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十四章 左靈楦的下場

“你是混沌邪神，那本帝今天就要鎮壓混沌。”

方鑑清哼一聲，上方的混沌鍾立刻朝著那邪神神像轟然鎮壓下來，先天靈寶，無邊偉力浩浩蕩蕩，那邪神神像在一瞬間崩塌破碎，化作道道邪光朝著四周破散開來。

然而隨著邪神神像崩碎，卻有一道混沌邪光飛射而出，隨後直飛向上，朝著混沌鍾撞去。

方鑑見狀，立刻祭發混沌鍾十成偉力，可當那混沌邪光撞在混沌鐘上的那一瞬間，方鑑只感覺到無邊混沌偉力綿延不絕，浩浩蕩蕩地撞在混沌鐘上面。

下一刻混沌鍾發出一聲鐘鳴，竟然硬生生被那混沌邪光給撞退了出去。

在混沌鐘被混沌邪光撞退的那一瞬間，方鑑一手抓住黑孩兒的肩膀將他拉到了自己身後，隨後先天雷靈寶樹從方鑑眉心飛出，第一時間釋放偉力將整個徽州府護在下方。

‘當’混沌鍾在半空中停下，但卻再次發出一聲沉沉的鐘鳴，隨後百萬裡虛空寸寸崩裂，那是混沌邪光和混沌鍾撞擊所產生的力量餘波。

“兩件先天靈寶？！”那混沌邪光停在空中發出一聲驚歎，隨後說道：“浪費，真是浪費。”

混沌邪光雖然嘴上這麼說，但卻不再多做停留，直接邪光一閃，眨眼間便消失得無影無蹤。

方鑑抬手召回混沌鍾，目光看著混沌邪神離去的方向道：“此輩竟能呼叫混沌之力。”

“混沌之力？”身後的黑孩兒驚詫地道：“可是老爺，您的先天靈寶不也是能鎮壓混沌嗎？”

方鑑道：“先天靈寶鎮壓的混沌是狂暴的‘混沌之氣’，使其不能對大羅金仙以下的生靈造成危害，而我說的‘混沌之力’，是那個完整的孕育諸有、諸無的‘混沌’。”

就連這些先天靈寶，不也是從混沌之中孕育出來的嗎？

聽到此言，黑孩兒不由驚聲道：“此賊來頭竟這麼大？聽他方才的口氣他們似乎要湮滅現世，可是天道怎麼會允許其進入現世呢？”

這個問題方鑑沒有回答黑孩兒，因為他也很想知道。

“老爺，他會逃到哪裡去？”黑孩兒朝方鑑問道。

方鑑淡淡地道：“三界這麼大，他總有去處，原本以為玉皇量劫後三界能清淨一些，沒想到樹欲靜而風不止。”

這時棠玉來到了方鑑身後，“帝君，塗山部的人已經全部拿下了。”

方鑑轉過身來，很快在棠玉的命令下，左靈楦、左柔、左媚等塗山部狐仙被天兵押送著帶到了方鑑面前。

所有人都驚恐萬分地看著方鑑，有些狐仙甚至光是被方鑑一掃就嚇得面色蒼白，渾身顫慄，只有左靈楦神色尚算冷靜，或許，是麻木。

方鑑偉力落到了左靈楦身上，左靈楦突然猛翻了一個白眼，臉色瞬間變得失神，這是方鑑偉力在搜查他神魂內的記憶。

片刻之後，方鑑收回了偉力，“果然是他偷了孟婆湯，又嫁禍給了塗山鬼王，還用孤魂野鬼及玄明觀弟子魂魄祭祀邪神”

“哼。”方鑑冷哼一聲，“塗山部禍害蒼生，祭祀邪神，逆天而行，棠玉。”

棠玉立即拱手道：“臣在。”

方鑑目光掃過前方被拘縛的近萬名塗山部妖眾，道：“凡塗山部妖眾之中，男子全部押到塗山鬼蜮中.”

“處死。”方鑑的語氣極其冷漠。

棠玉躬身唱喏道：“謹遵帝君法旨。”

隨後棠玉走上前去，命令天兵將所有男性狐妖、狐仙抓了出來，一時間整個塗山部內充斥著哀嚎聲與哭泣聲，夫妻、父子、母子的手緊緊抓在一起，死也不肯放，無奈之下天兵只能以刀劈手，迫使其放手。

更有一名真仙境的女狐仙，在其子被天兵帶走後，滿臉淚痕的匍匐在地爬到方鑑腳下，仰起頭來朝方鑑苦苦哀求。

兩名天將立刻上前，將這名女狐仙抓住，以防止她衝撞方鑑。

方鑑看著女狐仙道：“天威森嚴，犯者無赦。”

