艾威回到了府中,見到艾慶業正等著自己,便對著兒子搖了搖頭道:

“月同輝忙著突破玄級煉丹師,沒有時間給你煉丹。”

艾慶業臉色一變:“爹,他拒絕了你?”

“怎麼?”艾威澹澹地說道:“你爹就不能被人拒絕了?”

“他他他……怎麼敢?”

艾威神色一肅:“我告訴你,月同輝可不是那些女修,別說是你,你爹我都招惹不起。”

“不就是一個黃師嗎?”

“那是簡單的黃師嗎?”艾威的語氣中透露出厲色:“那是能夠系列地煉製出極品丹的黃師,地位不弱於玄師,甚至還在玄師之上。天盟丹殿對月同輝的重視可想而知。你給我記住,不要去招惹月同輝,否則你爹我也救不了你。

記住了沒有?”

“記住了!”艾慶業低著頭,只是眼中閃爍著怨恨之色。

“出去吧!”

艾慶業離開了,但是越走越氣。

“什麼東西?竟然敢小瞧我。我已經夠給你面子的了。沒有直接去找你,而是求我爹去找你,你竟然敢拒絕?

不收拾你,我意難平啊!”

“呼……”

艾慶業吐出了一口鬱悶之氣,大步走出了大門。

古鑠在家裡招待來客。來客不是別人,隔壁的宋金水。此時宋金水正端著一盅茶笑眯眯地道:

“我今天看到艾威堵你了。”

古鑠發現宋金水這個人不錯,但是有點兒八卦。看到古鑠不說話,宋金水還往前探了探身子:

“說說唄!”

古鑠失笑道:“有什麼可說的?他來找我煉丹,我拒絕了。”

“他就沒有說什麼狠話?”

“沒有,我覺得他人還不錯。”

宋金水點頭道:“艾威這個人還真不錯,沒有什麼毛病,和妖族戰鬥的時候也真上。唯一令人詬病的就是在他的兒子問題處理上。不過,你不要覺得這就沒事兒了。”

古鑠詫異道:“你不是說艾威這個人不錯嗎?怎麼還有後續?他還能找我麻煩不成?”

“那不會!”宋金水搖頭道:“但是他兒子會。”

“他?”古鑠再次失笑道:“隨便吧。”

“你還是謹慎一些,有時候就是你不在意的一點兒小事,會擴大成大麻煩。”

古鑠想了想,向著宋金水點頭道:“謝謝!”

不過他不想繼續這個話題,便轉變話題道:“金道友,我記得你曾經我說過,你是千符宗的?”

“對,怎麼了?”

“千符宗在哪兒?”

“在中部雲偉山,怎麼了?”

“我曾經周遊天玄,如果我沒有記錯的話,在北地也有一個千符宗。”

“對!”宋金水點頭道:“不僅是北地,在其它地方也有,這些千符宗都是我們千符宗的修士創立的,算是千符宗的分宗吧。”

“哦!”古鑠點點頭:“好像別的宗門不像你們宗門這樣。”

“也不是,是我們宗門這些修士懶得起名,誰創立了宗門都叫千符宗。實際上其它宗門的修士也有在別的地方創立宗門的,甚至都有在海外群島創立宗門的,不過都會起一個新的名字。”

“原來是這樣!”

古鑠心中一動,他雖然不是很確定,但是心中猜測,這應該是千符宗的修士對於宗門的向心力很強的緣故。

這個宗門也就是沒有出現渡劫,如果出現渡劫,也許會強的可怕。

對於這種對宗門有著如此向心力的宗門,古鑠覺得對人族也必定有著極大的擔當和責任,便也就起了結交之心。

兩個人倒是越聊越投機。

“月道友,沒有想到你對符道也有著修習!”

古鑠笑了笑,想起自己學習符道的時間其實很早,比修習器道要早很多。只不過後來自己一直被周家和陳家這對追殺,幾乎將所有的時間和精力都用在了修煉上,如果不是需要自己煉製本命法寶,他都不會去學習煉器。

“我修習符道是時間其實很早,只不過修習的時間很短,後來因為一些原因放棄了。”

“我觀月道友在符道上的境界也有洪級的水平。”

“差不多吧,不過沒有太系統的修習過。當初學得有些雜和亂。”

金生水默然了片刻道:“實際上,天玄的符道正統便在千符宗。我們千符宗有著一本符道總綱。不過你不是千符宗弟子,我不能傳給你,抱歉!”

