陳長生讓易祖乾幫他留意了一下邪祟的訊息。

“道友高義。”

易祖乾以為陳長生是為了這天下才去尋那邪祟的,不禁心中越發欽佩了起來。

陳長生卻是受不起,若不是有用他都不帶管這些事情,畢竟多管閒事的人總是不長命。

倒也夜裡的時候易祖乾詢問了靈悅仙島幾位道友,倒是聽到了不少關於邪祟的事。

“陳道友,我聽門中師弟們說,下一個碼頭清淵,正就有邪祟出沒,聽聞那邪祟乃是一具古僵,之前我靈悅仙島也去搜尋過,卻是無功而返。”

“殭屍?”陳長生問道。

易祖乾點了點頭,說道:“正是。”

陳長生想了想,說道:“那陳某便在下一碼頭下飛舟吧。”

易祖乾道:“另外還有……”

易祖乾隨即又說出了好幾個地方,對於靈悅仙島而言,這些訊息並不難尋,大多都是乘坐飛舟的人說起的。

飛舟的事也讓靈悅仙島訊息遍佈修仙界,故而一問起來,基本上都能找到答案。

陳長生道了句謝,易祖乾一連給他指了七八處地方,倒是有不少。

休息也休息夠了,這段時間也得忙活起來了。

易祖乾道:“清淵雲府與我靈悅仙島交情還算不錯,先生可以持令牌前去,好有些助力。”

“清淵雲府……”陳長生嘀咕了一聲,說道:“倒是不用,陳某好像與清淵雲府也有些舊交情。”

“這樣嗎。”

易祖乾道:“倒是我多慮了。”

想想也是,像是陳道友這樣的修士行走修仙界何處沒有交情。

陳長生笑道:“這是哪裡話,還是得多謝易道友這一路來的照顧。”

到了隔日黎明的時候,飛舟就到了清淵。

清淵有些類似於人間坊世一般錯落交疊,只是這裡卻是修行之人的世界,清淵之中多是一些散修居於此地,山中有,坊中有,山水皆可為洞府。

陳長生下了飛舟過後便逛起了這清淵。

說起來,這清淵還真是非同尋常。

街上的鋪子賣的東西也大有不同,有的在賣符籙,有的在賣法器,甚至於路邊的地攤,都是賣的一些古怪稀奇的玩意兒。

修行之人的世界,於人間大不相同,但卻也有著異曲同工之妙。

陳長生想著也不著急卻尋那邪祟,自己一個人也無從找起,於是便先尋一個落腳的地方。

說起來之前來流雲觀拜訪的小子叫什麼來著?

雲禮?

好像是的。

陳長生尋了一個路人問了問路,問過才知道清淵雲府不在坊市這邊,而是在另一邊的山下。

為此陳長生又原路折回,才算到找到了清淵雲府的大門。

陳長生起初以為雲府會是如同凡間一般的宅院,但定睛一看卻是覺得有些吃驚,這清淵雲府底蘊當真不差,這一整片的山頭都是雲府的地方,不亞於一處仙道宗門了。

陳長生看向了那雲府的牌匾,隨即上前扣響了門栓。

開門的是一位穿著小廝服飾的人。

陳長生開口道:“還請兄臺通報一聲,便說是流雲觀修士前來拜訪。”

“流雲觀?”

那小廝皺了皺眉,問道:“可有拜帖?”

“陳某並無拜帖。”

“聽都沒聽說過,唉,走開走開。”

說罷他便關上了門。

陳長生愣了一下,但也沒覺得有什麼,這高門闊府難免會有些難進。

“也罷,多費些力氣就多費些力氣吧。”

陳長生就此打算離去,到時候自己慢慢查就是了。

……

小廝回了府中,迎面撞上了雲府的管事。

管事問道:“剛才是何人在外?”

小廝答道:“回管事,那人師承沒什麼名頭,也沒拜帖,就沒讓進。”

“沒拜帖?”管事想了想,說道:“是哪處仙山的人?”

“他說是流雲觀。”

“流雲觀,流雲觀……”

管事思索了一下,莫名覺得這三個字有些耳熟。

管事忽的反應了過來,“那,那人現在在何處!?”

小廝見管事這般模樣頓感不妙。

自己莫不是趕錯了人了!

“說啊,在哪!?”管事高聲道。

“就,就在門外,有可能…已經走了……”

管事的瞪了一眼小廝,說道:“一會再收拾你!”

說著他便跑了出去。

小廝張了張口,這時也知道是攤上事了。

管事的追出門去,見門口無人於是便朝著坊市的路道上追去。

直至見到一位青衫道人時才停下了步子。

“尊駕!”“尊駕!”

陳長生聽身後有人在喊,於是便停下了步子。

管事拱手道:“敢問尊駕可是流雲觀中修行之人?”

陳長生點頭道:“正是,閣下是……”

管事恭敬道:“在下雲府山外管事,先前雲府失禮,險些誤了高人,特來賠罪,請尊駕入我雲府。”

陳長生無奈一笑,說道:“你們這是……”

管事道:“尊駕恕罪,主要還是流雲觀之名並未在雲府之中聲張,所以小廝才……”

“無礙。”

陳長生擺了擺手,說道:“不過陳某便不去了,都走到這裡了。”

“不不不,尊駕一定要去,請,快請……”

陳長生本想拒絕,但那管事卻是硬拉著陳長生往回走。

無奈之下,陳長生只得答應了下來。

進了雲府過後,那掌櫃便將陳長生請到了正堂裡,坐堂正中的位置。

“來人,上茶!”

“尊駕且在此地歇息片刻,我這便去請家主。”

“等……”

陳長生本還想攔一攔,但那管事著實是雷厲風行,根本不給陳長生說話的機會。

他搖頭一嘆,嘀咕道:“這是什麼事啊……”

前腳吃了閉門羹,後腳又被請回來。

雲府的下人上了茶來,陳長生抿了一口後便靜靜等待起來。

卻見許多處都有目光朝他看來。

雲府山外的下人都小聲嘀咕著,好似是在猜測這青衫之人是何人,竟然能坐在正堂中心的位置上。

“這人是誰啊?以往從未見過啊。”

“都快別看了,一會管事回來了都得挨訓斥。”

“不看了不看了。”

片刻工夫後,便見有一人落於正堂之上。

“見過家主。”

“家主……”

當那雲府家主看向那正堂之中坐著的人時頓時心中一怔。

“雲某不知是陳先生前來,有失遠迎,還望先生恕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