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九八章 自己捅自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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途中,庾慶還是不時會拿出地圖看看到了什麼位置,總不能不知被指引去了什麼地方。
趨勢是一路上行,最後到了綠色路線區域,也意味著到了地宮的最淺層。
在綠色路線區域疾行了一陣後,白衣女子又出現了,已在前方等著他們。
說實話,師兄弟三人還真羨慕她,南竹嘖嘖:“你這個真方便,連路都省得走了,地宮內想在哪出現就在哪出現。”
言語略有浮誇,隨地出現的前提還是要附近有鬼胎存在。
不過差不多就那個意思,也確實方便。
白衣女子直接說事,“這次來的這百來號人有點奇怪。”
南竹:“奇怪?怎麼個奇怪法?”
白衣女子示意了一下庾慶手中的地圖,靠近後在地圖上指了指,“你們現在在這裡,他們就在前面這個拐角後面的巷道里窩著,上百號人躲在那,不說話也不走動。”
庾慶狐疑:“什麼意思?”
白衣女子:“不知道,所以我說奇怪。”
“跑進來躲著不動,那跑進來幹嘛?”庾慶嘀咕自語著稍加琢磨後,揮手道:“走,去看看。”
白衣女子伸手攔了一下,又指著地圖道:“我已經調集了上百名鬼胎在這裡等著,待會兒化作那些妖修和你們的樣子一起過去,主動挑釁進攻,你們混在其中稍加出手就立刻退開,鬼胎會為你們斷後。你們到了這個就近的路口立刻拐進去,會有鬼胎化作牆壁封堵,應該足以避免讓他們追上你們,所以你們大可以放心。”
“不錯不錯。”庾慶連連點頭,不過隨後卻又擺手道:“先不要貿然出手,我們先過去看看,。”
白衣女子:“看什麼?”
庾慶奇怪:“你不想知道他們為何躲在那不動嗎?”
白衣女子默了默,回道:“不想。”
庾慶一臉無奈道:“你為什麼總想著我們親自衝上去動手?萬一他們躲在那就是為了埋伏其他人呢?萬一不用我們插手,他們就要跟其他一夥人拼個你死我活,那我們就沒必要壞他們的好事,你說是不是?”
南竹斜眼看他,嘴角肌肉抖動了一下。
白衣女子又沉默了。
庾慶直接收起地圖,繞過她先走,並揮手招呼了一下,南竹和牧傲鐵跟上了。
白衣女子默默轉身,跟在了幾人身後。
他們離司南府等人躲藏的位置本來就近,不一會兒就到了。
到了拐角處,知道拐角的另一邊就藏了一群人,庾慶估摸著那邊已經聽到了他們幾個靠近的腳步聲。
為了表示沒有敵意,“嗯哼!”他故意重重的咳嗽一聲,然後才邁步走了出去,並拐過了彎。
拐過去,手中的螢石朝那邊一照,立馬看到了窩在那的一群人,也看到了一堆指著自己的武器,更有一雙雙虎視眈眈警惕的目光。
待到南竹和牧傲鐵跟著現身,司南府眾人一瞅,發現又是之前那三個傢伙。
庾慶湊近了些,正想自我介紹,目光忽一怔,盯在了金化海的面容上,感覺眼熟,想到這些人可能是司南府的人,立馬想起了是誰,當即明白了金化海這個鬼樣子應該是化妝了,立馬笑道:“是金化海金先生嗎?我,阿士衡,列州赴京趕考還是你護送的,我是阿士衡,想起來沒有?”
猜到了來的是司南府的人,沒想到還有老熟人,那就更好辦了。
拐角另一邊還沒現身的白衣女子只能看到庾慶三人,看不到裡面的司南府等人,聞言已是愣住了,驚疑不定地瞅著庾慶,不知道他究竟要幹嘛。
南竹和牧傲鐵也愣住了,發現這老十五還真是一副出去見了世面的樣子,跑到墳墓裡竟也能碰上熟人?
“阿士衡?”
司南府那邊有人嘀咕了一聲,繼而是一陣騷動。
對司南府上下來說,“阿士衡”這個名字還真不容易被忽視,地母弟子的未婚夫嘛,當面不說,背後誰還沒議論過。
更何況還是名揚天下的大才子。
金化海頗無奈,發現還真是怕什麼來什麼,這傻鳥腦子有病吧,已經是裝作不認識了,幹嘛還要找死似的硬撞上來。
他現在很想問問庾慶,你讓我怎麼辦?
“去,摸查一下,看是不是鬼胎變的。”金化海偏頭示意了一聲,他在這方面還是略有經驗的。
當即過去了兩人,庾慶主動伸手讓兩人查探。
就一人查探,另一人負責戒備。
白衣女子身子略一偏,背貼在另一邊拐角的牆壁上,避免被出來的兩人看到。
不僅僅是庾慶,將師兄弟三人都給檢查了一遍,那二人才退回去表示是真人,不是妖邪變的。
金化海這才從人群中走出,到了庾慶跟前上下打量,沒好氣道:“你怎麼跑這來了,這是你該來的地方嗎?”
