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百八十五章：去王號，稱公

秋天

鈞天之主又一次帶著面具來到了宮殿之內，如今的洛陽城，只剩下宮殿本身還在了，其他地方連一絲靈氣都不剩下。

而周天子則是坐在高臺之上，冷漠的看著這一切。

這片宮殿，已經是周天子最後的體面了。

這種局勢，已經持續了好幾個月。

看著面前的鈞天之主，周天子忍不住殺機四溢。

見狀，鈞天之主微微一笑：“天子這是何意？為何會對老臣這樣？一直以來，老臣可都是盡力在為了大周奔走啊。”

似乎是被鈞天之主的無恥給氣到了：“呵呵。”

“天子不必如此，今日的局面，其實也算是求仁得仁了。”

“如果不是周公旦留下的後手，早早的營造了洛陽，平王東遷的時候，大周就該滅亡了。”

“可是周公旦雖然很強大，但他畢竟也只是人，人類是有極限的。聖人也是人嘛，他只是聖人，做不到隔了幾百萬年還能算無遺策。”

“他能隔著幾百萬年，救大週一命已經是極限了。”

“而且，隨著霸主時代的過去，大周失去天下公主的位置本就是天下人的共識，這也是天命。”

“只是，一直以來，歷代周天子都不服，都妄想著重回巔峰。可是，天子們不清楚的是，平王東遷以前，大周還有再次振奮的機會，平王東遷以後，大周就徹底沒有重回巔峰的機會了。”

“靠著周公旦的後手，大周繼續苟延殘喘，但也只能是苟延殘喘，這一切都是有代價的。”

“巧合的是，大多數週天子都不願意悄無聲息的死去，所以才有了天子你的誕生，為了讓天子你順利誕生，萬年之前周天子可是付出了巨大的代價的。”

“所以，天子你的血脈非常強大，成年就是初代，成長到巔峰就是大真人。這樣的血脈濃度，都快趕上當年的第二代周天子了。”

“這一萬年來，臣也一直為了大周的天下而努力，不斷奔走於各國，這才給了陛下一個奮起一搏的機會。只是如今看來，這個機會天子沒有把握住。”

“所以，天子落到如今的地步，其實也沒什麼好遺憾的，不過是求仁得仁罷了。”

“至於說臣的背叛，這應該也早就在天子的預料之內。不給諸侯們一些真實的情報，諸侯們也不會上鉤。只能說，這場博弈，天子你失敗了。”

“就像此刻，天子你身受重傷，命不久矣。所以，聯軍一直在外邊等著。”

“如果天子你主動衝出去，那必然是死路一條。如果天子你一直不出去，倒是可以多活一段時日，可是這隻會讓大周的下場更加嚴重。”

“當年，大商滅亡，大周也有二王三恪制度。”

“如今大周即將滅亡，只要下一位天子取王號，主動辭去天下共主之位，那麼以洛陽為封地，在洛陽之內，使用王爵禮儀還是不成問題的。”

“呵呵！”周天子都不想和鈞天之主說話了。

見狀，鈞天之主不由得搖了搖頭：“陛下，須知願賭服輸的道理。”

“那麼多的小諸侯國，覆滅之後，能成為封君，繼續祭祀先祖的都不多了。”

“如今，也輪到了大周，大周也到了覆滅的時候。”

“天子你此刻去王號，辭去天下共主之位，那麼一切都還能談。運氣好的話，說不定還能活命。即使不能活命，可大周依然可以以公爵的身份傳承下去，這可是全天下都認可的公爵。”

“當然，剩下的九鼎也是要交出來的。”

“其實，也不用交，當天子你去王號之後，九鼎自然會主動離開。”

“只要天子你同意，一切都可以談。”

聽到這裡，一直以來都沒怎麼說話的周天子終於嗤笑一聲：“這是局勢已經敗壞到必須迅速決戰的地步了吧？”

闔閭死了

吳國戰爭債券價格下降，大家夥兒當時只想著撈一筆。

從吳國波及到全天下的戰爭債券之時，大多數人的想法還是趁機撈一筆。

當這場災難波及所有債權的時候，大家夥兒想要停下來卻已經晚了，停不下來了，恐慌形成了，恐慌成為了共識，大家夥兒只能爭先恐後的撈最後一筆。

然後，趁著最後一筆錢的機會，迅速決戰。

否則，錢花完了，決戰之勢就更弱了。

導火索，大概是闔閭死亡。

最終的結果是，拖了許久的大決戰，拖不下去了。

“聖明無過天子。”鈞天之主淡定的道。

“你是想要獲得覆滅大周的天命吧？”

