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一十五章棺材內的女人

東里屋內一覽無餘,沒什麼可阻擋視線,哪怕有老鼠洞也不會遺漏。大家要找的是希望,希望從中找出原因與線索,找到天天不省人事的原因。龍陽心裡清楚,這不是一般的原因,也許有其他的人參與其中。這其他的人,只有自己以前接觸過。

“龍陽,我想這裡面會不會有差錯?”朱宏遠仔細找了幾遍,試著勸說龍陽。

“你說張姐因驚嚇會記錯事情?不可能!”龍陽直接否定。因為他心裡的感覺越來越強烈,這不是簡單的人口失蹤,而是一個詭異的事情,算案件,也許並不是案件。

“好吧,如果再找不到線索,我就出去找村民,一定要找到其中的原因。”朱宏遠也不會放棄,此處無痕跡,他處找出口,這是一貫的偵查思路。

一張床,一張桌,一把椅子一座佛,屋裡就那麼多東西。

“龍陽,我還是出去問問吧!”朱宏遠說道。

“好,你和派出所的同志一起,一定要調查清楚他家的情況。另外,把何常勝找到,他雖然是一個痴傻的人,我們也不妨問問。萬一有點用呢?”龍陽考慮的很周全。其實不用他說,朱宏遠定會做到。

朱宏遠和派出所的同志走了,他們要查的東西非常重要。只有調查清楚何常勝家的底細,才能摸清差錯出在哪裡,才能找到天天成為活死人的原因。還有,何家應該還有一個活死人,就是躺在棺材內的女人。

一個賭徒家裡要供著佛像?後悔了?懺悔了?改過了?如果那樣,他就不應該變成痴呆的人。龍陽突然對屋裡的佛像產生懷疑。

佛像放置在條桌上,頂北牆。一般人家的床鋪都是東西放置,因太陽從東方升起,西方落下,取上位。而供佛像,放於北牆,面南背北,取供奉恭敬之意。

佛像前無佛龕,不似常上香的情形。而且這佛像?龍陽的腦海裡想不出佛像的由來。古代的裝扮,現代人的容貌,不倫不類,難道是賭神?龍陽撓撓頭,實在無法解釋。對於這尊佛像,龍陽恍惚有種熟悉的感覺,只是想不起來在哪裡見過。

東西擺放的床,最起碼靠北牆,為何留出一個空間供奉佛像?

最起碼說明這個佛像在主人的心裡很重要,而且很隱私。還有,應該是有不讓人發現的原因,龍陽是這樣推斷的。

從屋內的情況看,這應該是一個女性的房間,比較整潔,有條理,還殘留著淡淡的清香。而且,這個女人應該很封閉,很自閉。因為房間內沒有可供消遣娛樂的東西,連一樣塗抹化妝的東西都沒有。更不可能是賭鬼的房間,哪怕這是一個賭博成風的村子。房間的主人到底是誰?難道是棺材內的女人的?

龍陽看著,心裡想著,不斷的推理著。

這佛像?龍陽注視著眼前的佛像,不知不覺被佛像吸引住眼睛,不能移開。而且,龍陽不由自主的走近佛像,伸出手觸控佛像,彷彿佛像就是他目前最想要的、最需要的。

龍陽雙手抱住佛像,旋轉佛像。

“咔!咔!”

隨著佛像的移動,地面裂開一道缺口,一具棺材從地底升上來,血紅色的棺材。

“原來機關在這裡。”剛開始時,龍陽精神一陣模糊,但他很快清醒過來。他並沒有因為佛像的吸引失去理智,他是為了查清原因而故意偽裝下去的。龍陽已經不是以前的龍陽,而且他的體魄與神魂經過玉手杖的溫潤,已今非昔比。

龍陽更加清醒,自己是在常勝村,在何常勝的家裡,在調查天天的事情,不是調查一個佛像和一具棺材。

這就是那具棺材!

血紅色的棺材!

“龍陽,龍陽!我們回來了!”屋外傳來朱宏遠的聲音。

朱宏遠與派出所的同志走了進來,當他們看到血紅色的棺材時,立刻停住了腳步與說話,他們被驚住了。因為他們剛才在屋內尋找過,並沒有找到任何蛛絲馬跡,更何況一具棺材,那麼大的物件。

龍陽像是沒有聽見朱宏遠的話,他謹慎的靠近身前的棺材,伸手慢慢的抬起棺材蓋,緩慢的移動,一點一點,開啟血紅色的棺材蓋。

這?她?

龍陽不禁為眼前的一幕而震驚。

棺材內的女人,蒼白的臉,頭髮披散而凌亂。但這是一張熟悉的臉,龍陽見過這張臉,和靳村人有關的臉。

何惠!靳海的女人!

怎麼會這樣?她怎麼到了這裡?

龍陽一時反應不過來,千想萬想也想不到是何惠,怎麼會是她?龍陽震驚了。想當初,龍陽考上大學之前回到靳村,一個女人帶著一個六七歲的孩子,來到靳村的祖墳處,給靳海上墳,此時歷歷在目。

她難道就是何常勝的女兒?真是這麼湊巧?她居然就是這裡的人?

龍陽想到了一件事情,何惠的父親好賭,賭輸了自己的老婆。還有,何惠當初離開後,說是要回到自己的家鄉,撫養靳悔長大。龍陽無論如何也接受不了眼前的事實,更無法相信自己的眼睛。

“她,她!”

“老大哥,你怎麼也結巴了?”朱宏遠扶住派出所的同志,穩住他的身體。

“你看,你看棺材裡的人。”派出所的同志驚恐的指著棺材內的人,彷彿看的不是棺材,而是鬼怪。

朱宏遠看向棺材,棺材內躺著一個女人,臉雖蒼白,並不嚇人。“一個女人,也許是一具屍體。”朱宏遠回答。

“是,是一個女人,但是她就是報案的那個女人!”

“什麼?她是報案的女人?”

“是,棺材內的女人就是那晚到我們所報案的女人!”

“你說什麼?她就是到你們派出所報案的女人?”龍陽驚訝的問道。

“是她,真的是她。我當時值班,是我接的報案。當時是半夜,一個女人到值班處報案,說是常勝村何常勝的女兒失蹤了,讓我們查詢。我正要詳細詢問呢,那個女人就不見了。”

“還有呢?”朱宏遠趕緊追問。

“哦,還有說是已經失蹤兩年多了,一直找不到家。我當時還以為是假的,而後經過調查還真有那麼回事。因為找不到線索,所以上報,讓全市的單位一起協查。”

派出所的同志一番戰戰兢兢的敘述,總算給這個事情有個全面的解釋。三方認證,是有人報案,報案人在棺材內躺著;是按程式上報,下發各單位,刑警大隊接到了;是在工作查詢,天天去了;是有人出現意外,天天出現意外了;是有意外之外的事情,就是眼前棺材內的女人;是棺材內的女人,還是與靳村有關的女人。

龍陽更加確定自己心中所想,這確實不是一般的人口失蹤。更何況,這裡面還牽扯到何惠,靳海的女人,到過靳村的女人,來過靳村祖墳的女人,養育著靳家血脈的女人。

龍陽走近棺材,伸手試試棺材內何惠的鼻息,有呼吸。棺材內的女人是何惠,也是活死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