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未婚妻很漂亮,我侄子一眼就看上,一眼就鍾情。」

「我侄子說,你未婚妻,像一個仙姑。是他的菜。」

「我侄子還說,假如你未婚妻不反抗的話,那他就娶了她。」

「可惜,你未婚妻沒這個福分。」

「埋她的時候,我侄子都還說可惜。這輩子怕是都遇不著這麼仙的仙姑了。」

我雙眼瞬間飆血,目之所及盡是一片血紅,口中發出野獸般的哀拗:「你侄子是不是龍灝然?」

趙天勝悠然住口,面色淡然一步前殺:「天要亮了。鬼門關開門了。」

「送他們去報到,讓仲小京去喝第一碗孟婆湯。」

頓了頓,趙天勝指著我:「他給我留著。我親自殺。」

轉瞬間,一股殺意自趙天勝眼瞳冒出,周圍空氣都降了五度。

身前,那十幾個兇徒嘍囉們再次往前兩步。

寒風起,雪花舞。

殺氣漫卷!

趙天勝慢慢靠近土坑,低頭俯看,聲音陰寒而冷漠:「這坑,當年埋了你老婆,現在,用來埋你。省得再挖坑。」

「生不能同衾死亦要同穴。你們兩口子能埋在這坐,也算是福分。」

趙天勝音寒如刀,「放心。這次我帶的汽油夠多。保準將你和你未婚妻燒成灰。」

「這樣,你們就能永生永世在一起了。」

我雙手不自主的抖,眼眶崩裂,聲音打顫:「那我豈不是要感謝你?」.

趙天勝似乎沒想到我會冒出這句話,焊在脖子上的熊頭慢慢抬起打在我的身上,悶了半響淡淡說:「不用!下輩子投胎,別遇著我。」

跟著,趙天勝輕描淡寫說:「遇著,我再殺你一次!」

這話出來,加貝身子骨抖得不成樣,似乎都已經嚇尿。

我雙手緊握鐵鍬,殺氣外放寒聲厲嚎:「要殺我,準備幾條命來填?」

厲嚎聲壓制住趙天勝極寒悽殺的聲音。圍上來的兇徒們似乎被我的困獸模樣嚇住,硬生生停住腳步。

「趙天勝。最後問你一個問題。你相信這個世界上有報應嗎?」

趙天勝猛吸一口大雪茄:「報應!?要報應,早在七年前就報應我了。」

「我趙天勝這輩子殺了那麼多人,國內的國外的,從沒見過誰報應我。」

「你沒報應,那是你沒遇見我。」

我悽聲低吼:「你沒報應。那是因為你背後有龍灝然。你雖然是龍灝然的表舅,但實際上你還是龍家的的一條狗。」

「離了你的主子,你連狗都不是。」

趙天勝猛地一震,目光飆出一抹血光,猙獰畢露,兇悍萬狀,將菸蒂重重一彈,咂咂嘴輕漠開口:「動手!」

雪茄煙蒂在空中劃出個漂亮的拋物線,灑下即刻火紅的流星,劃落百米深崖。

幾乎就在趙天勝叫出動手的瞬間,阿曈猛然發力口中爆吼:「懆你媽!」

也幾乎是同一秒,圍著我們的兇徒其中一個當先上前,雙手舉起十字鎬朝著阿曈後腰重重挖了下去。

我手中鐵鍬猛甩過去,砍在那兇徒面門。

那兇徒吃痛不過慘叫出聲,丟掉十字鎬後退,捂著臉痛嚎。

鐵鍬甩出去的同時,我揪著阿曈衣領奮力後拖。

「救我!」

「闆闆!救我啊!」

身後傳來加貝急促淒厲的呼叫,我亡魂皆冒,急速回頭。

嘯!

破風聲驟起!

我頭皮發麻,憑著本能舉起右臂,身子往左前方躥躲。

我的右臂傳來巨大的反震力,帶著我身子踉蹌側翻倒地。

「姐夫!」

啵!

一聲悶響!

仲小京探杆過來擋住對方必殺一擊!

「敢打我姐夫,老子殺了你!」

仲小京發出野獸咆哮怒吼,甩棍出擊暴打對方太陽穴,對方側身閃避不及時,甩棍落在肩膀,頓時傳出骨裂聲。

「先殺仲小京!」

那夜逃過的某個匪徒悽聲大吼,帶著三個人就衝了過來。

我忍住劇痛起身,要去幫仲小京,卻在下一秒定眼一看,倒吸一口冷氣:「加貝!」

左邊撲上來一個兇徒,舉起鋒利的鐵鍬直落加貝屁股。

當即加貝就張大嘴鼓大眼睛,雙手捂著屁股,發出撕心裂肺的嚎叫。

「流血了。我流血了。」

「闆闆,貓貓,我屁股開花了。好長的口子啊。」

我一咬牙,手中杆子橫掃,正正打在那兇徒耳朵上。

那兇徒悶哼出聲,卻又硬生生停住,一雙血眼血光爆盛,向我衝來。

這當口,另一個兇徒上來,抄起十字鎬照著加貝腦袋重重砸下。

加貝雖然穿得有防彈衣和防刺服,但腦袋卻是防不住。

這群兇徒,下手之狠,令人髮指。

我和阿曈嚇得失聲尖叫:「加貝。抱頭!」

早已嚇癱的加貝恍若未聞,看著自己滿是鮮血的雙手,哇哇大叫。

我心頭悔恨難當,不顧一切直衝過去要救加貝,卻無能為力,眼睜睜看著那兇徒的十字鎬落下。

就在這千鈞一髮最危急的瞬間!

一聲震天價響的九霄神雷轟爆天地,撕裂破曉最後一束黑暗。

舉鎬兇徒身子一震,身不由己往後仰,跟著便自往後栽倒。

手中十字鎬重重砸落,不偏不倚正正砸在自己眼窩。

一蓬血激濺而起,但那兇徒卻是沒有半點反應,似乎在倒地之前就已經殞命。

變故乍起,幾乎就是在電光火石之間。

正圍攻我們的兇徒連最基本的反應都沒有,紛紛站在原地互相對望打量四周。

「槍!」

「有槍手!」

突然,不知道誰叫了聲。

頓時間,兇徒悍匪們勃然變色!

「有槍手!有埋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