中年農婦右腳一抬,往後一個踢毽子的招數出去,腳尖打在林大德腳肚,當即林大德就跪了下去,眉角重重砸在土路石頭上,瞬間來血。

然而中年農婦似乎對打痛自己的林大德還不解氣,右腳再次抬起,就要打林大德胸口。

以中年農婦的力量,這一腳下去,林大德也就沒了。

「別殺我的人!」

我嘶聲開口:「你要問什麼。我都說。」

中年農婦腳尖落在林大德胸口,慢慢收回:「你會相骨?」

「會!」

「哪門?」

「許負!」

「沒了?」

「照膽經!」

「還有?」

「鐵關刀!」

「嗯。」

「還有……水神鏡,照骨鑑,山山錄,異骨經,七十二骨注……」

「這些你都看過?」

這一回,中年農婦的語氣有了些異動。

我雙手摁地要起身,中年農婦腳尖抬起落在我胸口,立刻的我軟成爛泥,張大嘴拼死命卻無法吸入一口氣。

中年農婦的腳,重逾泰山!

這他媽是哪兒冒出來的高手?

怕是龍望江武志強一起上都不是他對手!

這種高手怎麼來當人販子?

去搶銀行不是來得更實在?

隨著中年農婦腳尖踩著我胸口,我眼睛暴凸,腦袋充血,脖子以下完全沒了知覺。

「異骨經都讀過,不錯。三世禽法呢?」

「只讀過下部,還有火井令。」

「照神局呢?」

「殘本!姜鍾書,原本被盜墓賊毀了。只剩五分之一。」

中年農婦沉寂如冰冷宇宙的眼中現出一抹流光異彩,忍不住叫了好字。

「你來這幹嘛?」

中年農婦的聲音很輕,但落在我耳朵裡卻是滿天驚雷。

「看……地……」

拼盡最後一口氣吐出地字,我眼前發黑,陷入窒息。

也就在這時候,中年農婦挪開腳尖!

重逾萬斤的重力悠然消失,我深吸一口氣,全身不住抽搐,不停打著乾嘔。

「你還會看地?」

「這裡有什麼地?」

「大地!」

「大地?就這?賓個局?」

我滿臉滾燙,四肢卻是冰冷,嘶聲開口:「白牛坦地。邊窩。」

中年農婦情不自禁哦了聲,抬頭望向七目嶂主峰:「沒點到嘛。」

「主家在車上?」

我渾身繃緊顫聲說:「別動他們。不關他們的事。」

中年農婦目光陰冷看了眼救護車,視線回收我身上:「你殺了我司機。」

「你司機是人販子。還有槍。」

「他不是人販子。我才是。」

中年農婦眼鏡王蛇般陰毒的眼睛輕輕眨動,暴起無盡火雨流星:「你攪我好事,這兩細妹我帶不走了。」

「只有殺了她們。」

「別殺人!承負重!」

我全身發抖,嘶聲說:「你要走,神州沒人攔得住你。」

中年農婦不為所動:「你跟我走。其他人活。」

我完全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沉聲開口:「我被殺過師。廢人一個。」

中年農婦目中流出一抹意外:「你還會斬龍?賓個局?」

我靜靜仰望這深不可測的中年農婦:「西子湖。黃侯吐珠。」

中年農婦咦了聲,眼神

輕動:「有點意思。」

「就是你了。」

說著,中年農婦探手出來。

她就站著不動,手臂卻憑空就到了我跟前。

這一回,我看清楚了中年農婦的動作,心頭掀起驚濤駭浪,完全生不起一點的反抗之心。

這個女人的身手和功夫,顛覆了我對這個世界的認知。

下一秒,我的手就被中年農婦攥住,身不由己起來。

「嗯!?」

突地間,我只感覺我手心一緊!

跟著,中年農婦就揪著我胸口,冷冷看著我,星海般深邃的眼瞳中爆出一縷驚愕。

「你……」

「你的魂……」

魂字出口,中年農婦憑空鬆手,我身不由己掉落。

忽地下,中年農婦出手如電又在半空揪住我,兩道最精厲的劍芒直刺我,面容從驚愕轉為驚悚。

「嘿!」

「竟然被……」

這當口,積蓄許久的我腳尖一頓,挑起地上覆合弓箭矢。

左手一抄,箭矢直插中年農婦肋下。

中年農婦根本沒有任何預防,箭矢直接穿透中年農婦破爛衣服,卻再也插不下去。

我整個人魂不附體卻又急速抽出箭矢,用盡全力猛插中年農婦脖子頸動脈。

中年農婦輕輕抬手,兩根手指牢牢夾住箭矢,冰冷的眼神叫我渾身發冷。

「作死!」

一聲作死,我只感覺我身處夏日最狂暴的雷雲中,周身都被打成焦炭!

我冷冷盯著中年農婦,獰聲痛罵:「屮你媽人販子!臭婆娘!」

中年農婦眼瞳殺機頓起,跟著我便自身不由己飛了出去。

也就這瞬間,一個絕不可能的聲音炸裂長空。

「屮你媽!」

跟著一道光亮劃落我的眼簾。

在我落地的瞬間,一臺嘉陵山地250摩托風馳電掣衝將過來,直撞中年農婦。

中年農婦略略偏頭,嘴角輕瞥。

在中年農婦眼裡,這臺極速狂飆的摩托車,慢如蝸牛,弱如浮游!

「小……」

跌落在地的我只是叫了小字,便自被劇痛侵襲,痛得五臟六腑都移了位。

也就這瞬間,一聲槍響乍起!

一蓬血霧爆開!

那中年農婦身子晃了晃!

燈光照射在中年農婦臉上,我只看見中年農婦露出一縷疑竇,眼瞳爆出焚天怒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