隨後女狐仙被天將丟了回去，那些男狐妖、狐仙則被天兵強行押出了塗山部，送入了塗山鬼蜮之中。

白狐峰上哭嚎遍地，棠玉走到方鑑面前，看著地上的左靈楦請示道：“帝君，他要帶過去嗎？”

“他要去地府受審。”方鑑說道。

“是。”棠玉接著又問道：“那些幼狐妖怎麼辦？雄性。”

方鑑道：“驅趕出山，讓其自行求生去吧。”

“是。”棠玉領命之後，再次轉身離去。

不久後，塗山鬼蜮那邊傳來一陣陣‘轟隆聲’，那是華光寶銃的聲音，而聽到華光寶銃聲音的那些女狐妖、妖仙則再次開始哭嚎起來。

約一盞茶的時間之後，棠玉帶著六千名天兵一身煞氣地回到了白狐峰塗山部，“帝君，五千四百六十七名男狐妖，已經全部處死了，魂魄已從塗山鬼蜮送入地府。”

“嗯。”方鑑點點頭，然後指著剩下那些女狐妖道：“把她們全部帶走。”

棠玉有些不解，問道：“帝君，為何殺男留女？”

方鑑道：“充入玉選司。”

棠玉恍然，玉選司，這是天庭一個不太為人所知的機構，這裡面全都是些犯了罪的女仙、女修，或者說是被貶的天庭仙女在裡面。

玉選司的女修永遠都被關在司府之內不見天日，天庭的仙女有什麼難辦的活計都會讓玉選司的女修去做。

而玉選司顧名思義，玉可以代表美麗的女子，選則是‘選拔’的選，玉選司內的女修出頭之日，就是因為表現良好被重新擢選為仙女，這時候才能獲得自由，但這基本不可能。

很快，剩下四千多名塗山部女狐妖全部被天兵帶走，直上中央鈞天，送入‘玉選司’中去了。

在這些女狐妖被帶走之前，左柔、左媚兩位長老抱著左靈楦的身體痛哭了起來，然後她們就被強行帶走了。

傳承了百萬年，偌大一個塗山部，就這樣分崩離析，一朝覆滅。

方鑑將目光看向了孤身一人的左靈楦，說道：“塗山部始興於禹王之時，覆滅於玉皇元年，你有什麼想說的嗎？”

左靈楦面目呆滯，木然地抬起頭來看了方鑑一眼，然後低下頭去說道：“給我個痛快的吧。”

“你什麼都能得，就是不得痛快。”方鑑說完，揮手道：“帶走，送去酆都城。”

方鑑最後又將先天雷靈寶樹收回，在進入地府時，叫來一名天將道：“推倒白狐峰，通知雷部用雷火焚燒，避免有殘留的邪氣侵害生靈。”

‘轟隆隆’在震耳欲聾的聲音中，高聳的白狐峰轟然倒塌，彌天煙塵騰天而起，佇立不知多少年月的白狐峰也隨著塗山部的覆滅而傾塌了。

一個時辰後，地府，酆都帝宮大殿。

在檢視了左靈楦的記憶之後，盜竊孟婆湯一案始末已經十分清楚了，羅酆六天守宮神只是依照律令對左靈楦進行了一番問詢，然後便重新開始整理案卷。

而在這個過程中，地府借孟婆湯失竊一案‘銷賬’的行為自然也被方鑑所熟知。

不過出乎酆都大帝意料的是，方鑑竟然很罕見地沒有當場發怒，而是隻將這部分卷宗拓印了一份帶走。

最後就到了宣判左靈楦刑罰的時候，酆都大帝的判決是將左靈楦處死，然後魂魄投入十八層地獄受苦。

十八層地獄分別是：拔舌地獄、剪刀地獄、鐵樹地獄、孽鏡地獄、蒸籠地獄、銅柱地獄、刀山地獄、冰山地獄、油鍋地獄、牛坑地獄、石壓地獄、舂臼地獄、血池地獄、枉死地獄、磔刑地獄、火山地獄、石磨地獄、刀鋸地獄。

而每一層地獄下面都還有數十個小地獄，所以從拔舌地獄開始到刀鋸地獄結束，一個鬼魂至少要受‘五億年’的地獄酷刑。

所以‘魂飛魄散’反倒是最痛快的死法，雖然三界中再也不存在這個人了，但是總比‘五億年’的生不如死好。

左靈楦也被嚇到了，他立刻將目光投向了方鑑，此時此刻，他更想要方鑑那種‘神形俱滅’、‘魂飛魄散’的乾脆刑罰。

是的，對於大部分人來說，方鑑雖說手段狠厲，卻有種另類的‘仁慈’，因為至少一了百了，不會活受罪。

但就在方鑑準備說話的時候，一名鬼王進入大殿之內稟道：“啟稟鴻清帝君、酆都大帝，碧霞元君請見。”

