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輕輕點頭,回了句你好。

小女孩拽著我,純純潤潤的眼瞳中盡是喜悅:「叔叔,你還記得我嗎?」

我眨眨眼正要說話,小女孩卻是往後跑開,嘴裡糯糯脆脆的叫喚:「乾爹乾媽,我找到叔叔了。快來。」

不到一分鐘,對面文寶鑑定中心步出兩大兩小。

寧誠就站在門口客氣又禮貌跟兩個大人握手告別,態度極其謙卑。

臨了,寧誠遠遠的朝我投來一道精厲寒光,冷蔑敲敲門口的銅牌,冷笑進屋。

眨眼間功夫,兩大兩小就到了我跟前。

兩個小女孩是雙胞胎,大的叫大雙,小的叫小雙。

大窩凼任務結束,我回歸燕都,在協和醫院門口等柒妍的時候,遇見的是就是這一對雙胞胎。

靠著這對雙胞胎,我撿漏到那隻犀角宮燈。

「叔叔。這是***爹乾媽。」

「乾爹乾媽,他就是買燈籠的好心叔叔。」

站在我面前的一對黑髮黃膚的中年夫妻。

對於陌生人,我第一眼都會看面相。

每個人的面相除去能看到運程運勢之外,還能看到一個人的心。

因為,相由心生!

無論這個人偽裝得再好再隱蔽,他的本心本性都會透過面相表現出來。

對方兩口子,面相有些奇怪。

在他們的額頭上方左右的日月角,我看到的父母宮塌陷。

日月角在相術中就是父母宮。

具***置就在兩根眉毛上方的前額左右。

人們常說的頭角崢嶸,說指的就是此人的父母有名望或是家境優渥。

反之,日月角塌陷則代表父母早亡或是家庭環境極差。

日月角父母宮經過千百年來相師命師們的不斷積累總結,準確率極高。

兩口子父母宮塌陷得厲害,說明這兩人從小就是孤兒。

看完父母宮,再看兄弟姐妹宮,也證實了我推斷。

但奇怪的事也來了。

明明是孤兒的一對夫妻,卻擁有著異常罕見的外運!

顧名思義,外運指的就是外部外來氣運。

這種外運非常強勁,絲毫不弱於夏五柱和小龍子。

夏五柱小龍子靠的是家族福澤餘蔭,不足為奇。

而這對夫妻卻與夏五柱小龍子截然相反。

能擁有如此強勁外運的人,我還是第一次見到。

暗裡揣測夫妻身份,平靜與對方見禮。

寒暄結束,對方自稱藍大富的男子主動進了鑑定中心參觀。

藍大富來自美麗國,神州裔。說的一口相當流利的白話。

不過他的普通話,非常生澀。

「劉媽已經給我講了。萬分感謝童先生扶危濟困,要是沒您給的那些錢,大雙小雙肯定得回那所黑心孤兒院。」

「藍先生客氣。是我撿了大便宜。那隻犀角宮燈應該是藍先生的收藏?」

「沒錯。確實是我收藏。」

走到公母印旁,藍大富駐足不前。非常坦然的承認了那隻犀角宮燈就是他的藏品。

透過觀察藍大富的面相以及和他的交談,我發現這位神州裔同胞,逼格有些高。

那面曾經迷倒無數專業藏家的瓷器牆,他只是禮貌性的看了一眼。

白金人腳踏車只是一掃而過。

至於其他物品,更是不在話下。

也只有在看到至尊寶璽公母印的時候,藍大富才來了些興趣。

「童先生有沒有意向出售這方印璽?

「這是公家的東西。」

「哦?童先生是公家人?」

「曾經是。」

「現在?」

「現在我人不是公家人,東西還是公家的。」

藍大富花了好幾秒回味我的話:「我是否可以這樣理解?童先生是這些國寶的守護者?」

「保管者。」

這話出來,藍大富饒有興致看著我,輕聲說:「不知道童先生的下一任保管者是誰?我想找他提前預定這方印璽。」

我輕聲回應:「我是最後一任。」

「我死了,這些東西,都交還國家。」

藍大富眯起眼睛,眼眸中透出一抹敬重,慢慢探出手:「犀角宮燈也是童先生的保管者?」

「藍先生想買回去?」

「那得看童先生願意不願割愛?」

藍大富的坦誠讓我有些意外。

按理說,我撿了他的漏,他應該找我扯皮或者以老外的身份壓我搞我。

最起碼的也該是找一箇中間人來協商。

但他偏偏的選擇了回購。

「三千萬!」

冷不丁的,藍大富嘴裡爆出這個數字,讓我狠狠吃了一驚。

「那隻犀角宮燈對藍先生很重要?」

藍大富輕然頷首:「我有一位非常重要的老輩過大壽。我想給她老人家獻上一件最特殊的禮物。」

藍大富走後,我坐在椅子上,有些懷疑不太真實。

事實上,我並沒有答應藍大富三千萬收購犀角宮燈的要求。

這個人,有點邪性。

我在他的身上,感受到些許阿九的味道。

這一天晚上,我在家屬區宿舍樓奮戰通宵,捋出一系列計劃和步驟。

翌日一早,我又像是一頭無頭蒼蠅般在燕都城亂竄亂撞,想要找到資金的突破點。

其實我要破局,非常簡單。

只需要閉著眼睛從那十坨產權證當中抽一摞出來,甩出去。

分分鐘,幾個億就到手。

但我不願意這麼做。

前腳才繼承了方州產業,後腳就要賣家業。

我不當崽賣爺田的敗家子。

雖然,這些產業都是我的。

不知不覺走到天監辦公地,我想開車進去找班長的時候卻接到葉布依電話。

「臭小子,給我滾過來還賬!」