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果是在這之前,季晚晚說出這樣一番話,李姐是絕對不想答應的。

可有了季晚晚之前的話,她頓時覺得,這個提議真是完美,既給兩邊都全了面子,又不會遭網友猜疑。

不過她還是道:“這個…我得先問問月月。”

說罷站起身,態度要多客氣有多客氣:“您稍等一下,我去打個電話。”

季晚晚漫不經心的擺手,示意她隨意。

十分鐘後,李姐回來,臉上露出個輕鬆的笑容,和季晚晚握了下手。

事情談妥,季晚晚拎著包出了雅間,坐上車,盯著茶樓方向看了一會兒,問開車的陳剛:

“你能不能找些人跟蹤水月?最好能知道她這幾天都見了什麼人,說了什麼話。”

陳剛毫不猶豫的點頭:“可以。”

頓了頓,想到姜柏巖,忍不住多說了幾句:

“早年姜哥救過不少人,這些人,咳…雖然姜哥現在入獄了,不過這些人都很念他的情,有不少都是道上混的,不過他們都特別講義氣的,季小姐有什麼不方便處理的事情,可以隨便吩咐。”

季晚晚笑了笑:“放心,我不會讓他們做違法的事。”

陳剛單手撐著方向盤,撓了撓頭,呃…他明明是想給姜哥刷好感來著,怎麼變成誇讚小弟了!

等紅燈的間隙,陳剛好奇的問:

“剛才那個經紀人不是已經答應了嗎,而且這本來就是她們偷您的東西在先,小姐大度不跟她們計較,難不成那個水月還要作妖?”

季晚晚被他這說法給逗笑,望著窗外,幽幽道:

“那可說不準,我雖然不想把精力浪費在無關緊要的人身上,想要用最省力的法子解決,可如果她非要針對我,那我也不能坐著捱打不是!”到那時,就不只是揭露她歌曲作假的事了。

……

茶樓雅間裡,確定季晚晚離開後,隔壁雅間門開啟,水月走進來,摘下墨鏡口罩,一屁股坐到圈椅上,臉色明顯不是很好。

李姐皺了下眉,坐到她對面,苦口婆心的勸道:

“哎呀我的大小姐,你可別犯糊塗啊,因為海城電視臺那場直播比賽的事,你的名聲受了很大影響,之前談好的兩個高奢代言都黃了,好在你背後有封家,把負面熱搜都慢慢壓了下去,

這次好不容易靠著發行新歌扭轉回了一些名聲,如果再爆出歌曲作假的事,那到時候即便是封家,怕是也……”

水月把杯子重重扣在桌沿上,不甘心的咬牙:“她不過一個坐過牢無依無靠的女人,難道我還怕她!”

李姐嘆氣:“這不是怕不怕的問題,她的話你也聽到了,反正只是一首歌,你承認了也沒有多大損失。”

水月當然也知道這樣做對雙方都好,可她就是心裡不痛快。

尤其她在隔壁,聽著季晚晚一口一個情婦,雖然這是事實,她其實連情婦都不如,可聽著還是分外刺耳。

她好歹給那人生了一個孩子,若說這話的是個位高權重的貴夫人也就罷,可季晚晚算什麼東西,她憑什麼?

最終在經紀人李姐的各種勸說下,她嘴上勉強同意了,心裡卻不甘心,於是等回去後沒忍住撥通了那人的電話。

電話是助理接的,冷冰冰的讓她好自為之。

反應過來自己做了什麼,水月心中發寒,最後還是猶豫著把電話打給了封榮熙。

……

帝都某豪華莊園,封榮熙蹲在花園草坪上,正在肢解一頭漂亮的梅花鹿,看著在他的刀下,那雙絕望流淚的小鹿睛,

他的心卻像是六月天喝了冰水,爽快極了。汩汩流出的鮮血刺激著他的神經,讓他抑制不住興奮。

然而當接到水月的電話後,他的所有好心情蕩然無存。

封榮熙扔下刀,擦了擦手上的血,冷聲問:“什麼事?”

話筒裡傳出女人帶著些哭腔的聲音:“小熙,媽媽只是想你了,想見見你……”

男孩不耐煩的打斷她,眸裡全是厭惡:“我沒空跟你在這上演母慈子孝,又有什麼事,說吧!不說我掛了!”

對面水月咬了咬唇,又難過的哭了兩聲,才期期艾艾地說了網上的事。

封榮熙聽完,眸中的不耐煩更加明顯,這就是他的親生母親,永遠上不了檯面!

他壓住脾氣問:“說吧!那你想要怎麼樣?”

水月咬了咬唇,恨恨道:“我要讓季晚晚徹底身敗名裂!”

最主要是,當初陸家小千金不知怎麼得罪了小熙,而白柔又不知從什麼途徑知道了她是封榮熙親生母親這件事。

為了讓她從中說和,白柔送了她厚厚一本曲譜,裡面有好幾首曲子做的都非常驚豔。

如果她按照季晚晚所說的去做,那她就不能再堂而皇之佔有那幾首曲子。

說來說去,不過是她太貪心。

封榮熙撿起刀,在梅花鹿屍體上狠狠劃拉了幾下,他無力的嘶吼出聲:

“你就不能安分點嗎,老爺子給你的錢足夠你下半輩子榮華富貴了,為什麼還要折騰這些沒用的虛名,安安生生的過日子不好嗎?”

面對兒子的情緒爆發,水月只是敷衍的說著:“這是媽媽的夢想,你小孩子家家不懂!”

繼而巴巴的問:“小熙,你最聰明,再幫媽媽想想辦法,要不去求求老爺子,去求你大哥也行,我……”

即使再厭惡,可畢竟是自己的母親,封榮熙只得忍著煩躁給她出主意:

“行了,這點事哪用得著封家人出面!你不是說那個季晚晚從前的名聲很不堪嗎?你趁著這個勁頭找水軍帶帶節奏,把她以前的那些黑料全都翻出來。

等到網友們對季晚晚的厭惡反感情緒達到了頂點,你再按照她要求的公開說出曲子是她寫的,可以說的有深意一點,讓人一聽就覺得,她背後有金主撐腰,你是被她脅迫的。”

他嗤了聲:“裝白蓮柔弱這一點你不是最擅長的嗎?”

被親兒子這麼赤果果的嘲諷,水月臉色漲得通紅,等細想明白兒子說了什麼,她眼睛一亮。

是啊!可以利用季晚晚以前的壞名聲,她怎麼就沒想到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