方鑑微微有些詫異，與酆都大帝對視一眼，然後便下令將碧霞元君宣上殿內。

只見碧霞元君一身簡樸的道袍打扮，看上去極其清麗脫俗，她來到大殿內，手執拂塵拜道：“貧道拜見鴻清帝君，拜見酆都大帝。”

方鑑道：“平身。”

“謝鴻清帝君。”碧霞元君拜謝平身。

隨後方鑑問道：“道友所來何事？”

碧霞元君躬身拜道：“啟稟鴻清帝君，貧道門人被左靈楦所害，被其用以祭祀邪神，故而貧道前來問罪。”

方鑑將混沌邪神逼了出來，雖然混沌邪神從方鑑手中逃脫，但至少天機有了顯示，是以碧霞元君才知道玄明觀的那些弟子竟然都被左靈楦給祭祀了邪神，那可是魂飛魄散，永不超生啊。

方鑑淡淡地道：“此事本帝已經知曉，天法會還玄明觀眾弟子一個公道。”

碧霞元君拜道：“貧道懇請鴻清帝君開恩，將左靈楦交到貧道手下服刑。”

“哦？”方鑑朝碧霞元君問道：“道友欲如何處置他？”

碧霞元君道：“貧道有弟子尚缺坐騎，這孽畜好歹是個天仙境狐妖，便讓他去為貧道弟子當個坐騎吧。”

左靈楦一聽這話大吃一驚，他滅了整個玄明觀，真要去碧霞元君弟子那裡當個坐騎還能有他什麼好？還不如在地府受刑，或者直接被天庭處死，至少還有尊嚴一些。

‘不要同意，千萬不要同意’左靈楦看著方鑑，心中不斷祈禱著。

然而方鑑卻朝酆都大帝問道：“道友以為如何？”

酆都大帝點頭道：“我看可以。”

方鑑點點頭，左靈楦的罪已經查清楚，現在留著也是處死或者處刑，既然碧霞元君準備帶他去服刑，再加上道門和天庭已經合流，可以準了這個請求。

於是方鑑說道：“好，那就判處左靈楦往碧霞元君手下服奴役之刑。”

碧霞元君聞言，當即躬身拜謝方鑑和酆都大帝，然後她又說道：“只是貧道還需請地府幫個忙。”

酆都大帝道：“道友儘管講來。”

只見碧霞元君抬手指著左靈楦道：“此孽畜心性兇悍，貧道恐其日後再闖出禍來，平添新的罪孽，故而還請地府幫貧道將次孽畜‘割騸’，以保萬全。”

酆都大帝聞言卻是一怔，而這時的左靈楦卻猛地匍匐在地，滿是恐懼地哀求道：“鴻清帝君，求你處死我吧，我認罪，我認罪，求您處死我！處死我吧！”

方鑑聽著左靈楦的哀求，卻是淡淡地擺手道：“左右不過一個狐仙，拖下去，騸了。”

“不！”

“不！不要啊！鴻清帝君，求您了，處死我吧，神形俱滅，魂飛魄散都行，求您了。”

然而沒有人理會左靈楦的哀求，很快兩名鬼王帶著一隊陰兵走上前來，抓住左靈楦便將其拖下殿去。

很快殿外便傳來一陣飽含絕望、淒厲、痛苦的慘叫聲，這慘叫聲一直持續了一炷香的時間才逐漸衰弱。

一炷香之後，陰兵們拖著渾身癱軟，聲音沙啞，下體一片血紅的左靈楦返回殿內。

“啟稟鴻清帝君，有罪狐仙左靈楦已被割騸，現已抹藥止傷。”一名鬼王恭聲稟道。

方鑑道：“將有罪狐仙左靈楦罪刑記錄在冊。”

“是。”酆都大帝下方的只候典恭身領命。

隨後方鑑又朝碧霞元君道：“道友，你現在可以帶走有罪狐妖左靈楦了。”

碧霞元君將拂塵一擺，稽首拜謝，然後抬手朝左靈楦一點，一道仙光霎時落到左靈楦身上，很快左靈楦便變成了一隻白色的三丈多高的漂亮大狐狸。

但此時的這隻大白狐狸卻是淚眼婆娑，滿眼絕望，無比虛弱外加生無可戀地趴伏在地上。

只見碧霞元君又將一隻銀項圈戴在了左靈楦脖子上，然後碧霞元君再次拜謝方鑑和酆都大帝，最後拜辭二帝，駕起金雲便帶著左靈楦離開了地府。

——

（遇到寫作瓶頸了，昨晚梳理劇情一晚上失眠沒睡著，早晨寫一章給大家，有點困了，早安！）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