但是現在……
看著石青青不說話,雷海潮輕聲道:“我們在年輕的時候就彼此相知,我瞭解你。你也瞭解我。你現在在少陽宗,無論如何,你也還是一個弟子。但是和我結為道侶之後,身份地位便變得不同,那個時候你便是太清宗宗主夫人,你獲得的資源絕對不是你現在能夠相比的。”
石青青默然了片刻,輕聲道:“雷師兄,我……沒有想過要和誰結為道侶。我……覺得現在這般一心求道,挺好的。”
雷海潮一愣,他沒有想到石青青會拒絕。不管是他的資質天賦,還會身份地位和未來,他都有著自信。最重要的是,他知道石青青曾經喜歡過他。
但……為什麼?
雷海潮吸了一口氣,凝聲道:“這和求道並不衝突,而且會給你帶來輔助。”
“啊……”石青青沒有回答,卻只是一聲悵然而又無奈的嘆息。
雷海潮盯著石青青,看著石青青臉上悵然的神色,心中若有所悟:“我記得你曾經和我說過,你曾經和古鑠身陷虛下界。”
石青青沒有說話,那不是對雷海潮說,是對自己的師兄陽鎮天說,恰巧雷海潮坐在旁邊罷了。只是雷海潮一提古鑠,讓她的心思又有些飛。看到石青青的神色,雷海潮道:
“古鑠……很強!只是此人求道之心比你我,比任何一個人都堅定。我也和他接觸過,也曾經和他並肩作戰過。有時候,有某些人,不必接觸太多,只要一次就知道對方是什麼人。
你是喜歡他嗎?”
石青青遊離的目光彷彿被突然驚醒,有了焦距。隨後搖了搖頭道:“他有妻子的。”
雷海潮沉吟了片刻:“他是良友,卻並非良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