蘇珺晗的目光再次看向芸香。

此一刻,他卻是皺起了眉頭。

“你叫什麼名字?”蘇珺晗問道。

芸香回過神來,回答道:“芸香。”

蘇珺晗聽後便一直看著她。

芸香被他盯的有些,問道:“怎,怎麼了嗎?”

蘇珺晗隨即挪開了目光,搖了搖頭。

“沒事。”

芸香有些不解,又看向了墨大哥。

墨淵擺手道:“他總這樣,芸姑娘別在意就是了。”

芸香點了點頭,便也沒再多說什麼。

這次來,先生依舊沒有在。

芸香將那盒子裡的蜜餞跟蓮花留了下來,隨後便只是閒聊了幾句,便打算下山去了。

待到她下了山後。

墨淵將那盒子裡的蓮花放進了井中,蜜餞則是放進了屋裡。

這時他才問起蘇珺晗。

“那位芸姑娘,有什麼不同?”墨淵問道。

蘇珺晗看向他,說道:“沒什麼不同。”

墨淵停下了手裡的事,看著他道:“你真當我蠢?”

“不然?”

“雖說我跟你整日吵個沒完,但也只是玩笑話罷了,這位芸姑娘跟先生之間興許是有些因果,若是有什麼問題的話,你也告訴我一聲,我好提防著些。”

蘇珺晗聽後想了想,隨即說道:“沒什麼問題,我只是覺得巧而已。”

“巧?”

“嗯。”

蘇珺晗回想起芸香的面容,笑道:“緣分二字,妙不可言。”

墨淵皺起了眉頭,詢問道:“這是什麼意思?”

蘇珺晗說道:“我能知曉的事,陳先生定然也能知道,你不必擔心就是了。”

墨淵聽後便也不再多問什麼。

“那就好。”

這一日這一龍一狐也沒再鬥嘴,山裡也先得平靜了許多。

路過山澗的鳥兒也會時而駐足此地不會因為那爭吵聲而被嚇跑。

不鬥嘴了,墨淵反而覺得有些無聊了。

不知道什麼時候起,跟蘇珺晗鬥嘴成了他為數不多的樂子,一時安靜,反而覺得不太痛快。

蘇珺晗在見了芸香之後便坐在觀中的椅子上閉上眼睛睡了起來,這一覺睡去,就直接到了晚上。

而墨淵則是跑去山後面挖石頭造石桌去了。

而在那天色灰濛濛亮起的時候。

墨淵與蘇珺晗同一時間都頓了一下。

他們的目光看向了西北方。

在那西蕭之地,王朝氣運忽漲,隱約可見紫氣東來,奔赴西蕭。

墨淵從那椅子上站了起來,看著那西蕭之地,疑惑道:“氣運大漲?”

蘇珺晗從椅子上站了起來,他來到墨淵的身旁,問道:“墨龍覺得,會是誰幹的?”

“俗話說窮不沾連王朝氣運,死不入鬼修魔道,敢牽扯王朝氣運的,要麼是腦子不正常,要麼就是道行高到一定境界了。”

蘇珺晗說道:“或許也不是奔著王朝氣運去的。”

“看看就行了。”

墨淵坐了回去,說道:“這西蕭原本氣運微弱,如今這一下子氣運大漲,西蕭昌盛起來,說不準還是件好事,至少這人間能太平一些。”

蘇珺晗聽後問道:“你打算留在人間嗎?”

“我是先生的坐騎,先生去哪,我去哪。”

“我還當你是開玩笑的。”

說到這裡,墨淵不禁搖了搖頭,嘆道:“可惜先生不要我。”

“是我我也不要。”

這樣一個嘴多的孽障,誰能要啊。

墨淵白了他一眼,說道:“給你能的。”

“蘇某的確瞧不上你。”

“說的像是誰瞧得上你似的。”

“是不是又要吵?”

“怕你啊!”

平靜了一天都不到,這一龍一狐趕著清早又吵了起來。

……

正午豔陽高照,山中響起了蟬鳴。

山裡清涼,吹來的微風尚可解暑,但這一份平靜清涼之意卻總是被那觀中的爭吵聲打破。

“姓蘇的,捏……”

墨淵的話語一頓,他的目光忽的轉頭看向山外。

蘇珺晗順著墨淵的目光看了過去,隨即舒展了眉頭,邁步朝著觀門口走去。

墨淵見狀也緊跟其後。

一龍一狐站在觀門口。

在他們的目光之中,天邊正有一道劍光朝著此地駛來。

墨淵拱手低頭,迎道:“恭迎先生歸山!”

隨著那一道劍光落下。

那位青衫先生輕揮衣袖,仙劍隱於身側。

“免了。”

陳長生道了一句,隨即看向了一旁站著的蘇珺晗。

蘇珺晗拱了拱手,說道:“蘇珺晗,見過陳先生。”

陳長生望著他,卻又並不認得。

“可是狐尊當面?”陳長生問道。

蘇珺晗說道:“陳先生折煞我了。”

陳長生頓時明白了過來。

看來……

又是一位故人。

……

一人、一狐、一龍先後進了觀中。

蘇珺晗與先生有事相商,墨淵也識趣的沒有跟上,待在了前堂。

陳長生與蘇珺晗來到了後院的涼亭。

坐下之後,陳長生打量起這位傳說中的元山狐尊。

陳長生說道:“陳某早年經過上京時曾與狐族蘇小曉有過一面之緣,不知她如今怎樣了。”

蘇珺晗說道:“她在凡間時倒是受了許多委屈,如今回了族中,一切安好,有勞先生掛記了。”

“是嗎……”

陳長生問道:“當年的那個孩子呢?”

蘇珺晗說道:“與她母親一般,一切安好。”

“果然如此。”

妖人之合卻能平安,這元山狐族,看來是真有一套流程的。

陳長生說道:“狐尊不遠萬里來到觀中,又等了數月之久,想來是有要事吧。”

蘇珺晗直言道:“此番前來,是想請先生去往元山,了卻一段前塵往事。”

陳長生頓了一下,問道:“前塵往事……”

自己當初跟狐族也有牽連?

陳長生想起了當初見蘇小曉的時候,蘇小曉當時便說起好像在哪見過他。

想來是有些牽連的。

蘇珺晗說道:“不知先生可有空閒,走這一遭的話。”

陳長生回過神來,問道:“陳某可否問問,是怎樣的一段前塵往事?”

蘇珺晗知曉先生忘了,於是便說道:“與我姐姐有關。”

“狐尊的姐姐是……”

“狐鈺。”

陳長生恍惚了一下,隨之長嘆了一聲。

“原來如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