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字落音,小巷中人群自動散開分出一條路。

視野盡頭,我的同學老於帥哥在一組板寸頭的護衛下躡步而來。

雖然對方只有七人,但在現場人的眼中,這七人卻猶如千騎萬乘,氣冠三軍。

轉眼間,老於帥哥到了跟前,沉凝目光橫掃全場,直對柏華松抬起胸牌冷漠開口:「我命令你們,全部放下槍。」

「各歸其位!」

眾多西裝男面露猶豫,齊齊望向柏華松。

柏華松沉著臉冷冷說:「受請人。你無權插手我的事。」

老於帥哥神色冷肅,寒聲說:「我不是插手,我是在命令你。」

柏華松眉頭輕挑,傲氣升騰:「我也是天丁許可權,你命令不了我。」

老於帥哥眯著眼靜靜說:「執行命令。不要讓我說第二次。」

柏華松咬著牙恨聲說:「我也再說一次,你命令不了我!」

「我是外事。我的事最大。」

老於帥哥連眼皮子都沒帶眨一下,輕描淡寫的說:「我代表的是五甲聯辦!」

老於帥哥的聲音雖然很輕,但在眾人耳畔卻如滔滔滾雷不斷炸響。

無數人心跳陡然停止!

對上了!

對上了!

五甲聯辦受請人跟柏華松對上了!

天丁對天丁!

這回,有得好戲看了。

一瞬間,柏華松眼角抽搐面容扭曲沉聲大叫:「五甲聯辦派你來只是接收四進院。沒叫你多管閒事。」

頓了頓,柏華松抬手一指老於帥哥:「少給我扯虎皮!」

老於帥哥眉頭一緊,慢慢昂起頭:「我管不了你?」

一瞬間的霎那,人們只看見一頭蒼龍躍出海面,四面八方都能清楚感受到那龍嘯驚天的恐怖氣息。

柏華松側身咬牙,陰鷙目光直刺老於帥哥沉聲低喝:「你當然管不了我。」

「我和你的許可權一樣。」

老於帥哥抿著嘴,氣機內斂,無悲無喜:「如果我非要管呢。」

柏華松躡步前殺直指老於帥哥獰聲大叫:「你要管,後果自負。」

現場眾人戰戰兢兢,無數人瑟瑟發抖。

太恐怖了!

尼瑪呀,柏華松竟然不鳥五甲聯辦!?

這他麼的簡直就是做大死呀!

這個柏華松簡直就是他媽鈦合金腦袋!

不僅下了羽林衛總特和天甲軍的槍,還他媽敢單挑五甲聯辦。

連受請人的面子都不給!

這是要一條路走到黑了!

被柏華松呵斥,老於帥哥臉色如常,不見絲毫異樣。

當老於帥哥的目光跳過所有人投射在我臉上的那一刻,他的臉色第一次有了變化。

堅毅剛強的眼睛裡第一次淌出最深的愧疚。

雖然我和老於帥哥是少年班的同學,但在現在,他卻不敢跟我相認,更不敢再出手幫我。

我衝著老於帥哥輕輕眨眼,戲謔一笑,以示感謝。.

他已經盡到了他最大的努力。

怒懟老於帥哥之後,柏華鬆氣勢再上一個臺階,如同造物主般俯視天地:「童師。你還有最後的機會。」

「馬上放人,等候處置。」

「老子不需要你給老子機會!」

我兩眼死死盯著柏華松,心頭升起無盡決絕:「老子的命,老子自己做主。」

說著,我抵著迪爾脖子直面柏華松,身子後退到左側石龍龍頭處。

這龍頭是二進院正院的排水

口,平日裡也兼著裝飾作用,

藉著迪爾肥碩的身體,我抬起腳尖往後塞進石龍口中,重重往內擠壓。

一股液體從我背後冒出,頃刻間打溼我的後背。

跟著,我再次用勁,狠狠再踹!

「噗哧!」

微不可聞的流水聲響起,拇指粗的液體噴湧而出,瞬間流淌滿地。

「老子童師,兩歲就進少年班。」

「老子上學的第一天,上的第一課,學到的第一件事。」

「就是為國盡忠,為國死命!」

「學藝十七年,方州八年,這個信仰從未有過改變。」

我嘴角輕翹,左手高舉,神情淡然:「今天,老子就叫你們見識下,什麼叫為國死命!」

說著,我左手搭在到二進院臺階那根碩大的紅木柱子上,掀起照明開關,輕輕上提。

滋……

滋滋……

滋滋滋……

幾聲微不足道的微弱聲音傳起,被撞斷的假山下,一股股的液體噴湧而出。

現場眾人疑惑不解,完全不知道發生了什麼。

突然間,假山池中的噴泉開始翻湧起來。

一個西裝男靠得最近,用力聞嗅了兩口扭頭望去。

驚惑中,西裝男彎腰低頭湊近假山噴泉。

突地下,西裝男如遭雷亟打了個哆嗦,急速後退卻一下子摔倒在地,驚聲大叫:「煤油!」

「是煤油!!!」

乍聽此話,全場所有人連同戈立在內全部愣住,繼而望向假山池。

瞬息間,所有人倒抽冷氣,神魂炸裂。

「煤油!」

「是煤油!」

「天吶!是煤油!」

所有人悚然動容,失聲怪叫。

「哪兒來的煤油?」

「這麼多煤油?」

無數人毛骨悚然,厲聲爆罵。

「童師,你想幹什麼?」

「童師啊童師,***瘋了!」

無數人頭髮根根豎起,瘋吼亂叫。

「快跑!」

「快跑!」

「回去。這裡也有煤油!」

「快回去。都回去!」

無數人嚇得肝膽盡裂,嘴裡發出撕心裂肺的怪叫怪嚎。

「火機火機,都不準點火。」

「全部丟掉全部丟掉!」

「叫狙擊手,斃了童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