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等了你三天。」

「我們也餓了三天……」

「你知道不?知道不?」

越叫,小屁孩越激動,對著我拳打腳踢哭著大吼:「我爸馬上就要死了。死了。」

「他說只要到了燕都找到你,他就有救了。他就能活了。」

「我也能活了。」

「可我們連這道門都進不去。」

「我們連這條巷子都進不來呀!」

忽然,小屁孩噗通聲跪在我跟前,額頭重重砸在冰涼堅硬的地磚上:「童叔叔,救救我爸爸。救救我爸爸呀!」

「我爸爸,要死了。」

四個鐘頭後,我在燕都和直隸省交界的洩洪區見到了武大帝!

他就躺在一間小得不能再小的瓦棚中。

第一眼見到他,我都不敢相信他就是六十四卦中最牛的乾為天卦!

乾為天!

六十四卦中的第一卦!瓦棚不過五六平米,四處漏風,中間除了紅磚堆砌起來的那木板床之外,幾乎再無他物。

零下四五度的天,瓦棚裡就連一個火爐都沒有。

起初,小屁孩剛進屋的時候,武大帝艱難喘息詢問小屁孩去了哪兒。

小屁孩不說,武大帝就把小屁孩拉在床上不停的揍。

一邊揍,一邊罵!

我進屋之後,武大帝第一眼徑自沒把我認出來。

直到我抖抖索索叫出大帝的時候,武大帝依舊還是沒能認出我。

我的變化大,武大帝的變化更大。

當我嗚咽自報我是童獅子銅板板的當口,武大帝呆坐在床上,一瞬間眼淚就掉出來。

跟著武大帝就強行掙扎起來。

掀開單薄床單的那一刻,一股惡臭撲面而來。

武大帝的腹部,還在淌著血。

「我腰子被噶了。」

「被那個臭婆娘騙的。」

「那個***,騙了我腰子給她相好的。」

「還騙我說,那是她的親弟弟。」

「我早就該想到的。」

「都怪我自己太笨。太傻。太相信她。」

「闆闆,你曾經告誡我,叫我不要去靠海靠水的地方發展,還叫我不要再婚,我什麼都忘了。」

「那個******,把我的公司全部霸佔,偷了我設計製造的所有無人機的心血……」

「嘎了我腰子,她把我和小武丟在公海上,任由我父子倆自生自滅。」看書菈

「要不是小武,我早死了。」

「我這輩子,這輩子,都沒臉再見你。」

「我愧為少年班的一員。」

飛馳的救護車上,我緊緊攥著武大帝的手,默默的聽他訴苦,默默的給他擦著淚。

因為武大帝學的是量子物理,因此在少年班第十年排卦位的時候,他被十二天王集體推為乾為天卦。

畢業那年,武大帝也是被十二天王聯合點名,留任隱元帶第二批少年班。

數月後,隱元莫名解散,同學各奔東西。

即便是天庚的孤兒貝,亦或是天丁的班長,都只是知道武大帝去了港島省,具體做什麼,不得而知。

隱元少年班解散,同樣是一大謎團。

第一時間將武大帝送到協和,即刻通知阿曈。

不過三分鐘,我就接到一個陌生簡訊。立刻將武大帝轉移到四九總醫院。

進入四九總醫院後,只是過了二十分鐘,武大帝就被送進icu。

武大帝雙腎被摘除,至今已有十天。中途未曾做

過任何血透,命在旦夕。

在icu外,我瘋狂打著電話為武大帝聯絡腎源。

我認識的人不多,能幫忙的也不多。

所以我只能在方州內部找!

但就在我聯絡腎源的中途,戰備值班室給我發來簡訊。

葉布依被抓!

這個訊息讓我五雷轟天差點抓狂!

連同葉布依一起被抓的,還有葉家全族和邱家不少人。

不用說,歇馬山宗族械鬥,爆盤了!

我冥思苦想好久也沒想到問題出在哪?

但有一點可以確定。

有人要搞我!

借歇馬山宗族械鬥這座山,打老子這頭牛。

械鬥者這種事雖然法不責眾,但我是主謀更是主犯,絕逼跑不了。

就算老怪物出馬,也保不了我!

就算我能逃過殺劫,但葉布依又怎麼辦?

當下我緊急聯絡蘇卿城。

按理說,憑藉蘇家在天粵的關係,打聽這種事也就幾分鐘的時間。

但,整整一個小時過去,我都沒接到蘇卿城電話。

千里之外的葉布依揪我的心,近在咫尺的武大帝又撕扯我的神經,讓我身心備受煎熬。

守著武大帝渡過最艱難漫長的一晚,我接到簡訊,立刻衝出四九總醫院。

見我的人,是伍海燕!

海燕做的秘密實驗室工作,對於她的突然出現,我沒有任何意外。

穿上海燕給的制服,外披白大褂,戴上kn100口罩,扮做海燕司機直奔郊外某處所在。

五十分鐘後,海燕掐著點出來,指使我上了另外一臺救護車,立刻開車走人。

度日如年在救護車上等了好久好久,終於等到有人砸響車門。

我木然下車毫無懼色瞪著對方冷厲呵斥,抬手將交接板砸在對方胸膛。

對方完全被我氣勢震懾,主動給我遞煙規規矩矩簽字畫押,殷勤配合我將某個裹屍袋抬上救護車。

大搖大擺驅車駛離,過了攝像頭監控,立馬踩死油門瘋一般去往另外一個地方。

這地方是阿曈提供的秘密居所。

車剛停靠,早已準備許久的海燕立刻上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