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先騎兵們退役後,都會拿一把騎兵刀回家做紀念,傳留到現在,並不稀罕。

清點完武器,收好皮子,丟進皮卡車斗的時候,我意外發現,在車斗裡竟然關著一頭金雕。

這是隻雌雕。

體型體重比起氣象站裡那頭雕大爺幾乎小了一半。

看著雌雕,我不禁發懵。

我他媽這是撞了什麼鬼天運?

家裡那頭雕大爺還沒伺候好,今天,又給我送過來一頭雕女王?!

合著以後我他媽就成了雕奴!?

心裡雖然不爽,但我還是將鐵籠開啟,將奄奄一息的雕女王抱出來做了全身檢查。

雕女王傷在爪子處。

兩隻爪子有明顯的鐵絲勾破的傷痕。看書菈

一瞬間,我明白過來。

雕女王這是被人陰了。

沒錯。

有人用最傳統的捉鷹手段抓了雕女王,完了雕大爺趕去營救,卻是被人開槍打了。

捉鷹這種法子在現在的神州幾乎失傳。

一是環境惡化很多鷹隼雕鷲都去了別處。

二是,現在保護極嚴,隨便抓一頭鷹或隼,那就是牢底坐穿。

在古代,捉鷹的手法有很多。

有用魚鉤綁著小鳥釣鷹的,有訓練鴿子捉鷹的,還有的則是直接跑到懸崖峭壁上抄家的。

最多的還是用鴿子。

先在鴿子身上纏上絲線團鐵絲團,完了再綁上鴿子腳訓練其帶繩飛行。

鴿子訓練成功,找到鷹隼出沒的地方放出鴿子做誘餌。

等到鷹隼衝下來抓住鴿子的瞬間,迅速收線。

這時候的鷹隼雙爪被絲線鐵絲纏緊,再無法掙脫。

前幾年在南疆北疆,抓鷹隼的人很多,都是用的這種法子。

抓到一隻鷹隼賣到沙漠,就能一輩子吃喝不愁。

下意識的,我抬頭瞥了瞥那幾個俘虜一眼。

忽然,我臉色沉了下來。

騰老十旁邊,聖母心爆表的哈佛洋妞醫生正領著金髮洋妞和動保同事對受傷的盜獵者實施急救。

用的還是我的急救箱!

抱著雕女王,拎著皮子走過去,抬腳踢飛急救箱,將各種急救藥瓶踩碎。

「銅獅子先生,您幹什麼?」

「我們是在救他們的命。」

金髮洋妞攔住我,顫聲哀求:「請您不要這麼做。」

「尊敬的女士。你剛才差點被他們輪了。」

金髮妞愣在原地,神色尷尬,糯糯無語,悽苦無限。

這當口,腳下那哈佛洋妞,撿起還能用的藥品靜靜說:「尊敬的先生。我們要的是寬恕。」

「寬恕那是你們上帝的事。」

我漠然說:「上帝,管不了我。」

頓了頓,我又復冷冷說:「即便他來了,他也活不了。」

這話儼然引來兩個洋妞對我的嚴重不滿。

「上帝是無所不能的。你應該為你的言辭道歉。」

「銅獅子銅板板先生,我對你非常失望,雖然您救了我們。」

砰!

我將帶血的皮子和雕女王砸在兩個聖母妞跟前,悽聲說:「去跟她們說。」

一下子,兩個洋妞便自啞口無言。

「就是因為你們高貴西方上流社會的追捧和貪婪,我們的藏羚羊才會被屠殺。」

「應該感到羞恥和道歉的,是你們!」

我對著兩個洋妞毫不客氣的痛罵:「還有。我救了你們,你們卻對我

這樣無理。這是很不道義的可恥行徑。」

「如果再讓我選擇,我一定會親眼看著你們被輪。」

「絕不出手。」

兩個聖母洋妞瞠目結舌怔立當場,一個臉色慘白,一個怒不可遏氣得發瘋。

我摸出煙點燃,冷冷說:「既然你們願意信守上帝的教誨,那我也無法阻止你們。」

「我。現在,要開我的車回我的氣象站。祝你們在可可西里好運。」

「再見。」

這話出來,那兩個洋妞目瞪口呆,剩下兩個動保協會的男人更是瞠目結舌。

豐田皮卡已經被我打報廢,我的爛吉普就成了唯一的交通工具。

沒有車子在可可西里意味著什麼,就算白痴都清楚。

四個動保協會男女,沒有任何裝備物資,還帶著幾個傷員,能在這裡活過一晚,都是天幸。

你要做聖母,我就成全你。

你要裝逼,那我就滿足你!

兩個洋妞又是焦急又是憤慨,但又無可奈何。

動保協會兩個男人慌了神,操著攪屎棍語跟我套近乎。

我只是瞥了他們一眼,兩個男人便自再不敢吱嚷。

再不看現場一眼,我上前去抱騰老十。

突然間,昏迷不醒的騰老十抬起右手開口說話:「銅板板,你敢丟下他們,老子就,就……」

我壓根不理會騰老十,雙手探出去抱他。

啪!

也不知道騰老十哪兒來的力氣,抬手打了我一巴掌,眯著眼睛嘶聲叫喚:「他們不走。老子不走。」

我怔在原地,幾乎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

這他媽還是我同學?

這他媽還是那個立誓要幹翻所有白皮豬所有腳盆鬼的第一憤青?

我心頭火起,不理會騰老十強行要去抱他。

「不準抱老子!」

「老子就要抱!」

「就不准你抱!」

「***就要死了!」

暮地間,一道寒光陡現!

騰老十手裡捏著一把刀:「死,死也不要你抱。「

騰老十拿著刀指著我,手卻是不停的抖,嘶聲叫著:「你敢帶老子走,老子就死在你面前。讓你,讓你後悔,一輩子。」

「老子剛才……救了你狗日……」

「你,你,你還,打,打老,老……」

斷斷續續說完這話,騰老十又閉上眼睛,陷入暈迷。

我嘴角狠狠抽搐,痛苦閉上眼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