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櫻桃酒我找人檢驗,然後我來收走。村裡村長幫著管理工廠,您在村裡一言九鼎。一方面咱們解決了學校老師工資常年發不出來的問題,同時也讓孩子們漲了見識。”

“這邊我讓會計那邊查一下,到時候跑一下手續,弄不好能夠掛上扶貧專案,到時候村長得作為主要專案發起者衝在最前面。”

“錢有了結餘,咱們就修一下村裡的路,畢竟都是咱們村裡的錢,路也是大傢伙走。再有結餘就修一下上面的烈士陵園,畢竟那是咱們的先人,為了咱們現在的生活拋頭顱灑熱血。”

“我記得沒錯的話,果酒釀製的渣滓能夠喂牲口是不是……”

季東來邊想邊說,身邊村長和韓校長那邊靜靜的聽著,村長是最高興的。

上面的小學隸屬於村裡,每年到發工資的時候都是村長最犯愁的時候。今年有了季東來給弄得光伏板賣電,村裡這才給老師們發了個工資。

但是僅僅是今年的工資,前幾年的工資還欠著呢。

如果真的果酒工廠建立了,賺了錢前幾年的工資就能夠給學校的老師補齊了。這幫人很多都是二十幾歲就來了,一直到後來的鬍子拉碴還在堅守崗位。

作為村裡人,村長也覺得虧欠這幫山外來的年輕人。

“俺看中,這件事我去問書記,查政策,有政策咱們就弄,沒有政策咱們也弄。老師地工資不能再拖欠了,季先生,您放心,只要果酒廠建起來俺用生命發誓一定把錢用來給學校的老師發工資,修路。”

“往家裡拿一分錢,讓吶們全家不得好死嘞。咱們村裡的老人也都在這塊了,大家做個見證,季先生要給咱們弄櫻桃果酒廠。賺到了錢,首先給老師發工資,修路,工作在裡面人的工資嘞,俺如果拿走一分不得好死。”

季東來連著兩次給村裡做扶貧專案,這不是簡單地感謝能表達的。

村長這一代人是愛憎特別分明的一代人,好就是好。

村裡人擔心季東來反悔,吃完飯村長讓村裡會開車的人帶著自己和韓校長直接去大隊部找領導,季東來則和優度斯一起順著山路爬上光伏板的山坡。

原本光禿禿的上坡此時綠意盎然,尤其光伏板下面的草長勢特別好,偶爾有村裡的鴨子大鵝子過來吃草,也有調皮的家雞跑過來蹭吃,看到季東來等人,這些小傢伙一溜煙跑開。

有些地方明顯有村民割草的痕跡,想必是回去喂牲口了。

此時的綠意盎然和其餘地方光禿禿形成鮮明的對比,很多地方此時岩石裸露,偶爾有一兩隻也野雞飛過,發出特有的鳴叫聲音。

“季,你很讓人意外。有時候你是那麼喜歡錢,有時候你又這麼慷慨,這些是很多錢,我知道的!”

伸手撫摸著光伏板,優度斯眼睛裡都是迷惘。

季東來的兩面性是優度斯沒想到過得,一出手這麼大的手筆,這絕對不止幾百萬。光是鋪設這麼多軌道的錢也是一個天文數字。

一直到印象裡,優度斯都認為季東來是一個愛財如命的人,自打認識季東來開始,優度斯印象裡季東來無孔不入,各處搜刮。

別個不說,玻璃棉產業簡直就是日進斗金,可是季東來還是不滿足,仍舊希望和大別克那邊合作一個工廠。

雖然這事大別克主動地,優度斯不相信季東來沒有那個心思。

一個這麼愛錢的人能夠這麼慷慨,優度斯還是第一次見。大別克非常有錢,每天也祈禱,但是對方從來不給不認識的人花錢。

儘管信徒之間是需要關懷和友愛的,偶爾在停車場,大別克會給一點錢,但是三十年加起來也不會有季東來做的這一件事投入得多。

“誰說我不喜歡錢啊?貪權戀財,見色起意,只要是優秀的男人都這樣。只不過我有煩惱的時候喜歡花錢,把錢花出去我心裡就開心了。”

季東來和優度斯說這裡事情的時候刻意的去掉了醯長城和譚秀梅,一時間讓優度斯以為季東來是天生的聖徒。

這次只是臨時起意,算是為了博佳人一笑。

溫暖的夏風裡,優度斯不斷在山上尋找野花,踩多了就放在季東來的懷裡,最終兩人的懷裡全是鮮花。

原本對方想下山,結果被季東來帶到了那片無名烈士墓。

此時的墓地比以前強了很多,看得出今年剛有人填了墳,荒草也有人定期清理,此時的荒草只有手指那麼高。

“這裡就是烈士墓,這群人是我的家鄉人,有的人是兩千百多公里之外來到這裡打仗的,最近的家鄉也有一千二百多公里。”

望著眼前的這片墳塋,雖然過了這麼多年,季東來的內心仍舊有些發堵,此時心裡已經沒有了當初的那種偏見,反倒是有些不平。

同樣是戰死,幾十年後,甚至幾百年後這幫人只能安靜的躺在這裡,矗立在教科書裡捱罵,另外一些人卻可以享受鮮花掌聲。

某些人犯的錯,需要那一隅人的子孫後代默默承受斥責,這就是歷史的不公平,公證只是暫時的,也只會給某些人,而不是全部,哪怕你曾經做了貢獻,僅此而已。

望著季東來的表情,優度斯點點頭,挨個墳塋把踩到手的鮮花放上去,有些有墓碑,有些就是那樣光禿禿的一個土包,有些擠在一起,一直到把所有鮮花發完,兩人這才手拉手漫步下山,迎著大山裡最唯美的夕陽染紅身體。

果酒這套裝置,就是上次季東煥從大王莊那邊拆解的那套,不過讓季東來有些無語的是,薛萬城那邊安排人給拆開了,全方位測量了,現在有些罐體是割開的。

“沒事,我們再給他焊上好了,那個小宋,你帶著咱們的人按照生產線圖紙去村子裡先把地基做了,然後咱們的生產線馬上就到,有些方咱們改了,問題不大,扶危濟困這是大事。”

薛萬城幾乎是魔怔了,只要季東來弄回來的裝置對方無一例外都要拆開測仿,用薛萬城的話說,老闆給錢了,測出來不知道領導什麼時候就用上了。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