古鑠便擺擺手道:“那是貴宗的立宗之本,怎麼可能輕傳。”

“不過,我覺得月道友真的有休息符道的天賦,不修習真是有些可惜了。如果有意的話,月道友不如去天盟符殿,那裡的符道傳承雖然不如我宗的符道總綱,但也差不了多少。而且我們之間可以隨時交流。”

古鑠還真是認真地想了想,然後嘴角泛起一絲苦笑。他覺得自己現在的時間和精力真的不夠。

修煉方面對他的壓力非常大。

原本大荒老祖就對他有著非常大的壓力,最快的時間,大荒老祖只需要五十幾年就應該傷愈復出了。古鑠之前給自己的計劃,便是爭取在五十年內突破渡劫期。

這是一個非常大的壓力,他知道突破渡劫不是那麼容易的。五十年內突破渡劫,不能說沒有希望,但是希望微乎其微。

但是,他又必須突破。否則,在大荒老祖再次前來天玄的時候。難道自己躲著嗎?

不躲著,以化神的修為,恐怕敖天一口龍息就把自己給噴死了。只有突破渡劫,或許自己才有和大荒老祖遊斗的資格。

不錯!

就是遊鬥!

不具備直面大荒老祖的資格。即便是遊鬥,都有著極大的危險被大荒老祖打死。但是不突破渡劫,是肯定會被大荒老祖打死。

但是,現在這種突破渡劫的希望在原本微乎其微的基礎上,又變小了。因為自己現在的體內還有著就到爆劍術的劍氣。雖然不耽誤自己修煉,將自己的修為推升到化神九重圓滿。但是卻讓自己不能煉體。這多多少少也會影響到自己的突破。

器道方面呢,自己曾經答應過張塵,要研究器道,尋找煉製靈器的方向。但是自己一直沒有尋找到絲毫的契機。雖然現在自己每天也堅持煉器,他每天都會倒出一個時辰的時間,在乾坤鼎內煉製上品法寶。是給養劍葫蘆內煉製火劍和水劍。如今火劍和水劍各自都有一百八十六柄。

但是依舊沒有絲毫對於靈氣的感悟。

丹道方面呢,古鑠當初在大荒,從妖僕的識海內剝離出來數百萬的妖族印記,這些妖僕印記蘊藏著極其濃郁的元神之力。他一直想要用這種印記為主材煉製出一種能夠提升元神的丹藥。只是這需要他成為玄師,甚至地師之後,才能夠研究。

符道方面呢,他也不是不想研究,因為他有著一個百鬼夜行,而且他現在非常清楚,這個百鬼夜行的符陣,自己完全沒有挖掘出真正的奧妙。

但是,他現在哪裡有那麼多的時間和精力。

終究是嘆息了一聲,搖了搖頭道:“金道友,不是我不想修習,而是目前真的沒有時間和精力。也許以後會。”

“可惜了!”金生水滿臉的遺憾。

西風烈酒樓。

一個包廂內。

艾慶業正個幾個朋友聚會,他直言這次召集他們的目的,就是想要搞一搞古鑠。他不敢違背父親的命令,所以他想在搞古鑠的同時,不暴露自己。

別說,幾個人聚在一起,雖然都不著調,但還真是給他們商量出一個主意。艾慶業大喜,將事情吩咐下去,便樂呵呵地又去滿大街的找女修去了。

丹道大比第三日。

上午的大比已經是黃級煉丹師的比拼,自由二十六個黃級煉丹師。但是周圍觀看的人卻更多。古鑠作為一個黃級煉丹師,卻坐在了評判臺上。但是下方參與大比的二十六個黃級煉丹師卻沒有一個人覺得不妥。

此時二十六個黃級煉丹師正盤膝坐在地上,等待著大比開始的鐘聲敲響。左右貴賓席上的各方名流也都關注著這二十六個黃級煉丹師,心中琢磨著如何與這二十六個中的某個黃師拉上關係。

當然,這些貴賓也將目光不時地看一眼古鑠,然後心中微微嘆息。

他們心中最想拉關係的就是這位月黃師,但是人家是一個丹道苦修士,根本不搭理他們。

廣場上的聲音漸漸地安靜了下來,大比的時間就要到了。負責敲鐘的人,已經準備敲鐘了。

突然,在廣場外傳出來嚎哭之聲,在寂靜的廣場上格外的刺耳。

“兄弟啊,你死得好慘啊!”

