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十四章:一葦渡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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橫江渡口坐落於北江縣,自大景先帝興大興水利以來,水路通暢,船隻不斷,貨船商船得官府許可之後便可行江。
後來又有民間商賈見其中之利,造船載客,做了這一門別樣的水路營生。
陳長生也從最初的身無分文,到如今袋中也有七文銅板,但這七文錢要坐船定是不夠的。
隨意找人問了問這上京的大船票價多少,結果卻是告訴他,僅是一人便需八十文錢,這還是淡季的價錢,如今正值旺季,錢需百文,才能上船。
“百文錢,如何去找……”
陳長生看向那立在江邊的大船,若是說在衍縣的時候還能投機取巧,那這大船,估計就半點機會都沒有了。
他索性便不去想此事了,打算另尋他法,總是會有路子的。
發船的時間眼見著就要到了。
約莫過了兩刻鐘後,那艘船上便傳來了一聲吼聲。
“發船咯!!”
一聲大喝之下,船隻湧動,駛出了渡口。
陳長生坐在江邊,他仰頭灌了一口酒,呢喃道:“船已遠行,陳某看來是沒這命了。”
他的目光往那一旁看去。
那江岸邊上矗立著一片竹林。
陳長生不禁一笑,說道:“江船有路,江岸有竹,何嘗不能渡江。”
他邁步上前,朝那竹林走去。
在那竹林中細細挑選了片刻之後,選了一根粗壯的竹子,輕輕拍打了一下後,陳長生滿意的點了點點頭。
“不錯。”
他抬起雙指,隱於身側的仙劍祭出。
只見一道劍氣長虹。
“噼啪。”
那根粗壯的竹子應聲而倒,其上的枝條也盡數被剃去。
“嘩啦……”
竹林之中響起了竹葉晃動之聲。
在那渡口處,有不少人都看到了這一幕。
渡口處站在的人嘀咕道:“那人砍竹子作何?”
隨行的人笑了一下,說道:“誰知道呢。”
陳長生看了一眼倒在地上的柱子。
聽雨劍歸於身側,再次隱去。
陳長生看了一眼江邊,此處竹林,離那江邊還有些許距離。
他抬起腿來。
勾住了那根竹子的重心之處。
“起!”
陳長生道了一句,腳尖一勾,那根數丈長的竹子竟是被刨了起來。
再次抬腳,朝那竹子踹了過去。
“砰!”
只聽砰的一聲,那根竹子猶如一道出鞘長劍一般,扎進了江中。
隨即便浮了起來。
陳長生邁步上前,腳尖一點,雙腳穩穩的落在江中的竹子上。
江水湧動,波濤不止。
但那竹上的青衫卻穩在江中,隨著江水的流動遠去。
從遠處看去,彷彿是行於江中一般。
“快看那邊,江裡有個人?”
渡口處無數道目光朝那江中望去。
但他們看到江中那一襲青衫的時候皆是一怔,以為是自己眼花了。
“這……”
渡口處的人皆是向那江中望去,無一不是愣在原地。
“怎麼像是走在江裡一樣。”
在那岸邊,有一人懷中抱著長刀,眉目之間似有刀意流轉。
刀客的目光望著那江中之中,呢喃道:“一葦渡江?”
“好厲害的武功!”
刀客連忙跑至渡口,尋得一處船家。
丟擲一兩銀子!
“追上那江中之人!”
船家接過銀子,頓時眼冒金光,起身便划船往前追去。
那艘船立馬駛出渡口,船槳湧動之下,朝著那江中的一襲青衫追去。
不過片刻之間,那江中青衫便出了渡口。
一艘漁船追上前去,緊跟其後。
陳長生心有所感,回頭望了一眼。
見那身後緊著著的漁船上站著一位抱著長刀之人,陳長生微微一頓,放緩了速度。
漁船追上前來,直至與那竹上青衫同行。
直到此刻,刀客才看清那青衫先生的模樣。
‘竟這般年輕!’
刀客心中驚駭, 看向那行竹江山的先生,拱手道:“北江刀客上官寒,見過前輩。”
陳長生看向此人,問道:“江湖人?”
上官寒頓了一下,隨即點了點頭,說道:“先生武功當真了得,不曾想那傳聞中的一葦渡江,竟真能實現,晚輩佩服!”
他接著說道:“只可惜晚輩武功微末,恐怕難以踏上前輩的長竹,可否請前輩上船一敘。”
陳長生打量了他一眼,隨即點頭道:“也好。”
陳長生靠近那艘漁船,邁步踏上船去。
上官寒看向船伕,說道:“看好這根長竹,若有差池,拿你是問!”
“是, 是……”船伕答應了一聲,此刻他才有些慌了,若是可以再重來的話,他絕不會貪那一兩銀子。
進了船棚之中。
兩人坐了下來。
上官寒問道:“前輩這是要順江而下?”
陳長生點頭答道:“順江而下前去上京。”
上官寒心中驚駭不矣,說道:“北江離上京有千里之遠,前輩莫非就打算靠一根竹子過去?”
陳長生問道:“有何不可嗎?”
上官寒忽然發現自己甚至還低估了這位先生的武功。
千里之遠,就算是坐船也需數日,更別說就這麼一根長竹了。
“晚輩歎服!”上官寒道。
陳長生看了他一眼,隨即卻是說道:“你不是北江人士吧?”
上官寒心中一頓,隨即問道:“前輩是如何看出來的?”
“猜的。”
“猜的?”
“嗯。”
上官寒無奈一笑,但卻也沒有說自己到底是何方人士,搪塞道:“江湖武人,不問來處。”
陳長生也不曾計較,說道:“既是這般,陳某便不過問了。”
上官寒抱拳道:“多謝前輩。”
陳長生看了他一眼說道:“如今呢?又是打算去往何處?”
上官寒答道:“隨意走走,走到哪便是哪裡。”
“是嗎?”
陳長生看向他,卻是忽的笑了起來。
上官寒見這位先生的目光凌冽,彷彿一瞬間就看透了他一般。
他的心中忽的生出些許畏懼之意。
陳長生忽的說道:“此去一遭,若是生出變故,那可就是萬劫不復。”
上官寒如臨大敵,神色頓時緊張了起來。
船篷中的氣氛凝至低點。
上官寒平復了一下心緒,笑道:“晚輩不解,何來萬劫不復一說?”
陳長生看著他說道:“你覺得呢?”
此人倒是膽大,竟然想殺皇帝的女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