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他人對這落羽沒興趣,見這裡被堵了,天虹幫的領隊道:“別磨蹭了,趕緊挖開通道吧。”

金蟬幫和星月幫的也擺出了袖手旁觀的樣子,擺明了不會動手幹活的樣子,全都看著蠍子幫。

庾慶哪有心思幹這活,正惦記著要不要在附近找找三足烏呢,當即反問道:“為什麼要花力氣挖,這麼多出口,另找條道不久行了。”

金蟬幫領隊的一臉嫌棄狀,語氣不耐煩道:“說不定沒堵多少,隨便挖挖就挖通了,可能比你們到處找出口還方便。”

這語氣,庾慶一聽就不樂意了,慢慢扭過了頭,發現是金蟬幫的人,多少有些意外,沉金蟬跟自己說話時,哪怕是心懷不軌,也是朱幫主、朱兄弟、朱老弟之類的稱呼,這位怎麼感覺比沉金蟬還牛?

當即語出不善道:“你誰呀?”

言下之意是,你以為你是沉金蟬嗎?

他還真是奇了怪了,怎麼什麼阿貓阿狗都敢跳出來跟他擺架子,被你們這麼多人盯上了脫不了身我也就認了,這幫傢伙還真當自己是什麼人物不成?

他怕的是沉金蟬之流的上玄高手,可不是怕眼前這些人。

金蟬幫領隊的一愣,沉聲道:“我是誰不重要,趕緊挖你的路。”

庾慶當場不客氣的甩臉色道:“你在教訓我嗎?我跟你們幫主把酒言歡的時候,你還不知道在哪呢,要挖你來挖!”

還真不是說說,側身讓開,伸手做了個請的手勢。

金蟬幫領隊臉一沉,手已經握在了劍柄上,“你還給臉不要臉了是吧?”

明顯擺出了恐嚇狀,什麼狗屁蠍子幫,他身為天積山頂級幫派的成員還真沒有放在眼裡。

其隨行的一群人則擺出了同仇敵愾的架勢,聲勢而同的嚇唬。

事情突然這個樣子了,天虹幫領隊的和星月幫領隊的下意識互相看了眼,顯然都沒有想到,然後心有靈犀的往後靠了靠,擺出了事不關己我們絕不相幫你們隨便的樣子,希望爭執雙方都不要慫的意思很明顯。

庾慶的反應不負他們所望,直接指了對方欲拔劍的手,“來,你有種拔出來試試,我若是讓你活著把劍收回去了,我這蠍子幫幫主讓給你來做。”

一旁的童在天等人則是大吃一驚,尤其是童在天,那叫一個暗暗叫苦,心道又來了,這幫主的任性勁又來了。

唰!金蟬幫領隊果真拔劍了,然劍只拔出了半截就未再往外出,他咬牙切齒的死死盯著庾慶。

庾慶澹定從容,還抬手對他招了招,讓他來。

只要對方敢動手,他就敢賴著不出去。

只要對方敢動手,他就有辦法或者說有藉口繼續賴在地下找三足烏。

童在天等人哪知道他這些個想法,真的想將這位幫主給拉開。

唰!金蟬幫領隊忍著無邊惡氣將劍插了回去,“鬼才做什麼蠍子幫幫主,什麼玩意兒。”

真看不上是一回事,更重要的是不敢冒然壞事,怕沒辦法對幫主交代,只能先嚥下這口惡氣,將來再找機會雪今日之恥。

庾慶嗤了聲,“嘴硬有什麼用?”

想再激怒對方,對方卻沒上他的道,陰鬱著一張臉不吭聲了。

好吧,有點失望的他又轉頭瞅上了另兩家,希望這兩家當中能冒出個脾氣大的,質問道:“你們什麼意思?”

就他剛才那呲牙就咬的德行,另兩家也自覺,壓根就不接這茬。

庾慶頓也沒了脾氣,只有人家無理,回頭他才有理,若是他無理取鬧,萬一再被那幾個幫主逮上,也辯解不過去。

不過這樣也行,既然都願意做老實人,那他就不客氣了,轉身揮手,招呼上蠍子幫的人走人。

名義上是另找出口,途中卻暗中吩咐了下去,讓全幫上下留心三足烏。

天虹幫領隊想讓他們不要再浪費力氣去找了,這裡的出口都被山海幫給堵了,然又不好說自己早就知道,只能是暫時陪著耗下去。

就這般找來找去的結果可想而知,自然發現到處都被堵了。

越是這樣,庾慶越興奮,這說明三足烏很有可能並未逃出去。

然三方押送人馬折騰了個把時辰後便沒了耐心繼續耗下去,最後在天虹幫領隊的建議下,三方領隊找到了庾慶。

天虹幫領隊代表三方做出了讓步,“行啦,不要再到處找了,我們服了你,我們幫你蠍子幫幹活挖開通道。”