“哥哥我一定給你討回公道。”

“黑心的煉丹師不得好死!”

高臺上,貴賓席上,還有廣場上和廣場周圍的人都不由尋聲望去,便見到十幾個人向著這邊哭嚎著走來,中間抬著一個擔架,上面躺著一個人。

圍觀的人不由讓開,形成了一個人行通道,十幾個人穿過了人行通道,來到了廣場的邊緣,卻被維持秩序的天盟丹殿的修士阻攔。

“站住!大比期間,禁制進入到廣場!”

“我恨啊!”為首的一個修士痛哭流涕,聲音傳遍廣場:“我的好兄弟啊,就這麼死了,都是黑心的煉丹師……”

“閉嘴!”丹殿的修士臉黑了下來。

但是那個人不但沒有閉嘴,反而十幾個人一起哭嚎了起來:

“我們的兄弟死得冤啊!”

“我們的兄弟冒著生命風險,去妖族疆域斬殺妖族,好不容易賺了一些靈石,就等著購買一些丹藥,獲得突破,也能夠殺更多的妖族。但是,就是吃了黑心煉丹師的丹藥,就突然死了。這哪裡是丹藥啊,這是毒藥啊!

這種人還能夠被稱之為煉丹師,天理何在啊?”

“嘩啦……”

廣場上的二十六個荒級煉丹師霍然站起,兇狠地盯著那十幾個人,這十幾個人一口一個黑心煉丹師,這不是墨黑他們煉丹界嗎?

高臺之上,木藥師直接黑了臉!

這是十年一度的丹道大比,在整個天玄都很有名。如今卻發生了這樣的事情,直接讓他木藥師和西鐵關丹殿成為了一個笑話。

他的目光冷冽地看向了高臺下方的那十幾個人,那十幾個此時還在哭嚎:

“黑心煉丹師把我兄弟給害死了,我們只能夠來丹殿討一個公道。難道丹道要遮掩真相嗎?

那你們就打死我吧,打死我們吧,我要讓這天下修士看看,丹殿是怎麼對待我們這些為人族流過血的人。”

二十六個荒級煉丹師氣得渾身發抖,丹殿的護衛此時有些惶然,不知道應該怎麼做。而就在此時,高臺上傳來了木藥師的聲音:

“讓他們過來!”

木藥師不可能把這十幾個人殺了,也不可能就將他們趕走,如果那樣的話,才真是黃泥掉進了褲襠裡,不是屎也是屎了。

十幾個人抬著擔架來到了高臺下,將擔架放在地上。七嘴八舌地哭嚎了起來:

“求木殿主為我等做主。”

木藥師冷厲著一張臉:“把話說清楚。”

為首的那個修士便看了一眼高臺上的古鑠,伸手向著古鑠一指:“就是他,我兄弟就是在中和商鋪購買了一瓶極品丹藥,回去吃了就死了。他就是一個黑心的煉丹師,他有什麼資格坐在那裡?

他害死了一個曾經殺過妖族的人族英雄,他必須償命!”

“償命!”

“償命!”

十幾個修士振臂高呼。

木藥師臉色更黑了,他的目光第一時間就看向了貴賓席上的艾威。艾威的臉上沒有絲毫異色。但是此時心中卻罵開了。

不用問,他就認定是自己那個倒黴兒子乾的。沒有人比他更瞭解自己的兒子。他的心中也有些忐忑,但是極深的城府讓他面色如常。

人群中的金生水目光迅速地向著四周掃視,他在尋找艾慶業。

木藥師又將目光看向了身旁的古鑠,此時廣場上所有人的目光都匯聚在古鑠的臉上,但是古鑠的神色毫無變化,好像此時發生的事情和他一點兒關係都沒有一般。

木藥師的心中現出了憤怒和無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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