結果施工這邊接完了電,送電就掉,已經嘗試了不知道多少次了,最終溫斯特看不下去了,王銳扁扁嘴目光轉向施工的工人。

“杜師傅,這個是怎麼回事?你不是幹了很多年了麼?”

望著安裝空調的師傅,王銳目光銳利起來。

“王總,您別找我啊,我只是一個安裝空調的,關我什麼事?我只是負責安裝,您沒別的事情我就走了,再說了這明顯是電路有問題,您找我也沒用!”

安裝空調的師傅,此時也不管了。

來來回回在這邊忙活了半個多小時了,就是送不上電,這能怪誰?

都聽說外企這邊的錢好賺,對方這才大老遠的把空調送來,結果安裝完畢還要自己驗證,電送不上關自己什麼事情?

“不對,一定是你們的空調有毛病,我們的其他電器是好用的,一定是你這個裝置有毛病!”

望著溫斯特殺人的目光,王銳索性把矛盾轉移到空調公司這邊。

因為腳下工廠的電路也是王銳找人弄的,老外這邊逐漸進入已經發現了很多問題,王銳隱隱的猜測弄不好又是那個游擊隊弄得。

不得已,就讓空調公司的人背鍋好了。

“您這話我可不愛聽了,本來我們只是負責安裝空調,您非要讓我給安裝一個空開,我幫您弄了!然後現在送不上電您找我?找你們電工去啊,我又不是專家!”

“退一萬步來說,王總,你是專家麼?找專家來看看到底是不是我們空調的問題,你上嘴皮子一碰下嘴皮子,然後就說我們有問題,你腦子有病啊……”

本來這幫乾重體力活的人就脾氣大,現在被王銳無端的指責,火氣瞬間就上來了。

溫斯特和傑裡那邊看在眼裡,目光裡生起濃重的失望,恰好朱存新從車間回來彙報工作,望著眼前的一幕,眼神微微一動。

“好了好了,我們有電工,那個誰你去叫樓下的季東來上來給看看,在這吵什麼?杜師傅你彆著急,我們沒有怪你的意思,只是想讓你幫忙調一下空調的模式,消消氣……”

朱存新滿面堆笑把杜師傅拉到門外,溫斯特和傑裡靜靜地等著,看看王銳,兩人的眼神十分不滿,不一會季東來帶著工具上來了。

和杜師傅簡單的交流了幾句,然後拿著萬用表開始測量。

“我勒個去,這電路咋弄的?杜師傅,你有鋼釘麼……那位師傅,麻煩您到樓下讓我員工拿那塊吸鐵石拿上來!”

望著電壓表上面的示數,季東來暗道給這所工廠施工的隊伍真是糊弄人。

那邊杜師傅不敢怠慢,分分鐘劉宇鵬挎著裝有磁鐵的挎包上來,季東來拿著磁鐵在空開附近晃悠了一下,最終打了一個叉。

“你要做什麼?你做之前必須和我們說明白,不然我們是不允許施工的,我們工廠有嚴格的規定!”

望著季東來準備要動手,王銳趕忙阻止,那邊專業電工正在趕來,如果這次再讓季東來搶了風頭,王銳擔心自己的地位不保。

“是這樣的,我發現這裡的地線是空的,沒有地線這個空開是不能工作的,稍微有點電工常識的人都懂得!”

望著王銳那張看著讓人不爽的臉,季東來也不客氣,直接大聲說。

王銳那邊心裡咯噔一下,但是卻不敢不翻譯,傑裡和溫斯特那邊相互對視一眼,還沒等兩人說話,王銳再次開口。

“那你能確定弄完這個就好了嘛?如果不好怎麼辦?我們辦公室的牆壁都是有嚴格要求的,如果要動工程必須打申請,由總部批准了才可以動手!”

“如果因為你施工造成我們建築物使用壽命受到影響,你想要負全部責任的……”

望著那邊杜師傅已經拿起了錘子,王銳心裡升起焦急,於是大帽子一揮直接給季東來套上去了,結果……

“砰砰,叮!”

“我去你嗎的負責,我看誰敢讓老子負責?我腦瓜子給他砸放屁了!”

施工杜師傅一分鐘都不想在這多待,眼見王銳在那邊阻撓施工,眼看耽誤自己裝下一份空調,杜師傅急眼了。

按照季東來的指揮,把一根五寸鋼釘順著交叉點砸入牆內,直到釘子不再走動,季東來把地線破皮,扯了一根線接在鋼釘上面。

“送電!”

再次拿著磁鐵在鋼釘附近晃悠一下,季東來也不理會王銳的反應,確認結果和自己預想的一樣,對著杜師傅招呼一聲,對方看看王銳,王銳十分不情願的看看溫斯特和傑裡。

“季,你確認可以麼?我們的空開這樣的頻繁跳躍會折損壽命,你知道這一個空開從北美運到這裡很貴的,你有把握麼?”

望著季東來的奇怪舉動,溫斯特和傑裡也有些不懂。

“剛我測了一下,我們牆體裡面的地線沒有接地!正如你們兩位所說,你們的這個空開是北美那邊最新的產品,絕對不允許負載電器不接地線執行!”

“正是因為這個空開太先進了,檢測不到地線的情況下是絕對不會執行的,現在我把鋼釘砸進牆裡,空開那邊就可以檢測到地線的存在,自然就可以送電了,相信我,真的出了問題我負責!”

看看那邊的空開,季東來暗道科技的代差真的很大,這輩子看來自己大有可為。

溫斯特看了一眼傑裡,傑裡也恍然大悟,這才點頭。

“啪!”

“送住了,這個小師傅絕對是專家,我就說不是我們空調的問題,你們看怎麼樣?這年頭就特麼不能讓外行管事,麻痺沒事還在這瞎特麼放屁,曹!”

伴著空開推上去,預想中的跳閘沒有出現,杜師傅第一個激烈反應,那邊王銳的臉一陣紅一陣白,朱存新暗笑。

但是表面上朱存新還是好人,趕忙讓杜師傅那邊幫忙除錯一下空調,然後拿錢走人。

杜師傅本身就是粗人,雙手幹活的時候,一張嘴也沒閒著。

剛剛受了的委屈全部化成國粹噴了出來,如果不是溫斯特在這,王銳已經蹦起來了。

而這件事的大贏家季東來,全程一個多餘的字元都沒說,送電完畢轉身就下樓了,那低調的作風就跟一個大俠一樣,來也匆匆,去也無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