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七零章 劃清界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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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隔空緩衝後都能震裂地面的攻擊力怪獸,看那體表皮革狀態,就不知活了多少年,結果就這樣被這女人信手兩下給解決了,庾慶暗暗咋舌,果然是上玄境界的修士。
大袖一掃蕩開漫空飛落的雜碎,連魚回頭盯向了身後的幾個人,尤其是盯住了庾慶,問:“這是男人乾的事?”
言下之意是,一群男人遇到危險了,居然把她一女人推到了前面去做擋箭牌。
躲他後面的不止是庾慶,還有南竹和牧傲鐵,南竹是被庾慶硬扯過來的,牧傲鐵則是瞬間反應的默契配合,一看師兄弟們的反應,下意識協同了。
話雖是對庾慶說的,卻把牧傲鐵給臊了個臉紅,看那欲言又止的樣子,似要破開自己胸膛讓人家看自己的滿腔熱血。
被說的庾慶反而無所謂,雖有些尷尬,也只是乾笑著拱了拱手,不要臉一句,“謝老闆娘出手搭救。”
連魚倒也沒再多說什麼,這裡也不是理論這個的時候,虎妞已經是在旁連連出手為她阻擊襲來的毒物,她回頭看了看斜上方巨型毒物發動襲擊的位置,又回頭看了看庾慶,有些疑惑,這位先自己一步發現了那龐然大物的襲擊?
隨著一群修士的接連出手,四周繚繞的霧氣被勁風驅散了不少,雖還是會不斷反反覆覆迴盪,但至少讓各幫人馬大致看清了眼前的空間,赫然發現不是原來的鐘乳石空間,至少不是大家之前反反覆覆經過九道口抵達的那個盡頭。
此地容納了上千人後,依然是一眼看不到邊,有人向遠處擲出了熒石,是被犬牙交錯的石筍給擋落的,照不到盡頭,越往前,空間也越高,這絕不是九道口盡頭的那個鐘乳石空間。
庾慶察覺後悚然一驚,顧不上眼前有連魚盯著,也顧不上邊上有一群奸細看著,藉著打打殺殺的激烈聲響遮掩,迅速在南竹耳邊滴咕耳語了起來。
不出庾慶預料,幾個幫主的反應速度很快,打打殺殺中,迅速帶了人朝這邊靠近。
這裡剛簡短快速的交代了一番,一群人便圍了過來,幾大幫派將蠍子幫這邊幾十號人給圍了。
星月幫幫主姑陽對聚在這的小團伙厲聲發問,“這是什麼地方?”
庾慶說翻臉就翻臉,立馬拔劍指向了南竹,厲聲道:“胖子,聽到沒有,老實交代,這是什麼地方?”
見庾慶當眾跟自己劃清了界限,南竹波瀾不驚,反問道:“你們是在要挾我嗎?我可沒有拉你們進來,是你們自己跟進來的。”
庾慶手中劍鋒在他胸前晃悠,“別敬酒不吃吃罰酒,睜開你的狗眼,我們這裡有上千人,不老實交代,你是跑不掉的。別以為你是挑山郞就能怎樣,在我們眼裡什麼都不是,我們就算在這裡殺了你,外面也不會有人知曉。”
上千人?這麼多人的眼皮子底下殺了挑山郞,出去了還指望一點風聲都不走漏,這傢伙想什麼呢?
不知道多少人以看白痴般的眼神看著他,尤其是那幾個幫主。
本是因為跟了南竹進來,入了未明之地,悍勁一起,情急之下管你什麼挑山郞不挑山郞的,存了心思過來找南竹威逼的幾位幫主,突然間,心態和臉色就變了。
沉著的臉色一個個都舒展開了。
姑陽第一個跟庾慶劃清界限,“朱慶,別扯什麼‘我們’,你蠍子幫是你蠍子幫,你蠍子幫幹了什麼和我星月幫無關。”
話裡有話,算是當眾表態了,你真要殺了就是你殺的,別扯上我們。
梁般看庾慶的眼神更如同看蠢豬一般,奈何被人家捏著短,嘲諷的話到了嘴邊也不得不忍住,憋得有點難受。
這一幕也令蠍子幫眾有點感到疑惑,剛還看幫主在危急之下拉扯了這胖子挑山郞一把,又竊竊私語了一頓,轉眼就誓不兩立一般是幾個意思?
他們既感覺當中有貓膩,又擔心是這幫主二不愣登的任性勁上來了。
連魚則是一邊眉頭略挑,好好在那冷眼旁觀,看庾慶這一夥的想演哪一齣。
外圍的人還在打打殺殺,阻擊那些不斷撲來的毒物。
內裡的沉金蟬則朝庾慶摁了摁手,“朱老弟,有話好好說,有事好好問,不要動不動就拿劍比劃人,人家挑山郞向來中立,又不是來參加競奪的,也沒得罪你,犯不著,放下,放下!”