庾慶笑道:“我怎麼跑來了?你們為什麼跑來的,我就是為什麼跑來的。怎麼,你不知道鍾家獻給地母的雲圖是我給鍾家的嗎?”
在這見到了司南府的人,他就確定了,司南府確實已經解開了雲圖。
那邊的白衣女子錯愕。
金化海等人皆驚疑,雲圖?
他們皆不知司南府掌令手上已經拿到了雲圖。
此行,他們以為和雲圖有關,以為是來找雲圖,沒想到雲圖已經到了掌令手上,那這次豈不是就是直接奔傳說中的仙家福地來的?
庾慶看著他們反應,不由狐疑,“怎麼,你們到了這裡都還不知道?”
金化海忙抬手打住,“阿士衡,你給我閉嘴,我們不知道你說的什麼意思,你也不要再說了。”
如此重大機密,聽著都心驚肉跳,簡直是在嚇他們,知道了不該知道的東西,回頭真怕被人給滅口了。
幾句話之前,他還打算將對方給滅口來著。
庾慶卻是語不驚人死不休,“不說?我已經先你們一步找到了‘小云間’的所在了,你們確定沒興趣?”
“……”金化海徹底無語了,司南府一幫子皆懵了,如被天雷擊中。
南竹和牧傲鐵也傻眼了,很想問問老十五這是什麼情況,吃錯了藥嗎?竟然把如此秘密就這樣告知了司南府的人?
後背貼牆的白衣女子也有種自己是不是聽錯了的感覺。
司南府眾人懵過之後又皆惶恐。
見庾慶還要說什麼,金化海立馬推掌喝斥道:“閉嘴!不要再說了,小云間所在,見了掌令再說不遲!”
這麼多雙耳朵聽著,真要說出來了,真要讓這麼多人聽到了,那還得了?
庾慶當即擊掌贊同道:“金先生說的沒錯,那就有勞諸位護我儘快離開此地。”
此話一出,南竹和牧傲鐵皆神情抽搐,估摸著司南府一幫人得拼了命的護送了。
背靠石壁的白衣女子可謂徹底驚呆了,做夢也沒想到會是這樣,跑到這裡要死要活的人,皆是為了小云間而來,人性貪婪,怎麼可能主動暴露寶藏與人分享?
她之前還以此要挾庾慶來著,誰知庾慶一回頭就自己把自己給捅了出去。
震驚過後,她也驟然反應了過來,立馬轉身露面了,兩眼死死盯著庾慶,一字一句道:“阿士衡,你竟敢耍我!”
那語氣陰冷到讓人如墜冰谷。
想到庾慶之前說的為何要先見這邊人多的人,那理由是一套一套的,說的她都深以為然了。鬧了半天,之所以沖人多的地方來,是因為人多力量大,是因為好當他的保護傘。
想到自己之前還一路指引他們過來碰面,白衣女子頓時氣得整個人都在瑟瑟發抖,握緊了雙拳。
金化海聞聲露面,一看這女人,疑惑道:“這誰呀?”
庾慶:“她有可能就是冠風揚的老婆‘雲兮’,用什麼邪術活到現在的,我也不明白。”
“啊!”
為之吃驚失聲的人不少。
不少司南府的人立刻跑了出來觀看,都明白,若真是冠風揚的老婆,那豈不是活了幾千年了。
見眾人有所驚懼,庾慶特別強調,“大家不用怕,她現在是鬼胎變的,實力也沒大家想的那麼厲害,否則我們早就沒命了。”
事到如今,金化海也不管其它了,沉聲道:“走,離開這鬼地方,出去!”
連小云間的所在都搞到手了,把庾慶給帶出去才是首位的,哪還需要管什麼上頭的任務,把人帶出去就是大功一件,自然也不需要繼續在此冒險了。
誰知庾慶卻連忙拉住他,問他,“你們進來時沒發現入口通道有點古怪嗎?”
聞聽此言,金化海停住,疑問:“是有古怪,你知道怎麼回事?”
庾慶指了白衣女子,“入口徹底被她控制著,不知她施了什麼搬運法,能快速操控那些石塊,想從入口出去怕是困難重重。我知道另一條出口在哪,走,跟我走。”
一聽這話,白衣女子立刻猜到了他所謂的另一條出口是指什麼地方,庾慶三人在那塌方的地方停步時,她還特意現身干擾了一下的。
因早先庾慶手中拿著香火,神叨叨什麼祖師爺顯靈的說法,她有觀察到過,多少有些擔心。
如今看來,不幸成真,這傢伙果然察覺到了。
最令她無法接受的是,找到出口的地圖還是她自己親手畫出來提供的,念及此,頓有差點氣得吐血的感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