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算了,我本來就不該來,走吧,我們先離開。”

白彭海的臉色蒼白,不知道是因為疼還是因為其他。

他的眼角處微微溼潤,臉上滿是難過,似乎是真的傷心了。

“顧惜時,你根本就不知道伯父知道你的下落的時候,心裡有多麼的開心,知道這個訊息的時候連夜出發來找你,你卻······”

席景然看顧惜時的眼神充滿了失望,他沒有想到,顧惜時居然變成了這樣一個冷漠無情的人,這可是她的親生父親啊。

“噗嗤--”

顧惜時直接被逗笑了,她抬起頭,看著席景然的眼神滿是嘲諷。

“他剛剛知道我在這裡,你當白歡喜是死人嗎?”

“我進入總部的時候,不久之後白歡喜也來了這裡,你說他不知道,你覺得白歡喜不會告訴他?”

白歡喜恨不得自己能夠死了一了百了。

白彭海想要她死,將顧家的一切據為己有這件事白歡喜是知道的。

知道了自己的下落,白歡喜怎麼可能會不告訴白彭海?

白彭海之所以什麼都沒有做,不就是因為他清楚總部的特殊性,要是他想要殺了自己,他做的那些事情,怕是藏不住了。

所以他才明知道自己在哪裡,但是卻沒有對自己下手。

“席景然,以前我覺得你只是眼瞎而已,現在看來,你不僅僅是眼瞎,腦子還有病,智商很有問題。”

“聽說席家那位到現在還沒有醒過來,你是席家下一任繼承人之中呼聲最高的一個,我真是為他們感到悲哀,有你這樣一個統領者,這席家的輝煌,怕是要成為一個笑話了。”

這一句話,顧惜時說得特別的誠懇。

一個明明靠腦子想都能夠覺得有問題的事情,席景然不僅僅沒有懷疑,甚至完全不覺得這有什麼問題。

席景然說他們是未婚夫妻,那麼按理來說,和白家的人相比,自己和他的關係應該是更加的親密一些才對。

可是在自己和白歡喜之中,席景然永遠都是選擇白歡喜。

既然他覺得白歡喜柔弱無辜善良,自己就是一個滿嘴謊言,喜歡欺負人,並且死不悔改。

既然自己在他的心中,自己沒有任何的優點,她不明白,席景然為什麼不願意和自己解除婚約。

難不成是喜歡自己?

那還真是喜歡這兩個字被侮辱得最狠的時候。

她不相信席景然是喜歡自己的,比起席景然喜歡自己,顧惜時覺得,自己更加能夠接受,席景然是喜歡戴綠帽子的感覺。

所以一邊氣惱自己和任務世界的人共度餘生,一邊又說什麼都不願意解除婚約。

簡直就是有病!

“顧惜時!!”

席景然聽顧惜時居然這麼的看不起自己,生氣的喊著顧惜時的名字。

在顧惜時的眼中,自己就這麼就這麼的不堪嗎?

“天啊席景然,你不覺得你的聲音實在是太大了,都嚇到我了嗎?”

顧惜時嬌嬌弱弱的開口說道,拍拍自己的胸口,滿臉的害怕。

“席家未來的繼承人連脾氣都控制不好,我真的為席家的未來感到可悲。”

“有你這樣的繼承人,以後要是讓人發現你連控制自己的脾氣都做不好的話,豈不是很容易被人套出話來?”

一個掌控家族的掌權人,就應該喜怒不形於色,好惡不言於表;悲歡不溢於面,這是最基本的事情。

席景然連自己的情緒都控制不好,席家要是交給這樣的人來管理,她都替席家感到可悲。

往日裡如同驕陽一般高高掛在天邊的席家,終究是要走到了日落西山的地步了嗎?

“顧惜時,你別太過分了。”

席景然怎麼可能沒有看出來顧惜時是故意的?

畢竟顧惜時臉上帶著害怕,眼中卻滿是嘲諷的神色,她完全就是在擠兌自己。

“人家說了什麼不該說的話了嗎?”

