以風水的角度來看,雅魯藏布江又是一條兇到爆炸狠到炸裂的逆龍!

但是,直到今天,神州地師們也沒有一個人敢站出來說,他摸清楚了這條大逆龍的干支分支和具體走向。

我同樣如此。

少年班十八年,我待過最長的地方就是北邙山。

峽谷地帶,我只去過一次。

那就是少年班解散我去找捧鏡者拿穿山鏡的那一次。

雖然天監正特老一給我的都是最好的裝備,但想要深入大峽谷底部也是一項登天級難度的挑戰。

至於直升機?

在這裡根本用不上。

平均三千米的極限落差,最窄不過三十米的峽谷,河水平均流量高達四千四百立方,流速高達十六米每秒,就算把科幻電影中的飛機開過來也堅持不了三十秒就墜毀。

那鋪天蓋地的水霧根本不會給你任何逃生的機會。

當你還沒靠近懸崖的時候,你就會被峽谷帶起的雨霧淋溼睜不開眼。

在往前走兩米,你就會感受到一股來自寒冰地獄的罡風沖天而來,打得你神魂顛倒。

當你冒死再往前走出五米,你早就只會感覺,你的三魂七魄都飛到了九霄雲外。

當所有人拼盡老命拽著三根安全繩將你拖回來,你的血條也只剩下三分之一。

一路過來步入核心區,我依然沒有任何頭緒。

即便我手裡有方州先輩們留下的最詳實的雅魯藏布江資料。

十幾年前,神州決定在雅魯藏布江上游修建水電站的訊息傳出,立刻引發世界級的軒然大波。

首先反對的就是神州國內一干白皮心的專家,港島省那邊多個名流也以保護自然資源生態環境的為名勸阻神州緩建或是徹底放棄開發雅魯藏布江水力資源。

另外,在國外的白皮尤其是攪屎棍白皮更是利用各種手段向神州施壓。

最終迫於壓力,該水電站計劃無限期擱置。

直到三年後,神州才回過神來中了某個人的毒計!

這個人,叫阿三咖哩。

雅魯藏布江是阿三賴以生存的命脈,一旦在神州境內的雅魯藏布江水域建起了水電站,那阿三的日子會有多苦,自不言喻。

因為有了先前生態環境生物多樣性保護承諾,神州只能捏著鼻子認栽。

但認栽不等於認輸。

沒有任何困難能壓倒英雄的神州同胞!

那一年,方州奉命成立敢死隊挺進白馬狗熊核心區,對這人類最後的秘境實施全方位摸排調查。

走之前,所有隊員全部寫下遺書。..

這支由天龍院地鏡斬龍師組成的超強精銳在當地人的幫助下冒死進入核心區。風餐露宿茹毛飲血取得碩果累累的驕人戰績。

可惜的是,只是兩個月後,敢死隊就被勒令終止任務。

敢死隊還在迴歸的中途,接到晴天霹靂的訊息。

方州改制,地鏡撤編。

我手裡攥著的就是天龍院遺留下來的資料。

說起來都是痛。

這些對於任何一個地質學家植物學家視若珍寶的資料,就堆在方州曾經的戰備值班室整整七年無人問津。

三天時間,我結合所有資料對核心區做了重次劃分,再利用堪輿術圈定兩處位置,打亂原有人員配比重新分組,將人撒出去。

第四天早上,我正式踏入白馬狗熊核心區。

真正的考驗隨之而來。

這是一片就連本地人都沒人涉足過的原始森林。

沒有電,沒有訊號,就連衛星電話也是

時斷時續。

進入核心區不過七個小時,我帶隊的小組就迎來當頭悶棍,和姚恩澤小組徹底失聯。

踏過冰川,越過流石灘,再沿著高山灌木一路急行軍,歷經千辛萬苦於次日下午抵達狗熊峰。

原地修整命令發出的那一刻,小組隊員如蒙大赦全體倒地。不過幾分鐘,臨時營地便自鼾聲如雷。

安排好後續,我取出筆記本默默畫出山形圖和地質圖。

調轉筆記本翻開,再畫出龍脈走勢圖。

一路過來,我將喜馬拉雅山下高原的南幹龍捋出個五五六六,唯獨白馬狗熊這片區域內的龍脈最為複雜,讓我非常困惑。

碳素筆在筆記本上懸停良久,生平以來第一次畫龍脈圖出現停頓。

這地方的龍脈,我看不懂!

「你在幹什麼?」

「畫龍脈。」

「還沒畫出來?」

「沒!」

旁邊負手而立青松挺直的張峻寧靜靜說道:「堂堂大地師加斬龍師竟然看不懂這裡的龍脈?」

「對!我看不懂!」

嘴裡說著,我將筆記本舉在半空:「下回記得叫報告總指揮。」

「貧道聽調不聽宣!」

張峻寧毫不客氣接過筆記本,逮著碳素筆筆走龍蛇紛刷刷幾下畫完龍脈圖,扔還筆記本,滿臉的調侃和輕蔑。

我低頭一瞄輕聲說道:「畫得不錯。」

「那是當然。」

張峻寧昂首負立,高調得一逼:「貧道三歲發矇,三歲半道德經倒背如流。四歲半習清靜經,六歲正式習太上玄門早晚課再加太上感應篇,七歲授籙,八歲習陰符南華,九歲習黃庭大道,十二歲入胎息,十三歲踏旋照,十四歲那年,全國道門大比武,我成為少年組第一獨佔魁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