鈞天之主點了點頭：“如果天子願意下達一份詔書，明發天下的話，那就更好了。”

周天子點了點頭：“孤可以下達一份罪己詔，然後去王號並辭去天下共主之位。”

“天子想要什麼，都可以談。”

“孤……”

不久之後，鈞天之主離開了。

當天夜裡，周天子頒佈了一份罪己詔。

天子的詔書是子時四刻的時候頒佈的，大約過了幾十個呼吸，這份罪己詔的投影就擺在了姜華的面前。

大約半個時辰之後，這份詔書就出現在了絕大多數諸侯的案頭。

大約兩個時辰之後，大多數大貴族就看到了原版詔書的內容。

天亮之時，全天下都知道了。

李聖坐在洛水附近，看著眼前的周王室，一動不動。

隨著太陽昇起，最後一絲紫氣徹底離開周天子，從此刻起，大周天命已盡，舊的天下共主已經死去，新的天下共主，又該何時誕生呢？

這天下，混亂了幾百萬年，從上到下都在渴望秩序！

尤其是最近，小諸侯國、封君，頻繁被滅亡，原本幾千個封君，如今只剩下一千出頭了。原本幾百個小諸侯國，如今也只剩下一百出頭了。原本幾十個大諸侯，可能一段時間之後，就只剩下幾個了。

這種時候，從上到下，誰不渴望秩序？

就連原本高高在上的周天子，如今都不得不去王號，下罪己詔，誰會覺得自己的地位比周天子還高？

周天子都有今天，其他的大貴族、大諸侯，誰又敢肯定，自己未來一定不會像周天子這樣呢？

當全天下人都渴望秩序的時候，誰能一統天下，給天下帶來秩序，誰就是新時代的天命之子，誰就是下一位英主。

“請主君正位炎公！”

如今的姜華，人稱炎君，之前的時候，人稱鹽君。

鹽君的時候，鹽城只是一個封君。

炎君的時候，鹽城已經是一個小諸侯國了，國號是炎。

姜華是正兒八經的神農氏之後，致敬祖先，給自己的國號命名為炎，也算是符合時代特色，大家夥兒也都能理解。

祖先厲害，後輩子孫只敬祖先，其他人只有羨慕的份兒。

至於侯國，這已經是大諸侯國才能擁有的榮譽了。

越國是楚國幫忙，找周天子討封，再加上越國的面積確實很大，所以就捏著鼻子認了：周天子不認也沒辦法啊，不認的話，越國就也圈地自萌，自稱越侯了。那樣，周天子又能如何呢？能討伐越國嗎？做不到！

吳國是晉國幫忙，找周天子討封，所以就成了吳侯。

宋國、魯國、燕國，這是祖上就闊過，從來就不是伯國。

像秦國，就是典型的，從大夫封君，一路晉升為諸侯，又從伯國晉升為侯國。

而如今，蕭何覺得，姜華是時候成為炎公了。

而且，這一次不需要周天子冊封。因為，已經沒有天下共主了，周天子的冊封，已經失去了意義。

這種時候，要做的大概就是自封了。

“主君，以鹽城如今的實力、地位，伯國之位已經遠遠不合適了。”諸葛亮開口道。

名分，很多時候沒啥用，但是有用的時候又非常有用！

“主君，如今周天子已經不再是天下共主了。全天下的諸侯，都想要成為新一代天下共主，還請主君正位炎公，收攏人心。”

“主君，咱們實力擺在這裡。總不能還像過去那樣，連小小的越國爵位都比咱們高吧？”

這誰啊？說話這麼糙？

哦，韓信啊，那算了，他能說出來支援自己的話就行了，至於更復雜的話語，就不指望能夠從他的嘴裡蹦出來了。

“主君，底下很多人可都在等著你成為炎公呢，這樣他們就能跟著一起升官發財了！”

韓信接著道。

隨即，吳起就把韓信拉下去了。

韓信吼兩嗓子就行了，繼續說下去，反而不美。

“主君，咱們稱公，不會影響諸侯圍攻咱們。他們要是想圍攻，也不會因為咱們是否稱公。咱們除非大規模往陸地上擴張，否則，沒人會不開眼的來招惹咱們。”

“就鹽城如今的實力，只要不大規模擴張，其他諸侯會當做沒看到的。因為，他們得罪不起咱們。就算是統一之後的晉國，到時候也能碰一碰，也得碰了之後才能確定誰強誰弱。”

“主君，稱公吧，也是時候了！”

“主君，多少百家元年之後出生的人，都是聽著你的故事長大的，稱公吧。如果此時都不稱公，會讓很多對咱們寄託了厚望的年輕人失望的。”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