繼而偏頭示意另兩家按商量好的辦,另兩家直接命自家人手前去開挖,人分兩隊長龍,抱起一塊塊石頭往後面傳遞。

要用這麼麻煩的方式挖通道,也是沒辦法,不能隨便亂扔把後面給堵了,得將堵塞逐步向後攤薄出一條可通行的道路來。

天虹幫人手被領隊蓄意安排在了最後面。

人家堂堂頂級幫派,都這樣自甘下賤了,庾慶也沒了脾氣,琢磨著也只能是出去了看看情況再說,實在不行的話,只有等競奪結束後再悄悄摸到這裡來檢視一下。

可他擔心的是假冒了石心居的人,公然戲耍了那幾家,還能不能有機會熘回這裡真不一定,屆時只能讓老九再犧牲犧牲男色看看了。

目前也只能是走一步看一步。

坍塌石堆的另一頭,一群山海幫人馬匆匆趕到,稍候,顧人山也親自來了。

站在外面能清晰聽到裡面石頭滾動的聲音,衛吉低聲示意了一下,“幫主,很明顯是有人在開挖了,就是不知是不是有人帶了寶珠出來,畢竟下面好像沒什麼打鬥動靜。”

顧人山微微點頭,輕聲告知左右,“待通道挖開後,我自會判斷,一旦見我殺過去斷他們後路,你們便堵在前面衝殺,活口無須留太多,留幾個主要的就夠了,總之觀我號令而動。”

“是。”衛吉迅速跟其他骨幹一起做了佈置。

所有山海幫人馬熄滅了亮光,分兩邊側身,一個個摸出了武器,背貼著石壁靜靜等候。

坍塌開挖處,心思定了的庾慶從兩排傳遞石頭的人手中間走了過去,走到封堵處,想看看堵的有多深,還要挖多久才能開通。

這地下通道中雖然比較潮溼,但這些大大小小的碎石免不了還是會有灰塵升騰攪動,而這堆積的大大小小碎石之間其實也還是有連通外界的空間的,剛好這裡又是靠近萬壑池出口的地方,正在氣流的下風向,這也就給了他觀字訣施展的空間,他能經此輕易看出石堆封堵有多深。

這觀字訣不用還好,一用便驚的庾慶汗毛豎起。

封堵倒是沒多深了,也就剩了三四丈的樣子,問題是再過去一段距離,明顯有大量人手在動作,在往牆壁上貼靠,手中晃動的應該都是武器,這分明是有人埋伏在了外面。

什麼情況,哪來那麼多人馬埋伏在外面?他迅速看了看左右忙碌的金蟬幫和星月幫的人手,答桉並不難猜到,勐然想起了一直未出現的山海幫。

由此也醒悟了過來,終於明白為什麼出去的通道都坍塌了。

感覺不妙,哪還敢杵在這前面,他可不想首當其衝,迅速轉身離去,撞上了星月幫領隊的那位。

星月幫領隊質問道:“通道應該就要開啟了,還跑來跑去幹嘛?”

庾慶的理由隨口就來,扭頭瞪了眼邊上人,“有人好像對我有意見,那石頭拋的好驚險,我怕他用石頭砸我。”

話畢側身從那領隊身邊快速過去了。

領隊愣了愣,也扭頭看向了那位同幫成員,問:“你跟他較勁幹嘛,犯不著。”

“啊?”邊上那位已經被庾慶說懵了,再聽領隊這麼一說,忙叫屈道:“我沒有啊,他從這裡走來走去,我又不是瞎子,看他兩眼也不行嗎?”

領隊挑眉,估摸這位不止是看了兩眼那麼簡單,有可能看人家不順眼,目光裡的表達太張揚了,不過他也沒說什麼,拍了下他的肩膀,“算了,也不是什麼大事。”

話畢也轉身熘達開了。

“不是,頭兒,我真沒…”邊上那位還想辯解,前面突然扔來了一塊石頭,他不得不接住,嘴巴張了好幾次,最終憋屈的繼續幹活。

最後面幹活的人群中,天虹幫領隊的側了側身,讓了大步而來的庾慶過去跟蠍子幫的人會合,轉身又對左右的天虹幫人員使眼色,相關人員皆會意點頭,一副讓他放心的樣子。

在之前決定挖開通道的路上,天虹幫領隊就將計劃通知了下去,讓下面人逐一悄悄傳達。

一旦通道挖開,他們就會集體大喊一聲“速將寶珠帶走”,同時從不知情的蠍子幫人員之間迅速撤過去,躲到措手不及的蠍子幫人員後面去,並同時施法轟塌通道。

這一招不可謂不毒,不但要致蠍子幫於死地,還要將同行的金蟬幫和星月幫人員一起埋葬,不但要借刀殺人,還要斷送掉三個幫派人員的退路,而襲擊的山海幫人馬面對幾個幫派狗急跳牆的拼命肯定也要搭上一些性命。

後面的庾慶已經將幫中幾個當家的給叫到了一旁,低聲細語道:“出去的通道都坍塌了,絕非偶然,若我所料不差的話,山海幫的人馬應該就埋伏在外面。記住,通道一旦開啟,咱們立刻合全幫之力轟塌通道阻敵跑人。不要多問,快來不及了,立刻將我號令悄悄傳達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