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為之前在乾坤鼎內打造那個水屬性上品法器,讓他想起來自己的養劍葫蘆還空著呢。然後就又想起了那些枯蟬釀的酒還沒有裝進葫蘆裡面,更是想到那枯蟬酒自己還從來沒有喝過呢,不知道對自己的修煉有沒有效果。

當即便將一萬多斤枯蟬酒都收進了養劍葫蘆中,結果只裝了養劍葫蘆中間空間的一半。

古鑠喝了一口,然後閉目修煉。

兩刻鐘後,睜開的眼中現出了驚喜的異彩。

這枯蟬泡的酒,不僅僅是有著濃郁的枯之意,還有著濃濃的榮之意。

古鑠回想起當初抓這些枯蟬的時候,那些枯蟬已經不是枯黃的模樣,而是一半枯黃,一邊青翠。現在想來,因為枯木島逢春,這些枯蟬也發生了變化。蘊藏了枯榮之意。

讓古鑠開心的是,這種枯榮之意對於陰陽奧妙也有著不小的輔助。

“等黎明十分再試試!”

古鑠欣喜地收起了陣盤,又進入到乾坤鼎內,乾坤鼎化為了一顆砂礫,落在了草叢中。

這是他因為煉製那個上品法器水碗之後,萌生的念頭。

他的養劍葫蘆裡面還沒有一柄劍,而現在他積攢的材料已經夠煉製水火兩種劍各五百柄左右了。不得不說這大荒古道真的是一個機緣之地。再加上古鑠有著縱目,就如同撿一樣。所以,他準備以後每天后半夜煉製一個時辰的上品法寶,這樣積少成多,慢慢地就會積攢出不少的法寶。如此這養劍葫蘆就不會只是一個酒葫蘆。

黎明時分。

古鑠已經從乾坤鼎內出來,坐在陣盤之中,喝了一口枯蟬酒,然後在晝夜交替,陰陽轉換中領悟天地大道。

當天光徹底大亮,古鑠睜開的雙眸熠熠生輝。

如果說這枯蟬酒在別的時刻服用,對於古鑠領悟陰陽大道有著不小的輔助,而在這陰陽交替的時光中喝了枯蟬酒,便是有著極大的輔助。只是這一項,就能夠大幅度提升古鑠修為突破的速度。

匆匆又數月過去,古鑠已經穿過了大荒古道的三分之二,踏入了最後的三分之一路程。他知道,踏出這一步,也算是踏入了大荒。

這裡是藏龍嶺。

當初人族大遷徙的時候,大荒妖族一路追殺,便是追殺到藏龍嶺停下了腳步。

不是因為人族太強,而是因為大荒古道太兇險。特別是兩支大軍,數量龐大。很多危險無法躲避。甚至兩軍交戰的時候,神通道法的餘波碰到了什麼,便引發了連鎖的危險爆發。這一路上,妖族修士死了很多,但是絕大部分都不是人族殺的,而是被引動的大荒古道上的兇險給殺死的。

這不像是一個人,或者少數的幾個人,在認真小心的情況下,即便是沒有縱目,也能夠規避一些危險,最起碼不會主動引發一些危險。但是兩軍交戰做不到,雙方數量加起來都過億,一旦打起來,哪裡還會小心翼翼?

小心翼翼就是一個死!

所以,妖族追到藏龍嶺,傷亡就非常大了。這讓妖族意識到再繼續追下去,說不定就被大荒的兇險給殺絕了。所以,妖族退了。而且他們認定,人族在未來的道路上,會被大荒古道大面積殺死,說不定就滅絕在這大荒古道上。

但是,妖族退去了之後,人族沒有了追兵,自然就沒有了戰爭,沒有了戰爭,就算遷徙的過程中,有人不小心引發了兇險,也沒有兩族交戰的次數那麼頻繁。所以,人族雖然也付出了極大的代價,但最終還是穿過了大荒古道,發現了新大陸,天玄。

至此以後,大荒和天玄的修士也時常有人進來大荒古道歷練和尋求機緣。不過,雙方在潛意識中都以藏龍嶺為分界線。天玄那邊到藏龍嶺這邊就返回,實際上,能夠有實力來到藏龍嶺的修士原本就極為稀少。而大荒那邊的修士也是到藏龍嶺那邊就返回。

