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這手這樣,三五天內也是不能幹活,就讓小妹幫忙一兩天,小妹也願意減輕家裡的負擔對不對?”

黃曉芳就是見不得顧惜時過得好,假意惺惺的表示自己都是為了這個家好,說完還不忘詢問顧惜時是不是也是很覺得的?

這話一出,顧惜時瞬間就架在火上烤。

說對,自己就應該去地裡幹活。

說不對,這顯得自己有些自私和涼薄,什麼事情都只顧著自己。

顧惜時沒有說話,而是轉頭去了自己的屋子裡。

顧惜時這一舉動,讓人覺得有些奇怪,黃曉芳趁機說顧惜時的壞話。

“媽,你看看,你們都把小妹寵壞了,現在不是特殊情況嗎?”

“我們又不是讓小妹一直幫忙,小妹怎麼就這麼不懂事,幫忙三五天都不樂意。”

“惜時從來就沒有下地幹活過,你說這些做什麼,誠心為難惜時嗎?”

顧母雖然對顧惜時的行為心裡有些疑惑,但是不管怎麼樣都好,做母親的,第一時間都是維護自己的女兒。

誰也別想說她女兒的不好。

“媽,這些給你。”

顧惜時從房間裡拿出一個信封遞了過來。

“這是什麼?”

顧母看顧惜時居然拿一個信封給自己,有些疑惑的拿過去,開啟一看。

“惜時,你這是哪裡來的錢!!”

信封裡是一張大團結,嚇得顧母說話的聲音都提高了。

“什麼錢?”

顧父疑惑的問道。

“你看看。”

顧母把錢遞過去,就算是淡定寡言的顧父,都驚訝的倒吸口涼氣。

“這······”

“惜時,你哪裡來的?”

顧父手裡拿著錢,疑惑的問道。

“小妹,咱們家雖然窮,但是有些事情是不能做的,你要是做了不該做的事情,可不能因為害怕就撒謊。”

黃曉芳看事情忽然發展成這個樣子,暗搓搓的說顧惜時肯定是做了什麼不該做的事情,不然錢從哪裡來的?

“這個是我寫文章得來的。”

顧惜時來到這個時代之後,就一直在想這些事情了。

原主是因為家裡人寵愛,並且從小到大都是如此,因此能夠習以為常的接受家裡人的照顧。

但是顧惜時本人並不喜歡什麼事情都讓人照顧好她,好像一個什麼都不會做的巨嬰,只能靠家裡人養著。

她不覺得原主這樣有什麼不好,畢竟有人寵著,有人願意哄,是一種福氣,但是顧惜時習慣了什麼事情都掌控在自己手裡。

她不喜歡什麼事情都讓別人替自己準備好,所以前幾天她仔細的思考過,原主有什麼技能是自己能夠利用的。

思來想去,原主因為家裡人捨不得她吃苦,所以她沒有一技之長,但是原主讀書很好,文章寫的也還算不錯。

這個不錯,是這和這附近的村子裡的人作比較,要是和那些知情相比,確實有些相形見絀。

不過沒有關係,有這個由頭,顧惜時就藉著這一點,經常寫文章寄出去。

一開始按照原主的水平,寫的磕磕碰碰,後來一點一點提升,做出了寫文章進步的過程。

“媽,還記得我之前找你要錢的事情嗎?”

“我就是為了寫文章寄出去,我之前遇到了以前的老師,他說寫文章寄出去之後,要是能夠被報社錄取的話,是有錢的。”

“以前我讀書的時候,老師誇我的文章寫的不錯,我就想試試看。”

“前幾次都失敗了,我不好意思和你們說,本來想著最後一次寫不好,我就不寫了,沒想到這一次被錄取了,這十塊錢就是買稿的錢。”

顧惜時有些不好意思的說道。

“今天早上郵局的郵遞員送過來的,我還沒來得及說。”

俗話說得好,來得早,不如來得巧。

這不,女主擔心家裡的情況會因為下地幹活的人少了,到時候家裡條件就會變差。

自己這一筆稿費,來的就是時候啊。

“我就知道,我家惜時最厲害了,家裡四個孩子,最後只有你和你三哥能夠乖乖讀完書。”

“老大是不開竅,老二是坐不住,我之前就說了吧,要好好讀書,你看看你,下地幹活這麼多年,還沒有你妹妹一篇文章掙的錢多。”

其實顧母現在整個人還是呆愣的,要知道現在在供銷社幹活,一個月也就是幾塊錢而已,這就是人人羨慕的好工作。

結果自己女兒一篇文章,掙得比人家一個月的錢還要多,她能不激動,不說兩句嗎?

“那是小妹的能耐,我可沒有這本事。”

顧建黨表現得很淡定,畢竟自己的能力自己清楚,自己寫不出那麼好的文章。

以前還被老師說自己的文章狗屁不通,朽木不可雕也。

就算自己當時聽話乖乖讀書,也不會有小妹這麼好的本事,他家老孃就別想太多了。

“沒出息。”

看自己說了這麼多,顧建黨這用這句話回答了自己,顧母沒好氣的衝著顧建黨翻了一個白眼。

“既然惜時把錢都拿出來了。”

“有了這筆錢,別說你是休息幾天,就算你和你大嫂休息三個月,這筆錢也夠養你們。”

“小妹從小到大就沒有下地幹活過,你在地裡幹活這麼長時間都能弄傷自己,更別說是小妹。”

“惜時不用去了,要是到時候糧食不夠吃,媽讓你哥哥他們去供銷社買糧食也是一樣的。。”

顧母三言兩語,顧惜時就不用去地裡幹活了。

而且因為顧惜時拿出一大筆錢的緣故,其他人都沒有意見,唯有黃曉芳滿臉的不可置信。

這件事······這件事上輩子怎麼沒有發生過?

顧惜時不是啃老啃到自己和人私奔的時候,都沒有為家裡掙過一分錢嗎?

為什麼顧惜時會忽然寫文章掙錢了?

自己堂堂一個高中生,一個城裡人,一個知青,自己寫的文章都不能被報社錄取。

顧惜時不過是鄉下的泥腿子,上過個小學而已,居然能夠寫出被報社錄取的文章。

這世界到底是怎麼了?

為什麼事情的發展,和自己記憶中的不太一樣了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