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楊城不大,長約二里,寬約二里,三面環山,正面又被一條河流包圍,可謂是地勢險要。”說著,郡尉炎就拿出了一枚水晶,拍了拍水晶,楊城的投影就出現了。

三面環山,就註定了這三個方向沒法出動大軍,只能從剩下這個方面進攻。

“如果沒有禁法結界,大可以派遣煉氣士們從各個方面進攻。既可以從剩餘三個方向進攻,也可以從天而降,甚至還能以法術破壞城牆,直接讓城牆消失,大軍徑直進入。”

“但可惜,禁法結界每一座縣城都有。郡城更是連建築材料都具備禁法特性,至於州城,更有不少玄妙之處。”

“楊城平時的居住人口約為一萬,大軍到來之後,楊城的那些國人、士人們,大都帶著最值錢的家當,帶著忠心的扈從來到了縣城之中。還有一些有關係或者有錢的人,也都帶著家產來到了楊城之中。”

“如今的楊城,人口約有兩萬四,壯丁較多,有五千左右。”

“其中,孫氏能直接控制的兵馬約為一千五,士人國人們的扈從約為一千五,還有兩千壯丁已經被徵發,如今也都成為了守備力量,用以維持城內秩序。”

“如今城內已經軍管,所有居民未經允許不得離開所在街道,每一個街道的交界處,都有士兵守衛。”

姜華甚至可以看到交界處士兵們的數量,這到底是埋了多少暗子啊。

“雖然人數眾多,但是壯丁的戰鬥力並不出眾,一旦破城,不足為慮。孫氏又處於內訌之中,並不齊心。士人和國人的扈從,又只聽各自的主君一人命令,所以,扈從雖然有一千五,但是卻分為大大小小上百個群體。”

“所以,我們用五千縣兵包圍了楊城,他們卻不敢出城野戰。”

“甚至此前我們只用兩千縣兵堵在這裡,楊城就不敢動了,哪怕我們正在大規模遷徙人口,他們也依然不敢出城。”姜華分析道。

“楊城的地勢非常險要,這是優點,但也有缺點,那就是楊城可供大軍出入的只有正面一個方向。而正面又被河流包圍,所以只能乘船離開或者透過這座橋離開。”

“我們只需封住這裡,他們再多人也使不出力氣來。”

姜華和郡尉炎一問一答,不斷學習各種兵法常識。

在當下這個時代,各國軍隊的首領當然是國君本人。很多大規模戰役的實際指揮者,也不是各種傳說中的兵家天才,而是各國的卿相、公子或者國君本人。

總之,這是一個貴族當老大的時代。

卿相、公子們,如果血脈強大,個人實力確實很強,看著也很有魅力,哪哪都好,但這並不意味著他們兵法也強。

所以,姜華一直覺得,自己要做的不是成為一個兵家天才,而是成為一個會結硬寨打呆仗少犯錯的兵家庸才即可。

因為,那些自我感覺良好的貴族們,一定會犯錯的!

自己只要不犯錯或者少犯錯,然後等著他們犯錯,再抓住機會,就能獲得勝利。

所以,姜華很努力的學習著各種兵法常識,如何圍城?如何攻城?如何調動士兵的積極性?如何給基層軍官畫大餅?什麼樣的大餅,既可以調動基層軍官的積極性,又不至於讓他們覺得這塊餅太大太虛,純粹是忽悠他們的?

各種不起眼的小細節,幾乎每一個細節之中都蘊含著一個不大不小的坑。

這些坑單獨的看並不大,即使掉坑裡也沒法直接影響大軍的勝負,但掉的坑多了,勝利的可能性卻會逐漸減少。

“所以,那些貴族們帶兵打仗之前,都會帶上自家的私兵,再把自傢俬兵安置在軍官的位置上,他們就是靠著這些私兵來掌控軍隊……”

姜華一學就是一個上午,索性整個上午都沒有什麼戰事,不過是大軍收繳船隻,封鎖橋面,做些準備工作罷了。

忽然,天空之上再次出現五色華光,凝為雲氣,久久不散。看著這一幕,長空道人打斷了郡尉炎的教學:“主君,禁法結界已破。”

“郡尉何在?”

“將軍,臣在!”

姜華點了點頭,就從懷裡拿出了一枚虎符。

郡尉炎單膝跪地,雙手捧著另外一枚虎符。

姜華把虎符放在郡尉炎手掌之上,兩枚虎符貼近之後,自動合為一枚,連縫隙都沒有,這也算是道法的便利之處了。

“此戰交由君指揮。”

“臣定不負主君所託!”

姜華伸出雙手扶了一把郡尉炎,郡尉炎認真的朝姜華點了點頭,便直接站了起來,轉過身去,拿起虎符開始發號施令。

看著轉身而去的郡尉炎,姜華看向了一旁的長空道人,開始給她畫餅。

“師叔。”

“嗯?”

“有沒有一種金行法術,可以直接施加在士兵的刀劍之上?”

“有,金行靈氣主殺伐,如果直接聚集金行靈氣到兵器之上,那麼這柄兵器就能削鐵如泥,輕鬆砍斷敵人的刀劍。但兵器本身乃是凡物,留不住金行靈氣。所以,靈氣神兵都摻雜了精金,以此提高神兵的威力。”

“而且,中間還應用到部分符文、禁制,一件完整的高質量的神兵,鍛造難度完全不亞於一件法寶。在這方面,過去是貴族們更強,如今,在中低端神兵層面,練氣士們已經後來居上。”

“貴族們的神兵,用的都是血祭之法,靠的是血脈傳承。”

“練氣士的神兵,講究的是符文、禁制組合,靠的是意志傳承,講究的是相性。”

“不過,兩脈都有對應的煉兵之法,一者使用血脈,一者使用意志,前者可以在提升兵器質量的同時部分提升自身血脈純度,後者也能不斷打磨個人意志,使之更加契合。”

聽著長空道人的科普,姜華時不時的點點頭表示自己知道了:“師叔,如果不求長期效果,只求一刻鐘呢?或者只求一擊之力呢?”

“一柄短暫被少許金行靈氣加持的兵器,一擊之力,能否斬斷敵人的兵器?能否斬碎敵人的鎧甲?盾牌?能否一擊致命?”

“金行靈氣加持的一擊,能否對國人造成致命傷害?士人呢?”

說著,姜華就看向了遠方正在發號施令的郡尉炎。

郡尉炎的面前是附近的地形投影,手裡則是拿著可以直接和每一個屯聯絡的通訊俘虜。

鹽城的兵馬,每一個屯裡面都有至少一名方士,這名方士主要的任務就是及時的傳達上級的命令。遇到意外的時候,及時的向上級彙報情況。

比起楊城等其他貴族的軍隊,這已經是很了不起的進步,但是在姜華看來,還是太保守了!

每個屯才一個方士,這也太少了點!

鹽城的軍隊,五人設一伍長,十人設一什長。五十人設一隊率,百人設一屯長。

一百人才一個方士,鹽城又不缺少方士,至於這麼摳摳搜搜的嗎?

不過,即使想要讓更多的方士加入軍隊,也需要時機,也需要眾人認可,而眼下便是這麼一個很好的機會。

姜華思索這些的時候,長空道人已經從一旁的親衛那裡取來了一柄朴刀,又掛了一件鎧甲,同時叫來一名親衛,開始實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