當然,雙方也有越過藏龍嶺的修士,但數量極為稀少,膽敢越過藏龍嶺的修士,都是天驕。

此時的古鑠身穿一身藏青色的衣袍,腰間掛著一個黑白兩色的葫蘆。負手而立,站在藏龍嶺上,遙望對面。

那黑白兩色的葫蘆便是養劍葫蘆,此時在養劍葫蘆的火屬性空間和水屬性空間內,已經各自有著兩柄劍。

兩柄火劍,兩柄水劍。俱都是上品法寶。

每天只煉器一個時辰,這麼數月下來,他也只是煉製了四柄上品法寶。如此便不能溫養在識海內了,掛在了腰際,從識海內透射出一縷神識,籠罩腰際的養劍葫蘆,時時刻刻地溫養著。

“從這一刻,我應該和修士接觸了!”

古鑠知道自己越過了藏龍嶺之後,如果再遇到人族修士,絕大的可能都是來自大荒的修士。他要去大荒,那麼沒有比結交大荒人族修士,更能夠了解大荒。

在這之前,他通常是不接觸修士的,能避就避,但是越過了藏龍嶺便要改變自己的行事方式了。

不過……

古鑠現在有些心虛,實在是他現在身中劇毒,實力減弱了不少。這些日子雖然因為蜈蚣的吸毒,因為毒素的減少,實力有所恢復,但依舊無法發揮出八成的實力,只是接近八成。而這一路上,他可是沒少狼狽的時候,比如說當初遇到的那個大公雞。

他現在只是一個化神二重巔峰,原本就不夠強,如今有發揮不出全部的實力。而且大荒的強大聽得耳朵都長繭子了,如今終於要面對來自大荒的修士,心中便沒有多少底氣。

不行!

我在踏入大荒之前,必須要給自己增加一些底牌。

檢查了一下自己的身上,金丹符還有五千多張。但是如今的金丹符對於他來說,真的幫助不大了。

化神符只剩下兩張攻擊性符籙了,渡劫符也只剩下三張攻擊性的符籙。而且一旦遇到強硬的對手,對方未必會給你啟用符籙的時間。以古鑠現在的修為實力,啟用一張化神符,那也需要一息的時間,啟用一張渡劫符也需要近三息的時間。

和強大的對手交戰,別說一息了,便是半息的時間,對方偶讀不會給你。

所以說這些符籙是底牌,但是使用的條件卻很苛刻,從這方面講,又不能算是底牌。

至於剩下的法寶這都不算是底牌,只能夠算是他戰鬥的手段,而且這些手段都和他本身的實力有著緊密的關係。如今他的實力下跌,御使這些法寶的威能也隨之下跌。

當然,他有著一個自認為能夠救命的底牌,那就是雷霆珠內的那一絲天劫之力。但那只有一絲,一旦釋放了,便再也沒有了底牌。這樣的底牌輕易不能使用。他現在需要一個尋常的,能夠反覆使用的底牌。

古鑠擰著眉頭思索,擰緊的眉頭突然一挑。

毒!

我現在最強的底牌,而且抗消耗的應該是毒!

但是我怎麼來利用我身體上的毒呢?

不行!

不能輕易使用我體內的毒素,因為毒素和我的血液是相融的。這世界有著太多的奇異手段,一旦有對手得到了我的血液,也許會透過詭異的詛咒手段,弄死我。

蜈蚣!

那是一個慫貨!

但是……

他身上的毒可用。

這麼用?

古鑠的眼睛漸漸地亮了起來,然後閃身進入到乾坤鼎,乾坤鼎化為了一顆砂礫落在了地上。

乾坤鼎內。

古鑠取出煉器工具,然後在自己身上所有的材料中開始甄別尋找。

百納石,可以吸納絕大多數材料,自然可以最大程度地吸納毒素,讓煉製出來的法寶擁有充分的毒素。

隱匿石,用此煉製的法寶,能夠隱形。但是,不行。原本能夠隱匿的法寶,吸納了毒素之後,便會變得墨黑,根本無法隱匿。這個去掉。

避神藤,煉器加入避神藤,可以不被神識發現。

這個好!

加入避神藤煉製出來的法寶,雖然對方的眼睛能夠看到,但是神識卻無法感知到。那我可以從背後襲擊嘛!

這樣不就看不到了?

鋒金,增加鋒銳的,這個必須要。

可惜沒有破罡金,如果加入破罡金,就能夠破開對方的防禦。破罡金太稀少了,只有看機緣了。

再加上蜈蚣的毒素,齊活了。

煉製什麼法寶?