顧惜時眨眨眼,一臉無辜的看著席景然。

“這席家家大業大,聽說你就要成為席家新的繼承人了,你該不會濫用權力來欺負我吧。”

“部長,人家好怕怕,你可一定要保護人家。”

顧惜時看著一直都是一臉看戲的表情的席元雪,委屈巴巴的開口說道。

她的部長叫做席元雪,自己之前就覺得這個姓氏,可能是赫赫有名的席家的人。

畢竟姓席的人比較少見,而且,她之前在女主部門的部長對她的新部長似乎很忌憚的樣子,所以顧惜時猜測席元雪的身份絕對不簡單。

加上剛剛自己和席景然說話的時候,每一次貶低了席景然,表示了對席家未來的擔憂的時候,席景然都會下意識的看向了席元雪,顧惜時就更加的肯定自己的猜測絕對沒有錯。

席元雪,絕對就是席家的人,而且,可能還是嫡支的人,身份地位都不低,不然的話,席景然不可能會這麼的擔心席元雪對他有什麼不好的印象。

“你倒是機靈。”

席元雪看顧惜時看向了自己,就知道自己不能看戲了。

雖然總部知道自己的真實身份的人很少,但是自己用的是自己的真名,有人脈的,有腦子的,都可能猜到自己的身份。

顧惜時能夠猜測到自己是誰,這一點她不覺得奇怪。

畢竟顧惜時不傻,要是到了這個地步,顧惜時還不知道自己是誰的話,她才需要驚訝。

驚訝自己居然會覺得一個蠢材是一個有能耐的人。

“堂······”

“噓--”

席元雪在席景然開口喊自己的時候,伸出手指放在自己的唇上,讓他給她閉嘴。

“在我這個鬧夠了沒有,我以為你來找顧惜時,是為了什麼重要的事情,結果,你就是為了這種不痛不癢的事情來浪費我的時間,你以為每一個人都和你一樣有空是嗎?”

“就這點事情,也需要找我幫你聯絡顧惜時,我好奇了,你們是未婚夫妻嗎?”

“作為未婚夫幫著一個外人說自己未婚妻的不是,不喜歡,就放人家自由,顧惜時在我這裡,可是重要的下屬,沒有心思和你玩那種兩女爭一男的遊戲,明白嗎?”

看席元雪坐在沙發上,漫不經心,語氣不疾不徐的開口說道。

席景然只能聽席元雪將所有的事情說完,不敢有任何的反駁。

現在的自己雖然是席家呼聲最高的繼承人人選,但是席家的嫡支還沒有徹底的放棄席元初。

席元雪是嫡支的人,自己作為旁支,身份和地位本來就不如席元雪,要是席元雪公開表示對自己的不滿意的話。

那麼其他人想要支援自己也會掂量一下再說。

他是呼聲最高的繼承人人選之一,而不是唯一的人選。

只是相比較自己,其他人顯得有些平庸,所以不知道席家的情況的外人,都覺得自己繼承人這個位置是板上釘釘的事情。

“是,我知道了堂姐。”

席景然沉默了一會之後,老老實實的開口說道。

“別叫我堂姐,我們不熟悉,叫我席部長。”

席元雪皺了皺眉,開口說道。

不是什麼人想要喊自己堂姐自己就願意的。

至少現在的席景然,在她的眼中,完全不夠格。

不僅僅是因為她是嫡支,而席景然不過是旁支,也是因為現在的席景然,太過於拎不清了,席元雪看不上他。

但是席家的老爺子也不知道是不是年紀大了糊塗了,居然覺得席景然的天賦不錯,要是席元初醒不過來的話,或許席景然可以替代席元初的位置,領導席家往前走。

要不是長幼有序,需要尊老愛幼,她都想指著老爺子的鼻子罵一句老糊塗。

一個腦子不清楚的人,即便有再好的天賦,有什麼用處?

這樣的繼承人,只怕是恨不得席家快點落魄。

偏偏席景然是除了席元初之外天賦最好的一個,以至於老爺子將所有的注意力都放在了席景然的身上。

他只想著有人能夠代替席元初,將屬於席元初的東西完整的繼承下來。

這樣一來就能夠在最大程度上保留了席元初的勢力,保證席家的輝煌。

可他卻從來都沒有想過,席元初是昏迷不醒,而不是死了。

老爺子越是這般的迫不及待,就會越發的刺激席元初的母親。

比起他們,席元初的母親更加有資格決定屬於席元初的東西的去處。

逼急了她,到時候她選擇將屬於席元初的一切都原封不動的送給了皇室,那時候才是席家最危險的時候。

老爺子終究是老了,沒有了年輕時候的睿智,只看得到眼前的東西,看不到其他。

“是,席部長。”

席景然握緊了拳頭,恭敬的開口說道。

席元雪是嫡出,只要自己成為席家繼承人這件事還沒有得到老爺子的親口承認,自己就沒有資格對席元雪做的事情表示任何的不滿。

嫡支,不管好與壞,生來就是凌駕在他們旁支的頭頂,若是反抗的話,他們就會被嫡支的人拋棄。

他還沒有正式的成為席家的繼承人,不能和席元雪硬碰硬。

“你對我很不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