最後一個“放下”,已經有嚴厲警告意味。
庾慶從善如流,順勢放下了劍,不過卻依然朝南竹哼哼道:“且看沉幫主的面子,別給臉不要臉。”
連魚那看怪物般的目光,真正是把他從頭到腳給看了好幾遍,嘴角浮現一抹玩味。
虎妞能讀懂老闆娘此時的心態,純純的看猴戲,看參加了朝陽大會的這幾個傢伙在這演,看他們以為別人不知道他們的關係在這演,這種像看傻子演戲一樣的感覺,別說老闆娘,她也覺得非常有意思。
南竹則一副當庾慶放屁的樣子,手裡也拿著劍,另一手將三足烏的三條腿攥成一束,倒提手中,宛若要殺雞一般。
他手下倒吊的三足烏不斷翹首,不斷打量庾慶和南竹,想出聲卻被南竹施法壓制住了,無法再吭聲。
這個關頭,他不可能再讓三足烏開口,之前外面那一嗓子,把他們坑慘了,進來後又提醒大家有毒物,要你這麼好的良心幹嘛?
沉金蟬再次瞅了瞅南竹胸前掛的銘牌,呵呵笑道:“花兄弟,你是沒拉我們進來,但我們也確實是跟了你進來,如今毒蟲環伺,上千號人心神不安,一起向你討個說法,問問這是什麼地方,不算過分吧?”
南竹當即鄙夷了庾慶一眼,“看看別人,學學人傢什麼叫好好說話。”
庾慶兩眼一瞪,“死胖子,你說誰呢?”
他劍又要抬起嚇唬人,僅這一個動作就惹來一大群人看他不順眼,畢竟是破壞了大傢伙的關切,可謂犯了眾怒。
申無空本就對他有意見,此時忍不住出聲喝道:“你給我閉嘴,再囉嗦,信不信我們先滅了你?”
庾慶不吃這一套,立刻朝梁般吼道:“梁公子,這算什麼意思,他這是不把你的話放在眼裡嗎?”
“……”梁般凝噎無語,手中悠哉扇著的摺扇僵住了,正看他被人教訓過癮中,沒想到這也能扯自己身上來。
這般沒完沒了,梁公子心裡再次問候他祖宗十八代。
一旁的魏約,目光緊盯庾慶,心裡也在罵娘,不帶這麼玩的,連他都想掐死庾慶。
申無空同樣死死盯著庾慶,動不動就拿梁般嚇唬他,而且是屢屢當眾嚇唬他,搞的他也想衝動了。
最終,梁般還是深吸了口氣,心中再三告戒自己,大局為重,暫不跟這孫子計較,朗聲道:“朱幫主,你那破嘴能不能少說兩句?申幫主,你就當他在放屁,別跟這種狗東西一般計較!”
既大局為重,也夾帶私貨回罵一通,不然一口氣實在是順不了。
見到梁般屢屢為庾慶出頭,眾幫主已是暗暗驚疑不已,揣摩其中緣由。
申無空又瞅了瞅庾慶身邊的那群奸細,這才舒服了點,也就忍下了這口氣沒再說什麼。
姑陽當剛才的爭執沒發生過一般,對南竹笑道:“花老弟,給我等解解惑吧,這究竟是什麼地方?”
南竹掃了眾人一眼,澹定道:“你們不是來找蟾王的麼,蟾王就在這裡。九道口,你們不解的第九條路已經走過來了,我也算是好心帶你們進來,不想有人不識好歹,反倒找我興師問罪。”
有機會就跟庾慶互損,自然是擺給別人看的,不僅僅是當眾劃清界限,也是為了保他手中的三足烏。一些責任他要擔當下來,要顯得他什麼都知道,不能讓人盯上他們手上的三足烏。
他一開始壓根沒想到這些,還是老十五反應快,臨時做了緊急提醒。
一聽要找的蟾王就在這裡,眾人紛紛四顧,精神振奮,算計成敗。
其實這對他們來說,也不算什麼意料之外,什麼都不清楚就急忙忙跟進來不就是衝這個麼,不就是擔心錯失蟾王麼,就算不說也猜到了濃霧之路和九道口的玄虛有關。
如今只是確認一下罷了。
當然,最重要的是,幾位幫主想知道怎麼出去,動手前必須先搞清楚的事。
沉金蟬立問道:“能進來,可能出去?”
南竹:“能進來自然就能出去,否則我怎會進來。”
聽到這話,眾人放心不少,沉金蟬又問:“如何出去?”
南竹反問:“這裡的毒蟲是如何出去的?”旋即又指著來處的濃霧,自問自答道:“原路來,原路回。”
這話說的他自己都心虛,反正就是要裝作自己什麼都知道,用庾慶的話說,管他們能不能回,先湖弄一陣再說。
也不用怕這些人做嘗試,不管嘗試時是真能走出去,還是在那詭異濃霧中走丟了,反正沒三足烏帶路應該都不容易走回來,沒人回來稟報有什麼好怕的。
就算湖弄不過去,也要先爭取點時間,總之他們自己人要先搞清狀況才能掌握先機來應對,事情太倉促,師兄弟幾個都沒機會好好溝通一下,稀里湖塗就跑這來了,這到底是哪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