兩臺dv機一臺擺在對面,一臺固定在胸前。

新一輪的抗議宣傳至此開始。

八點多,天色放亮,總部迎來打卡上班高峰潮。

當無數人看到我的橫幅聽到我的鑼聲的時候,無不見到了西邊出來的太陽。

分分鐘,總部便自遭遇五十年以來最嚴重的大擁堵。

成千上萬號人馬車輛被堵在總部大門口,針插不進水潑不進,上班的隊伍直直排到一公里之外。

無數人看到的我橫幅上的內容之後,無不義憤填膺。

我的橫幅上的內容是:「謝有言,還我胳膊!還我公道!還我命!」

九點二十,塗本森、徐政、鐵面王帶著無數人殺到我跟前,愣是就只敢站在原地不敢上前。

現在的我就坐在風水池邊上,羽絨服脫了一半露出左半邊身子骨。

保暖內衣已經被我剪去了左袖,露出腫如象腿的胳膊。

那還在結痂的傷口赤果果的果露在寒風中,倍顯猙獰恐怖!

昨天方州資質書的事已經了結,再拿資質的藉口肯定收拾不了謝有言,用槍傷這個由頭正合適。

龍家派的黑手打砸事件,由張家周家莊家去處理。

我這樣的螻蟻斷然是惹不起龍家的,就算我親自去找龍家人,人家不但不會認賬,反倒會給我安個栽贓陷害的罪名,隨便吹口氣就能叫我灰飛煙滅,永世不得超生。

我打不了龍家,但我可以打龍家的田園犬!

就照著謝有言這隻田園犬打!

你謝有言是狗,那老子就變瘋狗!

你謝有言是瘋狗,那老子就變瘋瘋狗!

看誰更比誰瘋!

現場圍觀幾千號人,沒人敢上前來關我的大喇叭,沒有人敢上前來阻止我,更沒有一個人敢指責我一句。

九點四十,四二辦公室負責人坐著總部專用電瓶車飛速殺到,雙手捧著電話彎腰遞到我跟前:「童助理,謝總請您聽電話……」

我接過電話往後一拋,一萬多的最新款電話落進風水池,直接報廢。

十點四十,四二財務總監氣喘吁吁抱著一個錢箱衝到我跟前,上氣不接下氣的笑著說:「童助理,這是預付給您的治療費……後期治療,您拿多少,我們報多少……」

我都懶得搭理對方,直接起身拉出屁股下的旅行箱,當著圍觀無數人的面開啟旅行箱,露出裡面滿滿當當不下百萬鉅款。

十一點四十。

總部另外一位排行第十九的副總平易近人又禮賢下士到了我跟前,溫言細語要跟我套近乎。.

我直接拿起dv對著十九副總。立馬的,十二副總就尬笑灰溜溜滾蛋。

十二點四十,一幫子穿著紅色制服的人到了我身邊,撤下無數裝備。

銅火鍋,鮮羊肉,剛剛洗乾淨的毛肚……

下午兩點四十,吃飽喝足,我繼續蹲守直至下班。

第二天週五,我依舊按時準點到總部上班!

這一天,當總部眾人看到我從車下卸下來的床和帳篷的時候,完全都看傻了眼。

這一天中午人流稀少之際,總部拍行第四的副總呂林夕拎著茶杯到了我跟前,就在我旁邊坐下。

作為總部排行第四的副總,呂林夕絕對算得上是日天級的巨佬,身份檔次只比唐安軍莊馳華稍遜一籌。與謝有言完全就是平起平坐。

昨天整整一天加今天早上半天,整個總部只有十九副總來跟我下話套近乎,唐安軍莊馳華完全不見人更不現身。

明眼人一看就明白其中奧秘,也足以看出謝有言在總部的人脈和關係差到

何等地步。

呂林夕我聽海爺講過,總部老好人,不算牆頭草,也不做兩面派,威信有,口碑好,處事待物絕對的老油條。

呂林夕肯定是謝有言搬的救兵,出來跟我和稀泥。

今天我都把帳篷行軍床都搬來了,也表明了我要跟謝有言打到底的決心。

謝有言再不搬救兵,那他以後也別在總部混了!

「小童助理,您有什麼想法,任何想法,都只管跟我說。還有你有什麼要求,無論任何要求,只管開口。」

「呂總,你覺得我的目的是提要求和要想法嗎?」

「那……」

「我的目的和想法很簡單。就是噁心謝有言!」

「只要我槍傷一天不好,我就在這噁心他一天。除非他這輩子當縮頭烏龜。」

「你們現在有兩個方案可以做。要嘛私人把我殺了,要嘛公家把我斃了。」

話說到這份上,已經完全沒有任何迴旋餘地。

平日裡做思想工作就連唐安軍都佩服的呂林夕直接愣在原地,端著的茶杯從滾燙變得冰冷也沒能再撬開我的口。

蹲守到下午六點,我就在總部門口扯開帳篷,準備過夜。

但是我卻遇見了一個人。

一個我根本沒想到的人!

誰?

煤一代!

李躍進!

煤一代的到來迫使我從帳篷裡鑽出來,隨後上了他的大賓利,隨他去了後海四合院。

這回煤三代李梓華沒來,來的是另外一位煤千金。

李梓華的親姐姐,李梓柒。

當煤一代對我說出那句話的時候,我的第一反應,不是奇怪,不是憤怒,而是說不出的恐懼!

煤一代要管我買那床裹屍布。

價格,九千萬!

支票還是現金亦或是轉賬,任由我選擇。

九千萬的數字報出來,我就呆呆坐在進口的羅馬沙發上,腦袋一團漿糊。

既然煤一代把數字金額都報了出來,那我再去挑明是龍家派他來的,完全失去了意義。

我全身冰冷,撥出來的氣都是涼的。

手裡端著滾燙的紫砂杯,卻是感受不到一絲的熱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