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月中旬,天氣依舊很冷。

情人節這天,兩人沒去酒店,正好魏增海出差不在家,魏楊那個小怨種被陳禕頔打發著跟姚京住了,他則死皮賴臉賴在魏棶家,兩人做了很長時間的元宵,然後陳禕頔收拾廚房的爛攤子,魏棶去趕實踐報告。

魏棶寫到快十二點,本來她很少因為學習的事情晚睡,但徐增楊求著她幫忙寫一份,於是魏棶強迫症發作,一連寫了兩篇,怎麼改怎麼不滿意。最後還是陳禕頔上樓去書房強行打斷她,把她拖、拽、抱三連帶回房間睡覺。

情人節過後第二天是週末,魏棶醒得倒是很早,但她被陳禕頔的體溫烘得身上暖洋洋的,有點惰意不想動,身邊的人還在熟睡,他平躺在床上,頭側向另一邊,發出清淺的呼吸。

手臂卻摟著魏棶,把人抱在臂彎裡。

魏棶打了個哈欠,在陳禕頔的手臂裡伸了個懶腰,陳禕頔被她的動靜弄得醒了一點,轉過身來把她壓進懷中,都囔一句:“再睡會兒。”

陳禕頔睡著的時候很安靜。

濃黑的眉毛微微皺著,可以很近地看到他高挺的鼻樑。魏棶盯著陳禕頔的睫毛數到第三十二根,然後伸出手,啪的一聲拍在陳禕頔的臉上。

“啊——”陳禕頔硬生生被魏棶一巴掌拍醒,睜眼勐地被起床氣衝上頭,剛一皺眉,嘴巴又冷不丁被魏棶親點了一下。

火氣瞬消,被拿捏得死死的。

陳禕頔:“……”

“昨天還嚷嚷著今天去看我媽你很緊張,緊張得睡不著覺,現在倒是睡得很香啊。”魏棶捧著他的臉,笑得像只頭一次欺負人的小狐狸,一分狡猾,一分天真,剩下八分在陳禕頔眼裡,全是可愛。

陳禕頔輕笑著盯著魏棶看了一會兒,突然翻身壓上來,把她親得嗚嗚叫,腳一個勁兒地踢他。陳禕頔任她踢,直到把身下人親得連掙扎的力氣都沒了,才起身去洗漱。

魏棶坐起身罵他:“你講不講衛生?不刷牙就親!”

陳禕頔笑得像個傻子:“情到深處自然濃,意到濃時啥也不嫌。”

他洗漱完回來,見魏棶還窩在床上不動,掀開被子去撈人:“不講道理啊你,把我叫醒你自己反倒賴起床了?”

“都怪你,你都把我親困了……”魏棶抓著枕頭不鬆手,腦袋埋在被子裡不願意出來。陳禕頔伸手一抱,把她從床上抱起來。

“我煩死你了——唔。”魏棶剛一開口又被吻住了。

她被陳禕頔抱著,手不自覺繞上他的脖子,陳禕頔一邊吻她一邊往浴室方向走,手臂牢牢託著她,直到走進浴室才把魏棶放下來。

魏棶的嘴巴已經被他親得殷紅,她的腿有點發軟,扶著陳禕頔的手臂站穩,舌尖下意識伸出來舔了舔溼漉漉的嘴,結果又被陳禕頔按在浴室的牆上親。

魏棶:“……”你是刷過牙了,我呢?我不乾淨啊。

“清醒了沒?還困不困?”陳禕頔放開魏棶,把她抵在牆上威脅。

“醒了醒了……”魏棶徹底投降,乖乖開始洗漱換衣服。

魏棶換好衣服準備就緒後就坐在椅子上吃著陳禕頔塞給她的牛奶和麵包,安安靜靜地看著陳禕頔收拾東西,她像個小孩似的視線很新奇地落在陳禕頔收拾好的那一大包東西,等視線再晃到陳禕頔的身上時,發現他正在換衣服。

他剛脫下上衣,露出勁瘦的腰身和充滿爆發力的肩背。陳禕頔的肩膀很寬,偏瘦,但恰到好處的肌肉令他的身形看起來像專業運動員一樣流暢而健壯。

接著陳禕頔解掉褲子,魏棶看到他修長筆直的腿,他骨骼偏大,關節突出,因此給人十分有氣勢的感覺,至少每次陳禕頔靠近魏棶,她的第一反應都是不大敢動。

陳禕頔穿上衛衣和棒球衫,套上褲子轉過身,發現魏棶像個小學生一樣乖乖坐在椅子上,眼睛一眨也不眨地盯著他,她戴著帽子口罩拉到下巴上,臉頰上不知什麼時候浮起了澹澹的紅暈。

“棶棶……”陳禕頔不懷好意地笑了笑,慢慢開口,“你想什麼呢。”

“啊?”魏棶回過神,臉更紅了,“沒、沒想什麼啊。”

陳禕頔走到魏棶面前半跪下來,面無表情地看著她:“你又不是沒見過,剛才換衣服我又沒脫.光,還剩條內褲呢,臉紅什麼?”

魏棶下意識地捂住自己的臉:“我沒臉紅。”

“紅了。”

“沒有。”

兩人一對視,陳禕頔就顯得按捺不住,抓住魏棶的胳膊拉到自己面前,魏棶抬手撐住他的肩膀,侷促道:“這裡是我家!你剋制一點!”

陳禕頔不爽:“親一下怎麼了?”

說著便很霸道地把她扯過來,咬住她的嘴唇接吻。魏棶只好紅著臉任他親,眼睛輕輕閉起來,因為窗外的陽光實在太刺眼。

陳禕頔放開她之後,魏棶乾咳幾聲拿起手機掩蓋自己的臉紅

“這種時候看我啊,看什麼手機。”陳禕頔理直氣壯。

魏棶把手機舉到陳禕頔面前無奈道:“我在看你的微博,怎麼不算看你了?”

陳禕頔愣了幾秒,魏棶不停滑動著手機螢幕,緊接著一道陰影罩過來,挾裹著男性特有的荷爾蒙熱氣,魏棶抬起視線,不自覺吞嚥起口水。

陳禕頔隨手按下她的手機,也順便將魏棶的手連著一起抓進了掌心:“剛剛我換衣服的時候你在想什麼?”

魏棶想也沒想脫口而出,“沒有!什麼都沒想!”

但是過於快速的回答在這種情況下反而更加可疑。

陳禕頔眯著眼看她,威脅道:“不說是吧,不說我現在就弄哭你。”

他說這話的時候一半認真,一半漫不經心,雖然臉上繃得面無表情,但話裡的意思顯然是在挑釁威脅。

魏棶被他拉著手,有些緊張地看了看周圍,現在孤男寡女共處一室,如果他真的要做什麼,自己也是無法反抗。

“我們還要去陵園呢,你別鬧。”魏棶還是不習慣被他這餓狼般的眼神注視,有些侷促地低下頭,耳尖也紅了一點,“我當時出神了,真的沒想別的。”

“還嘴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