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冰雹仔細看了半響重重點頭:「有點兒。小獅子,這是你畫的?」

我的血已經飆升到了泥丸,嘶聲叫道:「作者名就在背後杵著,您老人家要不要翻過來看看?」

夏冰雹老骨頭一震,渾身突地一個激靈,嘴裡啊啊兩聲:「我瞅瞅,我的眼鏡兒去哪兒了,容我找找……」

嘴裡說著,夏冰雹歪頭去摸眼鏡。

突然!

夏冰雹逮著手絹捏成一團……

緊接著,夏冰雹就把手絹往嘴裡塞!

我吃驚看著夏冰雹,嘴巴張大,腦袋發懵!

跟著,我渾身炸毛怒吼出聲:「曹世成。你敢。」

下一秒,我撲到夏冰雹跟前,一把去抓手絹。

但此時已是為時已晚。

整張手絹已經被夏冰雹全部塞進嘴裡

我氣得半死,指著夏冰雹大叫:「吐出來!」

「給我吐出來!」

「曹世成,夏冰雹,***連我都坑。***連你學生都騙。」

「老匹夫!你瞞得我好苦!」

「九十多歲的人,***還給我玩這手,你老碧蓮都不要了呀!」

夏冰雹任由我謾罵不吱應,脖子捲縮,下巴死死壓著咽喉,左手又緊緊捂住嘴,飛龍眼死死看著我,滿是慷慨赴死的壯烈和決然。

那副樣子,要多好笑有多好笑,要多滑稽有多滑稽。

要多可恨有多可恨!

我揪著夏冰雹手臂要掰,夏冰雹立刻抬右手幫忙。

我心頭狂跳!

生怕傷到夏冰雹斷手,我即刻縮手,指著夏冰雹痛斥:「吐出來!別讓我說第二次。老東西,***連你學生都騙。你還是人嘛你。」

「給我吐出來!」

「再不吐出來,別怪我對你不客氣。」

夏冰雹恍若未聞緊閉雙眼,腦袋扭到旁邊怎麼也不看我。

那幅樣子像極了做錯事被抓現行、又死不承認的倔強小孩!

「夏冰雹!別以為你把證據毀了我就拿你沒辦法。」

「我問你,你把我推出來究竟想幹什麼?」

「說!」

「虧他媽老子聽到你折手就跑過來給你報仇。***知道老子這些天過的什麼日子嗎?老子差點就死了!眼睛都報廢了。」

「***還在騙老子!」

「曹世成!你說不說?」

「我他媽最後一次警告你!」

我越罵夏冰雹越是無所謂,死死閉著眼睛咬著嘴巴,完全一副死豬不怕開水燙的死德行。

我不禁氣得胸口抖,連續警告多次被無視之後,一咬牙掐著夏冰雹喉嚨管,暴力扯開他左手。

手中用勁,逼迫夏冰雹張嘴,硬生生從他嘴裡將手絹扯出來。

夏冰雹年輕時候雖然牛逼到爆炸,但現在的他卻不是我的對手。

手勁幹不過我,他只能用牙齒狠狠咬著手絹,拖延我的速度。.

不過幾秒就將手絹扯出,我將手絹翻轉過來,指著上面的字恨聲叫道:「念出來!」

「給我念出來!」

夏冰雹看了看我,滿滿的心虛,忽然閉上眼睛,一言不發。

我毫不客氣探出手硬生生掰開夏冰雹眼睛,大聲逼問:「念不念?」

忽地間,夏冰雹咳嗽起來,帶著身子不住抖,嘴裡啊啊喳喳亂叫。

「別給我裝。我他媽還不知道你。」

嘴裡雖然這麼呵斥,但我還是鬆開了夏冰雹。

這張手絹地圖背面,寫著一行字。

「霸陵墓葬結構示意圖。」

「勘測人。夏鼎。」

具體時間是在霸陵之戰開啟的第一天下午。

也就是說,在夏冰雹剛到白鹿塬的當天下午就把霸陵位置給確認下來。

這不算什麼。

我只是把內外環陪葬坑和主墓穴打出來……

夏冰雹則是將整個霸陵所有結構圖全打了出來!

全部!

特麼的!

夏冰雹——

竟然——

也給龍耀埋了雷!

而且還是最先最早埋雷的那一個!

比我都早整整九天!

後面夏冰雹被摔斷手,馬建立被蛇咬,都是給龍耀挖的坑。

包括後面夏家被龍耀、老卑鄙老陳皮老色批一幫人壓著打,都是夏冰雹故意為之。

哪怕我空降霸陵,做的那些事,都在夏冰雹的算計之中。

特麼的!

我被夏冰雹耍了!

所有人,連同龍耀連同我在內的所有人——

都被夏冰雹耍了!

這個老東西啊老東西!

算計得這麼深。

連我都騙!

這個老混蛋,連我都騙啊!

夏冰雹具體的做法,就是先把霸陵位置確定下來。完了再打上專屬標記。

接下來就是故意摔斷手勾引龍耀團隊越界事實成立被警告。

剩下的,就等著三月三那天龍老狗掉坑,完了直接殺了抬走。

這一招的數路,跟我做的一模一樣,同出一轍。

唯一不同的是,我是故意越界被警告,夏冰雹則是用的更深更毒的苦肉計!

老東西啊老東西。

他為了坑殺龍老狗,連自己的手都捨得斷掉!

只有斷了手才能騙得過龍老狗。

只有斷了手,才能讓龍老狗放心大膽搞事情,最終跳坑。

這個老東西——

算計得之深,算計得之狠——

千古未有!

所有人,連同我在內都被夏冰雹矇在鼓裡。

起初我也完全不知情,一心一意想著跟夏冰雹報仇雪恨,一把搞死龍老狗。

直到今天早上我在探方作業的時候親自挖出這張手絹才反應過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