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嗯。”張申點頭。

小小的少年,他沒有繼續辯駁,但是這一刻,他心裡已經有了堅定的信念。

他一定要好好學習,以後才能報答大人和夫人對他的恩情。

馬車經過一路的勞頓,最終重新回到了醫館。

林子柒從馬車上下來,認真的看了眼頭頂的招牌。

徐瀟將她的眼神看在眼裡,跟著下來,便道:“你若是還想開酒樓,就開吧。”

“嗯?”林子柒驚訝的看向徐瀟。

徐瀟臉上沒有一絲開玩笑的樣子,他認真的說:“如今天下已經徹底亂了,不止是二皇子和北國開戰,我們國家內部,也全都亂了,各個州縣都打起來了,他們現在已經自顧不暇了,應該沒有精力再找我了。”

“而且……”

徐瀟說著,他定定的看著林子柒,認真的說:“而且就算他想要抓我,現在的國家,也已經不是以前那個任由二皇子的人隨意同行的國家了。”

“他們要經過的每一個州,每一個縣,都已經亂了,他們想要順利到達我們這裡,恐怕也不容易了。”

“最重要的是,我如今和梁太守合作,只要涼州還歸梁太守管,外面的任何人想要動你我一份,都要問問這涼州它答應不答應!”

林子柒的眼睛亮了起來,不過也只是片刻,她眼裡的亮光就沉了下去。

她想到了一個非常恐怖的可能,而這個可能……

林子柒深深地看向徐瀟。

徐瀟抬起手,寵溺的揉揉她的頭,說:“進去吧。”

這一刻,他們都明白了,然而這樣的事情,他們不方便說,也不能說。

不止是外面的州縣想要造反了,涼州也要動了,以後他們不會再聽朝廷的命令。

因為這樣,所以她可以毫無顧忌的在涼州開酒樓而不用擔心暴露身份,因為梁太守已經完全不在乎二皇子會不會發現她和徐瀟在涼州了。

林子柒一顆心沉到了谷底,她和徐瀟一起進入了屋內。

醫館裡面,林子柒幾次看向徐瀟,心裡的擔憂始終化解不開來。

“而且,如果我們主動暴露身份的話,子讓和霜霜他們聽到訊息,應該也會想辦法趕來涼州和我們相聚的。”

這樣就比他們一直滿世界去追那對舅女要方便很多。

“可是他們會不會有危險?”林子柒忍不住擔心。

“不會。” 徐瀟肯定道。

林子柒看向徐瀟。

徐瀟笑著說:“從始至終,二皇子的目標只是你我而已,我們不在他們身邊,就沒有人會注意到他們。”

“這麼多年,如果他們真的會被我們牽連,恐怕他們早就已經死了。”徐瀟說。

林子柒愣了愣,然後想想也是。

徐瀟看著她,半晌後輕嘆口氣,他說:“你不是一直想念霜霜嗎?把酒樓開起來,如果能將酒樓的名聲傳出涼州之外,傳到其他州,最好弄的全國都知道,這樣,他們看到酒樓,聽到酒樓的資訊,就知道我們在哪裡了。”

林子柒瞬間明白了徐瀟的言外之意,她的心臟瞬間怦怦跳動起來,緊張,激動,同時還有一絲難以置信。

她把酒樓做好了,子讓和霜霜聽到訊息,就真的會過來嗎?

這一刻,她心裡突然變得無比激動,她以前從來沒有像今天這麼渴望自己的酒樓做成功,並揚名全國。

只要想到她把酒樓的名氣打出去,林子讓和霜霜聽到訊息,就會主動過來找他們,她的心情就無法寧靜。

看出她心態的變化,徐瀟眼底終於有了一絲笑意,不過……

“可是,涼州真的可以……”

不等徐瀟將提醒的話說出來,林子柒已經謹慎的開口。

他們把訊息放出去,所倚仗的,無非就是涼州罷了,如果將來涼州挺不住呢?

如果涼州倒了,那麼,將來第一個倒黴的,恐怕就是他們。

“有我在,就不會有事。”徐瀟看著林子柒,認真的說。

林子柒定定的看著他。

她不是不相信他,而是擔心他,他們表現的太明顯,站的位置太突出,他要承擔的東西就越多。

“小柒。”

就在林子柒想著的時候,徐瀟也抬起手來,輕輕的揉了揉她的頭。

徐瀟認真道:“你心裡不用顧慮那麼多,涼州想要站出來,遲早需要有人作為代表,站出來代表涼州向所有人表態。”

如今徐瀟已經和涼州繫結在一起了,所以他這句話也就是說,就算她不站出來,別人站出來代表涼州表態,他也同樣要承擔那些壓力。

“好。”林子柒答應。

短短的一瞬間,她就想通了。

如果涼州註定要有一個人站出來,代表涼州向所有人宣佈,涼州也要獨立了,那麼,這個人與其讓別人來做,就不如由她來做。

這樣,他為了涼州做事的時候,也不用擔心背後會有人給他捅刀子了吧?

而且如果是她站在他的背後的話,她還可以給他支援,不論什麼時候,只要他需要,她都可以支援他,如果她的能力範圍之內,她能做到的話。

“嗯。”徐瀟也明白了她為自己思考的種種,男人笑笑。

涼州境內,他並不擔心她會有什麼危險,開酒樓是她一直想做的事情,所以他願意把這個機會給她,讓她在自己的權利範圍內,過得儘可能的自由。

決定了還要再開酒樓,林子柒要準備的東西就多了,不過這些現在都不是重要的。

徐瀟馬上就要走了,林子柒在家裡做了一會兒,終究坐不住,站起來,去街上又買了幾塊布料,拿回來就連夜給男人做衣服。

這是他之前唸叨的,也是他想要的,她希望自己能滿足她的願望。

林子柒這一忙,就忙到了傍晚,眼看時間不早了,她不得不放下東西,去給大家準備晚餐,不過等所有人晚餐結束,她又很快回來,繼續給他做衣服。

一牆之隔 ,張申發現夫人又在熬夜做衣服了,不過相比較昨天晚上夫人熬夜給他做小衣服,張申知道,夫人現在這是在給大人做衣服。

大人昨天晚上跟夫人說的那些話,雖然隔著牆,但他還是隱約聽到了一些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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