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看到這個焊縫了麼?就是臨近介面的地方,這裡根本不用焊接,他們焊接了一道!這又不是法蘭!因為他們內部運用的鋼板厚度是下差板!”

“這是十個厚度的板,市場上最薄的鋼板厚度是九點二!中間零點八厚度就是利潤,在煙道口這位置焊接的是足尺法蘭!光是這一個單面,這家人就能夠節省下來將近一百塊!”

“不細看是看不出來這個有問題的,但是老檢察員都能夠看出來!這家的錢怎麼樣?押款週期太長不值得做,往往商家偷工減料基本上都是因為回款週期太長,產品價格還不夠高,採取的無奈之舉!”

“如果你能要錢不費勁,那就拿來我報個價,如果不行趁早別做,把錢給別人花,你得不償失!”

仔細的檢視現場的每一個產品,季東來大概心中有個數了。

暗道面前的工廠看似不大,老闆的精細化管理很有一套。

大機率內部此時在整頓供應商,那就意味著大洗牌!往往睜一隻眼閉一隻眼的外檢現在就會變成很多人的鬼門關。

再有這個時候也是某些後來者的機會,例如自己!面前的很多東西技術含量都不是很高,只不過工藝值錢。

以前這些東西都是鍋爐廠自己做,後來某些領導把工藝帶了出來,這才出現了一大批鍋爐附件企業。

“這個你不用擔心,報價給我,然後我報價給他們!敢跟我搶生意的人還沒出現呢,你儘管弄哈!不過你確定自己能做?他們領導說這個東西的技術含量很高的,一般人做都會賠錢……”

望著季東來信誓旦旦的樣子,譚秀梅有些懷疑,季東來心裡有底了。

“工藝是固定的,就是熟練程度而已!我前幾天剛剛和我家裡那邊的軋鋼廠談好了合作,訂購的都是足尺板!這種耐火磚更簡單,大成那邊做玻璃棉的那麼多,整天有推銷耐火磚的來回溜達!”

“剩下的焊接你也看到了我現場的那些工人,不難!我回頭做一臺瓷磚切割機,其實都不用作,把無齒鋸架起來!鋸片換成合金的,找幾個農村婦女過來貼磚,其餘的就是焊接!膠我有渠道,還有什麼?”

“對了,剩下的就是你要錢!記得有預付款大老闆!我現在窮的一批,那個刨花板廠把我的資金都耗光了!”

現在季東來最缺的就是一個焊接和組裝平臺,這玩意價格不低,安鵬工廠那邊有幾塊,自己嘗試租一塊過來,到點再給錢,或者直接讓安金達拉過來!

做焊接的沒有這個東西不行,最好能夠買到!現在季東來最缺的還是錢。

什麼穿越來了就是巔峰,尤其做實業,那都是意淫!尤其下崗潮下,擺攤的遍地,有些工人甚至用腳踏車送自己的老婆到風月場所去上班。

大凡有一點能夠看得見的活路,一向高傲的她們會作踐自己?

做實業就是一步一個腳印,季東來想想自己知道的某些小說家就感覺無語。

“好傢伙,你眼睛裡現在就是錢,這麼小年紀怎麼對錢看得這麼重?我接觸了這麼多成年人,大家都沒你嘴裡這麼多錢的事情,這是不是跟出身有關?”

依舊是從車裡直接拿錢,譚秀梅對著季東來一陣輸出,季東來各種扁嘴。

“大姐,我一個普通人家庭你讓我眼睛裡除了錢以外看到錦繡前程?那不是開玩笑的麼?那是你們這幫吃過見過的人才能看到的東西,我能看到那我不是成了你了麼?”

“這年頭說多少狠話都沒有用,最重要的是自己得有實力啊!我也想跟你一樣車裡存上千八百萬,想用錢就甩出幾摞,他不是沒實力麼?”

“別的不說,做這樣一個方形煙道,一米方乘兩米,光是板材就一千來塊,還有耐火磚呢?我不看到錢他也不給我來原料不是?工業都是真金白銀堆出來的,對了大小姐,你的門路廣,如果找到有賣平臺的地方給我注意一下!”

“我現在焊接最好有一個大平臺,那樣我們幹活更快!”

把錢揣好,季東來當即拿起手機跟安鵬那邊訂貨,這個鋼板對於漆面沒有大要求,畢竟最後要進行表面噴漆處理。

至於耐火磚頭,季東來直接給曹任電話,對方正好就在大成。

“沒問題季哥,一小時後我給你電話,咱家有親戚就做這個,絕對沒問題,順便我給你要一臺切割機,那玩意不值兩個錢!”

曹任現在混得風生水起,每天除了看書和與一幫朋友聊天外,幾乎吃飯都有人給送上門。再也不用看自己叔叔的虛偽嘴臉,每個月賺的錢幾乎不花,只要是公司這邊花的錢,季東來都給報銷。

面對季東來那邊佈置的任務,曹任一百個完成,放下書揹著書包就出門了。

至於平臺,譚秀梅那邊還沒訊息,老吳那邊卻來了訊息。

“臥槽,這麼大一塊?他們是怎麼埋下去的!”

拆遷工地,季東來望著地上一個碩大的深坑,目光都是震驚。

這塊巨型鐵塊是老吳那邊照例探鐵的時候在某家拆遷戶的院子裡找到的,找了一臺十噸的吊車,對方提不動,車子差點撅了。

老吳叫季東來過來就是想看看這東西的去留,按照老吳的意思,不行就直接弄裝置過來割了。

“東家,河北這邊鋼廠比較多,要不咱們直接賣給他們,讓他們直接來拉走?這玩意運輸是個大難題,一般的車根本拉不動!”

望著季東來跳上大鐵塊來回看,老吳那邊也跟了下去,季東來摸著下巴轉悠兩圈。

“嗡嗡……”

季東來正在思考如何把這個東西變現,電話響了。

“喂,朱總,您回來了?”

望著朱德新的電話,季東來趕忙從坑裡爬了上來。最近這段時間公司內審,朱德新不知道什麼原因消失了,季東來問過傑裡,對方顧左右而言他,季東來沒敢再問。

其餘人也不知道朱德新的去向,季東來也懶得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