古鑠想了想,決定煉製飛針。他連續煉製了五天,這五天都沒有修煉。最終煉製出九根細若毫毛的飛針。九根飛針墨黑如玉,就如同九根墨玉打磨出來的飛針。

“這飛針就叫作墨玉!”

古鑠覺得自己底氣足了不少,從乾坤鼎內出來。收起了乾坤鼎,邁步走下了藏龍嶺。

一連六日,他並沒有遇到妖族和人族的修士,倒是碰到了幾個機緣,不大不小的機緣,也都有著妖獸守護,但都被他殺了。得了機緣,也把那些妖獸收進了儲物戒指。這些妖獸渾身是寶,便是那肉吃了,都對修煉有所輔助。

這一日。

他看到一個人族修士正在和一個巨大的蟾蜍爭鬥,在不遠處是一個沼澤,沼澤的中央生長著一株墨色的花。

汙墨花!

古鑠也只是看了一眼,便沒有關注。

汙墨花是一種有毒的花,毒素很烈,是邪道修煉毒功修士的寶物。但是那汙墨花再毒,還有自己體內的毒更毒嗎?

所以,古鑠沒興趣。

將目光望向了那個人族修士。

那個修士果然是一個毒修,舉手投足之間,腳下的青草都枯萎了。但是古鑠竟然沒有看到他什麼時候釋放的毒素。

“毒修果然恐怕!”

古鑠不由心中凜然,但是這個毒修卻碰到了對手,因為那個巨大的蟾蜍卻是也是一身毒素,對於那個毒修釋放毒素完全不在乎。

這一下,那個毒修的優勢就沒有了,只有和那個巨大的蟾蜍硬碰硬。

那個毒修也看到了站在遠處的古鑠,眼中現出了一絲戒備。但是讓他放棄眼前這個蟾蜍和那朵汙墨花是不可能的。一邊戒備著古鑠,一邊爆發了自己的底牌。便見到那個修士一拍腰間的儲物袋,便出現了一片雲。

古鑠定睛一看,那不是烏雲,而是一隻只能飛的,黑色的毒蜂,那些毒蜂向著蟾蜍俯衝了下去。那個毒修手中使的是一對短刺,在毒蜂的配合下,終於將那個蟾蜍殺死。將那蟾蜍收了起來,又看了一眼古鑠,然後向著沼澤飛掠而去,將那朵汙墨花小心翼翼地採摘下來,收了起來。

古鑠一直沒有言語,更沒有多餘的舉動。他是想要和這個邪修結交的,向他打聽一下大荒如今的狀況。為了避免對方誤會,便一直保持著距離。此時見到那個毒修已經採摘完了汙墨花,才遙遙地拱手道:

“天玄古鑠,見過道友!”

“嗖……”

便見到那個毒修頭也不回地越過了沼澤,消失了蹤影。

“…………”

“這……”

“怎麼就跑了?”

“你禮貌嗎?”

古鑠摸不到頭腦,心中有些鬱郁,便又繼續前行。

過了數日,古鑠正將一株草藥小心翼翼地採摘,然後就聽到了神通道法的轟鳴聲。便將草藥送進了乾坤鼎,讓小柳去種植,然後腳踏青雲步,流雲而去。

很快,他就看到了一個人族修士正在和一個妖族修士爭鬥。他停了下來,沒有貿然上前幫助那個人族修士。

修士性格各異,有的修士是不喜歡別人插手自己的事情。最關鍵的是,此時那個修士並沒有落在下風,反倒是略微佔據著一絲優勢。

那個人族修士和妖族修士都看到了古鑠。

“轟……”

兩記神通互撞,那妖族借勢倒飛,然後調頭瘋狂遠遁而去。那個人族修士霍然轉首,瞪向了古鑠。古鑠有些尷尬,知道是自己的到來,嚇跑了那個妖族修士,便拱手道:

“天玄古鑠,見過道友!”

“哼!”

那個修士冷哼了一聲,邁步縮地成寸,瞬息離去。

“…………”

“你禮貌嗎?”

古鑠臉色直接無語,這些人都怎麼了?

難道在大荒古道中的人族修士都是如此警惕?

之前在藏龍嶺那邊也沒有這樣啊。

難道這邊人族修士之間也相互殘殺?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