晉王坐鎮沿海地域,吞併了蕭王治地後實力更是不容小覷,在另外幾位王爺眼中,這位晉王是他們都難以匹敵的。

陳長生聽後道:“不過魏王如今之地域,想來應是比較安全的。”

魏地處於幾位王爺與朝堂的包圍之中。

在這場亂象之中,魏地處於中心,另外幾位王爺或是朝堂想動手的話,也絕不會第一個就挑魏王,因為誰也說不準,會不會有人跑出來分一杯羹,又或是漁翁得利。

魏王爺聽到這話卻是說道:“話是這樣說,但其實最不安寧就是這兒,別的王爺或許還有喘息之機,但若是魏地出現半點差錯,那另外幾位都會藉此生事。”

坐鎮此地的下場就只有兩個。

要麼被其他的王爺或是朝堂吞併,要麼就是功成名就。

沒有一位王爺會容忍魏地的存在。

陳長生道:“看起來,魏王爺的壓力也挺大的。”

魏王爺聽到這話無奈一笑,卻又無可奈何。

陳長生心中不禁思索了起來。

這魏王,莫非真與燕如初沒有關係?

他並不在燕如初的安排之中?

陳長生倒是覺得有些奇怪,青山城這樣一個地方,燕如初又怎會不落子在此地,這著實是個怪事。

他觀察著魏王的臉色,卻也不曾看到什麼不對來。

但在陳長生看來,這位魏王爺絕對不是什麼省油的燈,許是之前胡鬧的魏王爺給陳長生留下了印象,故而才讓陳長生以為魏王嘴裡的話真真假假分不清楚。

或許也是這樣的犯渾,才讓魏王遮掩了許多東西。

陳長生卻也不信,以為敢於下跪的王爺,會這樣心甘情願的認為自己不如旁人。

說話間陳長生也吃完了面。

他擦了擦嘴,隨即道:“回頭你派個人來,將那幅畫給拿回去吧。”

魏王爺聽到這話頓了一下,問道:“你不問些別的了嗎?”

陳長生的目光落在他的身上,說道:“就算有,陳某也不見得能問出什麼來。”

魏王爺眨了眨眼,問道:“什麼有的沒的?”

“沒什麼。”

陳長生笑了笑,將面錢遞給了老人家後便離去了。

魏王爺坐在麵攤裡,思索了片刻。

最終他搖了搖頭,起身離開了這裡。

………

回到小院裡。

陳長生從懷中摸出了三枚銅錢,於手中輕搖,擲出。

那銅錢來回晃動,最後靜止下來。

卦象有些凌亂。

看不出個所以然來,好似卜出的東西與陳長生想問的東西根本就不相關聯。

陳長生不禁皺起了眉頭,抬頭望了一眼天穹。

這事,真是古怪。

天地似乎也有意遮掩這些東西。

陳長生隱約間覺得,燕如初的死或許也不是捨棄了壽元這樣簡單,就好像當初的趙貞一般……

但似乎……

什麼痕跡都沒有留下過。

陳長生搖了搖頭,才回小院便又出了門去。

他來到城外,尋得一個江湖人士,問了問。

“這位兄臺,不知南燕門何處走?”

“南燕門?”

那位江湖人頓了一下,說道:“你說的是南燕山吧?”

“如果山與門同名,那應當就沒錯了。”

“你是去拜山求武的?”

“拜山求武?”

那江湖人點頭道:“南燕山的高人開山收徒,傳授武學,近來有不少人都去了。”

陳長生聽後思索了起來,隨即問道:“兄臺是要往南燕山去嗎?”

那位仁兄搖了搖頭,無奈笑道:“我沒能入山,這是往回走呢。”

陳長生聽後安慰道:“車到山前必有路,或許也有別的機緣。”

“興許吧。”那人笑了笑,隨即指了指,說道:“你順著這條路往前邊走,到珠鵬城後往東……”

陳長生將此記下,隨即拱手道:“多謝兄臺了!”

“客氣了。”

那人擺手道:“遇見既是友,緣分嘛。”

兩人沒聊多久,隨即便就此分道揚鑣。

陳長生往其反方向尋去,他要去瞧瞧那南燕山。

或許在那裡,他能找到些許答案。

相比起來,更多的其實是好奇,一位已故的皇帝,能掀起多大的風浪。

陳長生加緊了腳步,縮步成寸身影於那官道之上若隱若現。

不過半個時辰。

他便按照那的人的指引找到了那南燕山。

到了地方過後,便很是好認了。

因為這裡很是熱鬧!

來來往往的江湖人,有人蒙著面,有人戴著斗笠,多數人腰間或是懷中都藏著兵器,周圍擺著的攤子也都是一些稀奇物件。

在這山林之中,好似形成了一片集市一般。

獨屬於江湖人的集市。

“這麼多人……”

陳長生也有些意外。

他的目光朝裡面望去,卻見一座高聳入雲的山巒矗立在他的眼前。

他不禁皺了皺眉,覺得有些奇怪。

這山門的規模可不小。

早在趙貞在的時候,就有意無意消磨江湖人的力量,按理說,這樣的門派,不該存在才對。

不過轉念一想,卻也釋然了。

這南燕門,或許本就是個特例。

陳長生在山腳下的集市閒逛了一翻,跟隨著人群朝著那上山的路走去。

人來人往,絡繹不絕。

但其實,多數人都是來看熱鬧的。

樂於江湖之人向來居無定所,對他們而言,何處有熱鬧,他們便在何處。

如今眼前所見之人,十人裡面,大抵只有兩三人是誠心上山學藝的,但這其實也挺多的。

陳長生緩緩朝著山上走去。

他卻是忽的一頓,目光望一旁撇去。

只見一位身著錦衣華服的公子哥兒朝陳長生望來。

四目相對之間,二人都是一頓。

眼前的公子哥,乃是女子所扮,陳長生只需多留意一眼,便能看清此人的身份。

是個熟悉的人。

但其實,也只是有過一面之緣。

那人走了過來,拱手道:“這位仁兄也是上山學藝的?”

陳長生頓了一下,看起來她並不打算透露身份。

他便隨著她,說道:“來瞧熱鬧的。”

“那倒是正巧。”那公子哥笑了一下,說道:“在下秦川,與兄臺一樣,也是來看熱鬧的,不妨結伴而行?”

陳長生聽後道:“聽著倒是不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