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87 章 模糊的邊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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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烏龍那可受傷的心，此時也得到了些許的安慰。
接下來的日子裡，大烏龍真的開始帶領一元製造來的這些人開始奮戰，從選址到各種地基建設，再到後來的各種工程驗收，對方都親力親為。
對方的表現也被負責人一字不落的彙報給了胡馨予，胡馨予也算是舒了一口氣，畢竟大烏龍石老人，對方是吃狗肉的狗脾氣。
只要對方那邊用心做事，胡馨予是不會難為對方的，畢竟大家都是同事，不傳播負能量為主。
“我們這邊支付工資都是這麼樣麼？”
第一個月開工資的時候，大烏龍需要簽字，望著上面的五花八門的支付方式，大烏龍都蒙了。
很多工資但上面標註的是汽油一桶，或者柴油幾桶。
“是的，那邊的人開工資都要美金，我們的外幣也很緊張，於是想出了這種辦法，他們也非常願意接受。”
“現在汽油柴油什麼都是硬通貨，當然我們如果可以生產輪胎了，輪胎也是硬通貨，那邊的本地貨幣早就崩潰了，他們都是依靠易貨貿易獲得一切的。”
大烏龍負責建設，工資上面的每一筆支出對方都瞭解。
伴著負責人開始發工資，實際上就是一張白條，對方拿著白條到再生能源公司那邊領取需要的物資，很多人還需要給公司補充一點貨幣，有些人直接是拿著廢舊物資抵債，公司也是允許的。
而且大烏龍還發現，很多人賣給公司的廢品實際上也不是當時結算，而是等到月底領取汽油的時候直接結算，這意味著公司幾乎不付出任何貨幣就把事情全辦完了。
更讓大烏龍有些驚駭的是，山那邊的人甚至拿著AK過來交換汽油，有一些是壞了的，公司這也收購。
有專門的工程師負責修理這些壞掉的裝備，然後修理好了加價賣給本地需要的人，同樣是山那邊的客戶。
當然還有一些滑稽而且震撼的畫面，帶著頭巾的和帶著鋼盔開著悍馬的人同時來這裡加油，雙方都把手扣在扳機上面，但是大家都相安無事，這周邊從來聽不到任何槍聲。
“我們這不是走在道德的邊緣上麼？”
看著現場那幫光腳幹活的人坐在地上吃饢，那邊荷槍實彈的人來加油，大烏龍和再生資源的廠長小聲說道。
“不用驚訝，AK之父說過，槍支無罪，用它殺人的人才應該被判刑。這就和您那裡是一樣的，無罪。如果您用它來強鹼那您就有罪，該被判刑。在那之前，您即便是漲了裝備，也是無罪的，不是麼？”
拿著勺子吃著炒飯，對方點了一下大烏龍下面，大烏龍愣了一下，旋即也笑了。
在這片茫茫戈壁和大山包裹的地方，什麼是法律，什麼是正義，其實都和這四周的風景一樣模糊，一眼看不到頭。
遠遠地，季東來的工廠根本看不清，如果不是熟人都分辨不清這裡有一個工廠，在這茫茫天地間就跟周圍的草木山巒一樣渺小。
站在小山上，看著那些頭頂汽油桶緩緩往家裡走去的本地人，大烏龍的眼神裡面生起深邃。
“你說我們的技術已經是第二代技術，還會有第三代麼？”
烈烈風中，大烏龍遞給負責人一根菸，對方趕忙用衣服遮掩了一下，給大烏龍點上。
“估計得有，這次據說總部那邊從國外聘請了一個非常厲害的專家，現在出油率已經比以前高了很多。下一代應該更高，我有時候非常佩服我們的老闆，總是能夠想到我們不能想到的東西。”
“輪胎這玩意在我家那邊都是用來餵豬或者做拖鞋，就是煉油也是弄一個鍋爐在那烘烤。弄得烏煙瘴氣的，人家就能夠想到用波裂解，咱們咋就想不到呢？”
“還有那些廢塑膠，這玩意滿世界都是。你還不知道吧，我們在霍爾果斯跟前的那個基地，塑膠波裂解第二代技術已經過去了，我們和那邊是分開來試驗新技術。”
“現在滴管那玩意在整個XJ多得是，你根本不用收，老百姓免費給。老闆只花一個人工費就把事情辦了，裝置這玩意一本萬利。我就是沒錢，如果有我也在沿海那邊辦一個，在海邊這破瓶子多得是……”
負責人那邊叼著香菸，眼睛裡都是對季東來的憧憬，那邊大烏龍靜靜的聽著，再看看這茫茫的大漠，目光裡都是深沉。
“叮鈴鈴……”
“喂？人來了，稍等我馬上回去……李經理，總部那邊專家來了，我們回去接待一下？”
大烏龍那邊還在聊天，負責人的電話響了起來，對方結束通話電話趕忙對著大烏龍笑呵呵的說道，大烏龍點頭兩人駕駛者吉普車直接進入工廠。
來人一共是五臺車，三臺車上面乘坐的都是中國人，其中四個人拎著手提箱和膝上型電腦，裂解負責人非常客氣，直接把對方讓到宿舍區。
接著安保直接把宿舍區那邊封閉了，好半天對方那邊換上衣服，然後進入控制機房，負責人忙前忙後，整個過程大烏龍都遠遠地看著。
“呼，累死我了，裝置又升級了，這裝置也不知道啥時候。今晚上李經理，伱自己吃飯吧，兄弟我得帶他們到鎮上吃飯，畢竟都是總部來的人。”
馬上下班了，負責人那邊給大烏龍來了電話，大烏龍表示理解。
下班後一個小時，五臺車漸次而出，文瓦季鎮上最好的館子，負責人帶著幾個人進入裡面。
“這是一家鮮族館子，本地人都是當年斯大林給弄過來的，味道還是很不錯的。我們來了之後，這家館子才開起來，以前根本沒人吃飯，所以說做買賣還得選那種人多的地方。”
“老闆娘，把我上一次存的酒拿過來。給我們上最純正的中國菜，你們的辣白菜啥的弄上一點。”
面對幾個國內來的專家，負責人不敢有絲毫的怠慢，各種點菜。
老闆娘和老闆和顏悅色的，好奇的目光始終在幾個人身上來回轉悠，時不時小聲說兩句什麼，畢竟這裡沒什麼人，負責人沒在意。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