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飽在回去的路上碰上了出門找她的宋父。

“飽兒!”

宋父焦急的在街上找著,又去旁人家的門。

“砰砰砰。”

“十八叔,有沒有看見我家飽兒。”

“沒看見啊,這大半夜的,大夥都睡了……”

“我再找找,我再找找……”

宋父來回的找著,急的都快哭出來了。

終於走到某戶人家要敲門的時候,身後傳來了聲音。

“爹,我在這。”

宋父回頭看去,卻見宋飽渾身溼漉漉的站在身後,正低著頭。

“哎呀!”

宋父懸著的心總算落了下來。

“你個死丫頭!”

宋父上前去就打了她一下,說道:“跑跑跑,你大晚上跑哪去,你要是有個什麼三長兩短,你讓爹怎麼活!”

氣慌了神了。

宋飽閉口不言,只是低頭捱罵。

宋父連連嘆氣,隨即卻問道:“怎麼溼透了?你跑哪去了?怎麼弄的?”

宋飽抿了抿唇,說道:“不小心掉河裡了。”

“什麼!”

宋父驚了一下,說道:“你個死丫頭,你還要跑遠點!掉河裡了!你要是淹死了可怎麼辦!也不怕又什麼水鬼索命!你你你……”

宋飽連忙道:“爹,我知道錯了……”

宋父氣了半晌最終無奈一嘆,說道:“先跟爹回去換衣服。”

回去的路上。

天上下起了小雨。

淅瀝瀝的聲音不斷的在耳畔響起。

風吹的人冷的厲害。

宋飽也不由得打了個噴嚏,似乎是有些著涼了。

“著涼了?”宋父問道。

宋飽搖了搖頭,說道:“沒事爹。”

“得快點回去。”

宋父加快了步子。

父女二人也趕回了客棧裡。

宋母見宋飽回來,頓時便站了起來,她見宋飽一身狼狽,卻也只是看了一眼,說道:“回來了?”

宋飽抿了抿唇,點了點頭。

宋父見其這般面色,頓時臉色一冷,說道:“你能不能別冷著個臉了,快去給孩子準備一身乾淨的衣裳,我去生把火來,孩子掉河裡了,外頭又下了小雨,冷的厲害!要著涼的!”

宋母張了張口,最終卻也沒說出什麼來。

連忙帶著宋飽去屋裡準備了一身乾淨的衣裳。

“膽子也真是大,河邊都敢跑去。”宋母嘟囔了一句。

宋飽只是答了一句:“以後不去了。”

宋母輕哼了一聲,說道:“愣著幹嘛,快把這衣裳換下來。”

宋飽回過神來,連忙脫衣裳。

“唉。”宋母嘆了口氣,說道:“笨手笨腳的,你個死丫頭。”

說著宋母就給她脫衣裳,手腳也快了不少。

宋母一邊動著手,一邊嘟囔著。

“冷死了算了。”

“大半夜跑河邊去,也不知道跟誰學的。”

“還喝酒!唉!”

宋母一邊嘮叨著,嘴裡就沒什麼好話,但手上的動作卻不敢慢上一點,生怕衣服穿慢了給自家女兒冷著了。

宋父也燒了些碳火端了出來。

“好了!”宋母道了一句:“死丫頭,快出去烤烤。”

“哦……”

宋飽答應了一聲,連忙出去。

客棧裡,宋父正跟芸香閒聊著。

“今夜麻煩客官你了,實在不好意思。”宋父連連道歉。

芸香道:“人回來了就好。”

宋父一回頭,卻見宋飽站在一邊,連忙道:“這兒,快坐下烤火。”

火盆裡噼裡啪啦的響。

宋飽坐了下來,隨即宋母便也出來了。

宋母道:“你這丫頭怎麼就這麼蠢,還不快把頭髮散下來,頭髮不烤乾了,著了涼不得難受死你。”

宋飽點了點頭,聽了宋母的話散下頭髮。

暖意襲身,她也舒服了些許。

可隨即卻又有些頭疼了起來。

宋飽抿了抿唇,卻是默不作聲,她只當是吹風吹的頭疼,烤一會便會好。

宋母看向芸姑娘,說道:“讓客官見笑了,此時也不晚了,這丫頭也回來了,客官不妨早些休息?”

芸香道:“我等等我家先生。”

宋母聽後點了點頭,隨即卻是問道:“那位先生是您的……”

芸香頓了頓,說道:“就是先生。”

她也不知道該怎麼解釋。

芸香低下了頭,目光卻是看向了那火盆裡冒著火光的碳火。

一時間,卻也無奈。

但她也明白,有些話本就是她不能說的。

“那……”宋母還要問,卻被宋父用胳膊碰了一下。

宋母見此才閉上了嘴。

宋父開口問道:“你們是從何處來的?”

芸香回答道:“從青山城一路過來。”

宋父聽後一驚,說道:“青山城啊!那可不容易,咱們這邊強盜可有不少,不知你們一路碰上了嗎?”

芸香道:“倒是碰上不少,不過卻也不都是什麼要命的主,給些銀兩便打發了。”

宋父聽後點了點頭,說道:“那還算好,不過還是得注意一些,我聽之前路過的人都說那邊兇險的厲害,還有好些人丟了命。”

二人聊著。

而一旁的宋飽卻是越發難受了起來。

頭昏的越發厲害。

氣息也慢了些許。

“娘……”

宋飽有些虛弱的喚了一聲。

坐在矮凳上的她忽的身形晃盪了一下。

“咋了這是,誒……”

宋飽身形往後倒去。

宋母一驚,連忙將其扶住。

宋飽的目光迷離,話未說出口,卻是暈了過去。

“孩子她爹!孩子她爹!”宋母大喊道。

宋父連忙伸手往宋飽額頭上摸去,“好燙!”

芸香上前,伸手摸了摸宋飽的額頭,說道:“燒的有些太厲害了,得趕緊找大夫。”

“我這就去!”宋父道。

“孩子她爹,傘,傘!”宋母連忙道了一句。

可宋父卻是著急的沒聽見。

“勞煩姑娘照看一下,我們去去就回,去去就回,勞煩……”

芸香點頭道:“放心便是。”

宋母連忙找了件斗笠戴在頭上,拿著把傘就跑了出去。

“嘩啦啦!”

外面的雨忽的下大了起來。

陳長生一回來便瞧見夫婦二人跑了出去。

他頓了頓,看向客棧裡的芸香,問道:“這是怎麼了?”

芸香嘆了口氣,說道:“孩子燒的厲害,他們夫婦兩個著急忙慌的就跑出去請大夫了。”

陳長生看向了昏過去的宋飽說道:“這孩子先前才丟了魂,這會燒起來,怕是有些要命,倒是陳某疏忽了……”

芸香頓了頓,說道:“先生再幫幫忙吧。”

陳長生點了點頭,隨即以一道法力暫且先穩住了宋飽的情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